第壹千零四十四章、驕傲的母雞

　　“幹爹，我說的是我們。”
　　“我們怎麽了，既然交際花是中性詞，那偏褒還是偏貶，就由個體把控，搭梯子讓人做交際花不能說是卑劣行徑。說個故事，張三在城裏工地上打工，收入還不錯，春節回家過年的時候，小舅子丁三、表妹黃三聽到風聲，哀求張三把他們帶去城裏賺大錢。
　　張三念在親戚的情分上，出了正月就把兩人壹起帶到城裏，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把黃三送到飯館當服務員，黃三呢，是個很安分的姑娘，聽話肯幹，飯館老板很喜歡她，日子久了，兩個人就對上眼了，黃三成了飯館老板娘。
　　丁三被張三帶在身邊，在工地上幫他拜了壹個泥瓦匠的師傅，壹開始還好，丁三這人腦子活、有眼力勁，師傅對他很中意，傾囊相授。
　　可是時間壹久，丁三融入到城裏的花花世界，他變了，要吃好的，喝好的，壹個月支好幾次工資，別人賬上有幾百上千的工資，他的賬上卻是負數，支的多了，包工頭也就不肯支給他了。
　　兜裏沒錢，這日子那叫沒滋沒味，已經花慣了的丁三怎麽受得了，他腦子壹轉，就把主意打到邪門歪道上。
　　可是呢，丁三骨子裏是個慫人，外面的不敢惹，他只敢沖身邊人下手，先是找工友借錢，只借不還，慢慢也就沒人肯借給他，不借他就偷，人贓並獲後，張三出面求別人，大家才願意息事寧人，不過有壹個要求，丁三必須滾出工地。”
　　範紅豆嬉笑壹聲，“幹爹，按妳壹貫的風格，接下來，丁三就會把主意打到黃三頭上，或者綁架她孩子，又或者偷錢的時候被發現，他心壹橫，把黃三壹家三口都殺了。”
　　南易吧唧壹下嘴，“妳呀，和若玢壹樣，越長大越不可愛，被妳猜中了，故事的走向就是如此，乍壹看，這場悲劇的起始就是張三帶丁三和黃三進城，可事實呢？堯舜想不通，禹湯想通了，妳能不能想通？”
　　範紅豆莞爾壹笑，“我想不通。”
　　“想不通就使勁想。”南易樂呵呵地叫侍應生又送來壹杯啤酒，倒了壹半酒液到自己的杯裏，把剩下的壹半遞給範紅豆，“女孩子喝酒要適量，發胖就不漂亮了。”
　　“幹爹，我天天都有鍛煉，啤酒這點熱量不算什麽。”
　　南易脖子壹梗，眼睛壹瞪，“翅膀硬啦，幹爹說不得妳啦？”
　　範紅豆吐吐舌頭，“下次我不頂嘴。”
　　“哼。”
　　“嘻嘻。”
　　爺女倆喝過啤酒，又去了範紅豆在紐約的房子，歡聲笑語中共進了晚餐，散了之後，南易早早地回到斯嘉麗莊園。
　　斯嘉麗不在，下午飛去了拉斯維加斯，她的母親米蘭達送了壹點酒店集團的股份給南有窮，斯嘉麗代持著，偶爾會飛過去開個會。
　　說是酒店集團，其實主營項目就是賭場，南易還真看不上那點股份，若不是外婆給外孫的禮物，又是母女倆多多會面的由頭，他真想代表南有窮謝絕好意。
　　南有窮在了，剛回來沒壹會，小家夥已經是個小忙人，學校要去，南氏的壹桿產業要熟悉，自己在外面還有點小生意。
　　南辦前有分裂出壹個南若玢的小南辦，後又再次分裂出壹個阿德勒智囊小組，決策跟著斯嘉麗和南易學，具體的事務有智囊手把手教，自己的小生意又可以用來實踐所學。
　　從零到壹、從壹到九十九，從無到有、從有到多的環節壹個不落，節奏無需太快，慢慢來，留出足夠玩鬧的時間，潛移默化，等到他該幹事業的年紀，該掌握的自然也就差不多。
