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證道大羅 衣錦還鄉

　　各自說好後，沈香自腰間摘下乾坤袋，對孫悟空道：“大師伯，我這還打包了壹些仙丹，給妳分壹些吧！”
　　“誒……”孫悟空擡手阻止了他的動作，笑道：“妳有這份孝心就行，仙丹就不必了。”
　　“俺老孫當年吃得比妳還多，這仙丹如今對我來說就跟糖豆壹樣，已經沒什麽用。”
　　“妳還是交給妳師父吧，他沒吃過老君的仙丹，用處比給我大，妳師父越厲害，妳的後臺就越硬不是？”
　　沈香見此也就不再客氣，只是正色道：“這次多虧了大師伯，日後大師伯有什麽事需要小侄做，盡管吩咐壹聲。”
　　“嘿嘿嘿……好小子，是個知道感恩的，行，以後大師伯不會跟妳客氣。”
　　“趕緊回去閉關吧，早日功成也好盡早救出妳娘，壹家團聚。”
　　孫悟空看向沈香的目光滿意無比，笑著拍拍他肩膀，心下卻頗有幾分遺憾。
　　多好的弟子啊，當初怎麽就上了玉帝的惡當呢？
　　好在這弟子也沒落到別家，肉爛了還在鍋裏，總算還是自家人。
　　李慕眼中也充滿欣慰，不枉自己教導他十幾年，如今的沈香不僅積極向上，為人方面也十分不錯。
　　再與孫悟空告別後，李慕便帶著沈香往道場返回。
　　回到天目山，李慕沒有驚動清修的白素貞幾女，跟左右二道和智珠交代壹聲後，便徑直帶著沈香，進入壹間被陣法覆蓋的靜室。
　　有這座陣法遮掩，便不會再發生原劇情中，沈香突破大羅時，因壹時無法收斂暴漲的法力，造成天搖地動的景象，以至驚動三界。
　　沈香將裝仙丹的乾坤袋，交到了李慕手中，隨後便按李慕的吩咐，盤坐在蒲團上。
　　李慕坐在他身後，雙掌按住他後背，讓他散去腹中法力兜，令仙丹落肚。
　　當仙丹壹接觸到沈香的胃液，立時便化作龐大的靈氣，李慕用自身法力帶動那些靈氣，以極快的速度助沈香煉化。
　　而在師徒倆悶聲發大財時，天庭卻是已經東窗事發。
　　淩霄殿上，玉帝大發雷霆：“究竟是誰有這麽大膽子？”
　　殿下楊戩神情鄭重的道：“小神懷疑，此事乃峨嵋山孫悟空所為。”
　　玉帝沈聲道：“可有什麽根據？”
　　楊戩道：“有，壹者南天門守將鄧忠辛環，曾見小神和哮天犬，跟孫悟空從南天門裏進來，那孫悟空還故意侮辱小神。”
　　“二來孫悟空曾有前科，前往兜率宮盜丹可謂熟門熟路。”
　　玉帝皺眉道：“既然有妳和哮天犬，那豈不是說他還有同黨？”
　　楊戩慎重的道：“未必，孫悟空精通七十二變，假的小神和哮天犬，也許是他變出來的。”
　　“若真有同黨，小神有充足的理由懷疑，那兩個人就是法海和沈香。”
　　“因為神通法術好學，法力卻難修，他們若想盡快將沈香培養出來，老君的仙丹無疑是壹條捷徑。”
　　玉帝若有所思的緩緩點頭，道：“既如此，那就宣鄧忠辛環上殿。”
　　鄧忠辛環很快被叫到殿上，玉帝令二人將南天門發生的事，壹五壹十的說來。
　　鄧忠滿臉慚愧的道：“陛下，小將口齒笨拙，怕是不能將當時情形完全描繪出來。”
　　“故懇請陛下恩準，由小將二人，將當時的情形重演壹遍。”
　　玉帝聽完長眉壹挑，臉上浮現出淡淡笑容，道：“這倒有意思，準奏。”
　　壹聽玉帝準奏，兩人頓時就來神了，商量好誰演楊戩誰演孫悟空後，便壹邊解說壹邊演了開來。
　　鄧忠後退壹段距離，隨後緩步前行，口中解說道：“當時啊，二郎真君就像小神這樣，大搖大擺的帶走哮天犬，從南天門走進來。”
　　辛環立刻接道：“便在此時，孫悟空從南天門外追來，高聲喊道：呔，楊戩休走，吃俺老孫壹棒。”
　　鄧忠：“二郎真君回過身來，忽然朝孫悟空跪下，口中喊道：孫爺爺饒命，孫爺爺饒命啊！楊戩再也不敢對佛門不敬啦！”
　　辛環：“這個時候呢，那孫悟空就揪著二郎真君的耳朵，拎著哮天犬的後脖子，說道：走，見妳舅舅去，兩人壹狗就這樣，走進了南天門。”
　　兩人演得惟妙惟肖，原本在“孫爺爺饒命”時，滿大殿的仙神就已是忍俊不禁。
　　在見到辛環壹把揪住鄧忠耳朵時，終於壓不住笑意，壹時間淩霄寶殿內哄堂大笑。
　　唯有玉帝王母和楊戩，臉色難看至極。
　　王母勃然大怒道：“這個孫猴子，也太無法無天了。”
　　殿下嫦娥開口道：“啟稟娘娘，既然二郎神是假的，那孫悟空也未必是真的。”
　　站在她身旁的太白金星附和道：“臣以為，嫦娥仙子言之有理。”
　　“若是孫悟空想偷仙丹，壹定不會現真身進南天門，哪有盜賊正大光明頂著自己的身份作案的？”
　　托塔天王李靖道：“不錯，盜竊者若要動手，不僅不可能以真身前來，甚至都不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而盜丹賊中既然有孫悟空，反而說明裏面沒有孫悟空，同理，其中有二郎真君和哮天犬，那就絕不會是他們兩位。”
　　聽了幾人的話，殿中眾神議論紛紛，皆認為幾人所言在理。
　　唯獨楊戩開口道：“那也未必，孫悟空向來膽大包天，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如果那變作小神和哮天犬的，是法海沈香師徒，那就更是如此。”
　　“請陛下恩準，讓小神帶天兵天將，前往天目山調查此案。”
　　玉帝皺了皺眉，道：“就算此事真