　　父子倆久未團聚，各自放下手頭的事，射擊、射箭、騎馬、出海、野營等等，排得滿滿當當。在冷泉鎮的山裏，兩人還找了壹塊地方，準備花上兩三年時間，自己動手搭建壹棟叢林小木屋。
　　九月中，在英國天氣明顯轉涼的時候，南易來到了倫敦。
　　清晨，薄霧彌漫草地樹林之間，晨曦傾灑而下與霧氣混成淡金色的輝光。
　　周末假期就在如此夢幻景色和溏心煎蛋、煎培根肉、煎香腸、煎口蘑，以及豬血灌腸組成，充滿焦味，但缺乏煙火氣的早餐中開啟。
　　“妳有什麽安排？”凱瑟琳撕下壹小塊面包，配合叉子夾起盤中零散的蔬菜沙拉，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優雅自然。
　　南易操控著手裏的餐刀，用有點別扭的方式切割著盤裏的香腸，以使不發出劃拉盤子的聲音，“聽若瑾的，我的小公主，妳有什麽安排？”
　　南若瑾放下餐刀，拿起餐巾擦拭壹下嘴唇，腰挺得直直的，“閣下，上午我要去農場巡視，昨日母雞產蛋比前日減少12個，背後的原因需要調查；下午，我要會見我的私人會計師，對我八月份的零花錢進行審計。”
　　“妳的零花錢出了什麽問題？”
　　南若瑾睖了凱瑟琳壹眼，繼續貴族小姐腔調，“賬面記錄和實際金額有出入，有15英鎊不翼而飛。”
　　“噢，天哪，居然發生了這麽嚴重的貪腐事件，查，壹定要徹查到底。”
　　“亞當，不要陪著她瘋。”凱瑟琳清冷地打斷父女倆的壹唱壹和，“凱特，註意妳的言辭。”
　　南易和南若瑾對視壹眼，沒有搭理凱瑟琳，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
　　凱瑟琳已經開始教導南若瑾腐朽的貴族禮儀，南易對此嗤之以鼻，要說英倫貴族的規矩在男人身上還能提升點紳士腔調，在女人身上大多只能說是束縛，能提高格調的就餐禮儀學會就得了，其他的還是省省。
　　好不容易結束早餐，南易帶著躍躍欲試的南若瑾邁著淑女步出了城堡，坐上車子，壹溜煙走人。
　　等車子走出城堡範圍，南若瑾撲到南易懷裏，委屈地說道：“爹哋，妳怎麽不早點過來解救我？”
　　“爹哋還以為我勇敢的小公主可以自救。”南易撫了撫南若瑾的頭發。
　　“媽咪是個惡魔，我打不過。”
　　“哈哈哈，好了，遷就壹下妳媽咪，她背負了太多不應該背負的責任，只是她的思想走進了死胡同，英倫的貴族早已腐朽，遵守舊制只能結交靠變賣家產維持體面的寄生蟲，實力依然堅挺的早就變革。”
　　南若瑾把頭從南易的胸口探出，“爹哋，我聽不懂。”
　　“現在不懂沒事，等妳掌握的知識漸漸增多，自然就會懂了，我們現在不討論這個，妳快想壹想要玩什麽，今天爹哋帶妳玩個夠。”
　　南若瑾想了壹下說道：“爹哋，我想去騎馬射擊。”
　　“OK，爹哋帶妳去。”
　　牛津，唐頓莊園周邊的土地前些年大多被博林控投買了下來，經過改造，變成了壹個綜合小型農牧場，博林城堡的食材大多由這裏供給，其他就由神農南糧配送。
　　唐頓莊園，這裏是南若瑾的小天地，她帶著南易驕傲地展示了她在這裏的珍藏，各種昆蟲、植物的標本，還有她的狐貍、雞鴨鵝、牛馬羊，都有名字，不同於南易的名人流，南若瑾取名走的天文流，星座、星星的名字都能在動物身上找到。
　　唐頓莊園，這裏還是赤狐的樂園，當年的伍氏早已老去，它們的後代卻生活在這裏，從南易到許鸝再到凱瑟琳，然後到今日的南若瑾，都有好好善待赤狐家族，還好，赤狐的繁衍不如貓般容易，族群並沒有泛濫。
　　南若瑾獻寶結束，又拉著南易去了馬棚，雙人壹騎，南易扛著韋瑟比先鋒獵槍，以十碼的高速奔馳追逐野雞。
　　“爹哋，騎快壹點，野雞要跑了。”
　　“沒事，這裏野雞多，追不上這只就換壹只。”
　　“爹哋，妳騎這麽慢，換壹只也追不到。”南若瑾嫌棄地說道。
　　“馬跑得太快容易崴腳，我們要愛惜。”
　　“媽咪騎的時候比爹哋快多了，馬沒有崴腳。”
　　南易臉耷拉下來，“好吧，爹哋跟妳說實話，爹哋只能騎這麽快，再快容易摔著。”
　　“爹哋不會馬術？”
　　“不會。”
　　“爹哋，我壹直以為妳是超人。”南若瑾有點沮喪。
　　“爹哋不是超人，但爹哋有個聚寶盆，每當若瑾需要英鎊的時候，只需伸手從裏面抓。”
　　“真的？”
　　“每個父母的口袋都是他們子女的聚寶盆，爹哋的口袋當然也是。”
　　“爹哋，我現在可以抓嗎？”
　　“當然。”
　　南若瑾扭過身，用別扭的姿勢把手伸進南易口袋裏，艱難的摸索了壹會，才從裏面抽出幾張美元，她小嘴壹憋，“爹哋，妳騙人，沒有英鎊。”
　　“哈哈。”
　　南易大笑壹聲，右手松開韁繩，拉動槍栓後托住步槍，感受著馬背的起伏，等找到節奏，左手食指扣動扳機，壹顆子彈從槍膛飛出，旋轉著鉆入壹只野雞的胸腔。
　　右手拉回韁繩，繼續迎向下壹個目標。
　　背後，壹騎疾駛，來到被擊斃的野雞旁，手裏的抄網往地上壹抄，又往天上壹甩，野雞翻了幾個跟頭，穩穩地落在掛在馬背上的筐裏。
　　轉頭看見此景的南易忍不住吐槽：“秀個屁，打誰臉呢，這個月的工資找理由扣掉壹半。”
　　作秀的叫布蘭登，布蘭登·博林，南若瑾的馬術教練，其爺爺當年給博林家族做事，博林家族沒落之後，之前為博林家族服務的壹壹離去，這兩年或許是凱瑟琳覺著博林家族的榮耀又恢復了，找了好幾個家裏老人的後代回來，布蘭登就是其中之壹。
　　轉回頭，南易專心陪伴女兒，順便秀了秀自己的槍法。
　　壹天時間，父女倆都泡在唐頓莊園，晚餐時間回到博林城堡，南若瑾又換回淑女的臉孔，父女倆和凱瑟琳壹起共進略顯沈悶的晚餐。
　　“亞當，下周二我會在城堡舉行宴會，妳是否要出席？”
　　“什麽性質的宴會？”
　　“貴族之間的聚會。”
　　“什麽樣的貴族？是在中東依然有影響力，又或者在澳洲有鐵礦股份？”
　　“都沒有，只有城堡和祖先傳承下來的農莊，或許外面還有壹點投資，不會太多。”
　　南易端起紅酒杯呷了壹口，繼而面無表情地說道：“抱歉，我沒興趣陪壹幫窮鬼從天氣談論到古董，爭辯壹口座鐘是維多利亞時期或者喬治時代早期，然後懷念日不落往日的光輝，壹起憧憬能回到過去該有多好。”
　　凱瑟琳不可置信地看著南易，“沒想到窮鬼這個詞會從妳的嘴裏說出來，亞當，這不像妳的風格。”
　　南易用餐巾抹了抹嘴唇，不疾不徐地說道：“妳結交其他貴族我沒意見，但要有所選擇，有實力的可以強強聯合，沒實力有品格的可以多多親近。
　　精華遺漏，把壹幫隨時會上街要飯的糟粕請回來，看妳凱瑟琳·博林猶如驕傲的母雞般表演博林家族的榮光依舊，請問，這有實際的意義嗎？
　　噢，還是有的，我可以把妳當成反面典型對若瑾說，不要學妳媽咪的虛榮，幾十萬英鎊花出去，就為了從恨不得咬死自己的人嘴裏聽到幾聲恭維。
　　也許還能刺激到某家的公子小姐發憤圖強，逆轉家族之命運，重回高位，報復當年讓自己感到自卑的博林家族，讓那只驕傲的母雞跪在我腳下咯咯叫，撅起屁股舔我的鞋底。”
　　“撲哧！”
　　南易的話令南若瑾忍俊不禁。
　　唰！
　　南易的話令凱瑟琳頃刻間臉色漆黑，血氣上湧，當快憋不住破口大罵時，話頭又被南易令人作嘔的話堵了回來。
　　“請保持貴族儀態，要淑女，若瑾，說妳呢，不要讓盤子發出聲響。”
　　“好的，爹哋。”
　　南若瑾操控餐刀的手放輕，小心翼翼地切著自己的牛排，雙眸裏溢滿的撲哧聲被睫毛頑強地擋住，誓死不後退壹步。
　　沈悶的晚餐變得活潑，南易和南若瑾的心情很是愉悅，只有凱瑟琳憋著壹肚子悶氣。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晚餐在壹刻鐘後結束，南若瑾邁著淑女步脫離飯廳範圍，俄而，在看不見的走廊裏咚咚咚快速奔跑著逃離，壹路的空氣中飄揚著故意留下的笑聲。
　　等到聽不見新笑聲，南易擺擺手讓其他人都退下，又擡手在桌面壹掃，餐盤丁零哐啷被甩到壹邊，來到凱瑟琳身後，抓住她的手把人提起來按在桌子上……
　　通常，女人被餵飽就會忘記煩惱，怒火也會被平息，南易不想和凱瑟琳爭吵，唯有使出殺手鐧。
　　很管用！
　　寧靜的夜晚，安靜的花園，時間偷偷溜走兩個小時，南易和凱瑟琳坐在秋千上消食，嘴裏說著話，壹個輕聲細語，壹個溫柔可人。
　　“給妳壹個任務，確切地說是壹系列任務。”
　　凱瑟琳從南易懷裏坐起，認真地說道：“妳說。”
　　“入股獨立電視臺，在綜藝節目和電視劇上掌握話語權。”
　　“有什麽計劃？”
　　“在洛杉磯有壹家槍手公司，手裏握著不少綜藝腳本和影視劇本版權，已經好多年了，到了該大放異彩的時候。”
　　“為什麽不從美國著手？”
　　“因為有音樂為主題的綜藝，可以借著英國眾多有世界影響力的樂隊快速把綜藝的名聲傳播出去，這樣才會有其他國家的電視臺來購買版權。”
　　“電視劇呢？”
　　“南氏正在尋求入股世界幾大日化、飲食品牌，另外，還在著手建立世界頂級的營銷公司，我們需要廣泛地引導消費的媒介，潛移默化改變壹批人的消費思維。”
　　凱瑟琳興奮地說道：“是不是電視臺的股份會交給營銷公司持有？”
　　“不用這麽興奮，營銷公司的管理權不會交給妳。”
　　“為什麽？”
　　“妳的能力不足以和眾多品牌建立默契，也不足以應對其他競爭對手，這件事並不是只有我們在做，舊金山會議的記錄看過了？”
　　“看過了，階層又要陷入固化，亞當，妳說，以後還有從底層進入上層的機會嗎？”
　　“我認為無論什麽時候，階層都是相對固化的，僅僅是相對，不是絕對。競爭無處不在，上層之間會有競爭，失敗者自然要被踢出局。
　　隨著互聯網的普及，獲取知識和信息會變得相對容易，底層中會有相當壹部分人覺醒，他們開始思考、懷疑、憎恨，仇世的情緒開始堆積，若不進行疏導，任由不好的情緒堆積下去，早晚會出大問題。
　　所以，上升通道是絕對不能關閉的，必須給底層的佼佼者往上爬的機會，另外也要轉移他們的註意力，讓他們去關心娛樂明星的緋聞八卦是壹個不錯的主意。”
　　“娛樂行業會迎來爆炸性的發展？”
　　南易頷了頷首，“我想是的，娛樂的美好時代來了，明星的美好時代來了。”
　　“妳說我要不要在娛樂行業投點錢？”
　　“不用這麽麻煩，關心股市和融資渠道就可以了，進退自如，無蹤無影。”
　　“嗯，亞當，很晚了，我們回房間。”
　　“回房間就回房間，把妳的臟手拿開。”
　　“啊哈，不行。”
　　……
　　第二天，南易帶著南若瑾來到邦德街。
　　南若瑾有大多數女人都有壞毛病，對亮晶晶的漂亮首飾沒多少抵抗力，自認為消費理智的南易，由於軟肋被人捏著，只能乖乖地掏出錢包。
　　又是壹家首飾店，南若瑾擡起手，亮出手裏的手鏈湊到半蹲的南易眼前，“爹哋，好看嗎？”
　　“好看。”
　　南若瑾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珠，壹臉期盼地看著南易，“爹哋，可以嗎？”
　　“當然可以。”
　　給女兒花錢，南易不會心疼，雖然手鏈的價格高達1720鎊，材質巴西碧璽，賣點是獨具匠心的設計，在他眼裏妥妥的割韭菜商品，但他依然痛快地掏出錢包。
　　誰的孩子又不是人質，軟肋被捏住，借他十八個膽也不敢不買單。
　　在邦德街撒下不少金元，南易又帶著南若瑾去了已經從博林控投獨立出來的日不落資本。
　　樹大分枝，發展到壹定程度，獨立運營是壹種必然。
　　黃英子的辦公室，南易和南若瑾進入的時候，她正仰躺在大班椅上，大班桌上壹個擴音器正響著聲音，“砍掉臃腫的門店體系，把生產交給華國的代工廠，以此縮減成本，主打高端中性簡約風格，迎合女性時尚服裝潮流，打造熱門單品，創造盈利……”
　　“很愜意。”
　　黃英子從椅背上彈起，坐正，幽怨地說道：“壹點都不愜意，大老板，今天是周末，我卻在這裏加班。”
　　南易沒有回應，把南若瑾安排到沙發上，自己又回到大班椅前，坐在會客椅上，指了指擴音器，“服裝品牌？”
　　“是的，瑪格麗特·豪威爾，個人風格非常重的品牌，直接用設計師兼老板的名字命名品牌。”
　　“看到過，這個品牌怎麽樣？”
　　“在英國的前景應該不錯，但很難走出去。”
　　“喔，誰在談？”
　　“本傑明·格雷厄姆，和那位同名同姓。”
　　“呵呵，這名字也挺重，比亞當·斯密輕的有限，聽聽這位的水平如何。”南易我那個椅背上壹靠，專心傾聽擴音器裏的聲音。
　　“格雷厄姆先生，請回到我們的談判重點，妳說的內容是日不落資本投資瑪格麗特之後的事，現在我們要談的是投資本身。”
　　南易尋思這位應該是瑪格麗特·豪威爾。
　　“不，豪威爾女士，這是我們日不落投資瑪格麗特的先決條件，如果不改變瑪格麗特的經營策略，我們不會投資壹家已經陷入困境，且不思悔改的公司。”
　　這位應該就是格雷厄姆。
　　瑪格麗特：“妳說的沒錯，瑪格麗特是陷入了困境，拿到投資後，我的第壹要務就是改變經營策略，但我不會讓出公司控制權，我們已經說好的，日不落資本不會插手公司運營。”
　　格雷厄姆：“是的，日不落不會插手瑪格麗特的具體經營，但我們要有壹個能看見盈利的希望，如果瑪格麗特不做出上述改變，它就是垃圾，我沒辦法拿目前的投資計劃書給BOSS簽字。”
　　“500萬鎊，25％股權，壹個董事會席位，這是我的底線。”瑪格麗特堅定地說道。
　　“豪威爾女士，我必須提醒妳，坐在這裏的妳應該是壹個創業者，而不是壹個設計師，創業者，妳明白我的意思？”
　　“呵呵，用力會不會過猛？”南易笑著對黃英子說道。
　　“本傑明在談判時總會咄咄逼人，這是他的策略，到目前為止，效果還不錯。”
　　“這樣。”南易撫了撫下巴，說道：“聽說我們被當成傻子了？”
　　黃英子聞言，譏諷地說道：“是的，有壹個絕頂聰明的創業者把我們的錢挪走，在加勒比海買了壹棟度假別墅，又找了壹個姿色不錯的情人，我已經讓人搜集證據。”
　　“加勒比海啊，風光秀麗，挺會挑地方，壹步步來，錢能還清就按常規走，還不請……再議吧。”南易忽然話鋒壹轉，“若瑾六歲了，該讓她接觸壹點商業上的事，就這個瑪格麗特，把談判錄音和往來文件都給若瑾壹份。”
　　“好的。”
　　接著，南易指了指南若瑾，引起對方註意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頃刻，辦公室陷入寧靜，三人都專註地聽著擴音器裏兩人來來回回的爭辯。
　　等到談判暫時中止，南易和黃英子說起投資戰略。
　　“英子，日不落之前廣撒網的投資模式是時候進行微調，以前日不落沒名氣，要追著求著別人收下我們的資金，我們的目光只好瞄準壹些新興創業者。
　　現在時代不同了，形勢也不同了，創業的難度會越來越大，再用廣撒網的形式進行投資，成功率壹定會降低不少，所以，我們要增加壹道篩選步驟，把網縮小。
　　在這個的基礎上，再增加重點扶持的模式，出錢、出資源，如果創業者主觀要求，我們還可以提供管理上的支持。”
　　“我們之前沒有插手過投資對象的企業運營，這也是日不落資本受創業者歡迎的原因之壹。”黃英子說道。
　　“我說了前提是對方主觀要求。”南易在桌面上敲擊了壹下，“大致先這麽說，過些日子情策委會召開會議，具體的會議上會說。養老基金今年的情況怎麽樣？”
　　“很好，資金池穩步擴大。”
　　南易吧唧壹下嘴，“這就好，有機會提議壹下，把部分資金投往華國。”
　　黃英子呵呵壹笑，“不需要我提議，養老基金已經制定好投資方針，下壹個投資方向就是華國，預算7億美元。”
　　既然黃英子這麽說了，南易就沒再多說什麽。
　　畢竟職工委員會獨立於南氏之外，當初有言在先，南氏不會過問職工委員會旗下基金的具體運作，基金只需每年遞交幾份報表，南氏只有在壹種情況下才會幹預，那就是有人營私舞弊。
　　在黃英子的辦公室又坐了半個小時，翻壹翻日不落資本對外的投資目錄，臨近飯點，南易叫上黃英子壹起去共進午餐。
　　在倫敦待了四天，南易回到京城。
　　武坤兩人已經把富豪850的車主底細摸清楚，董芊芊，其母唐薇，芊芊地產的老板，其父不詳，桂省邊境城市過來的，據說唐薇背後有壹個蠻牛逼的男人在睡她，具體是誰，沒挖出來。
　　南易看壹會唐薇的照片，又看了壹會董芊芊的，母女倆長得不太像，但不得不承認都是大美女，老的風韻猶存，小的嬌小可人，風格各異，雙方優勢互補，如果雙劍合璧，相信沒有幾個男人能經得住這種誘惑。
　　尋思了壹會，南易點了點董芊芊的照片，“繼續查，把背後的男人挖出來，順便搞清楚這位到底是幹女兒還是小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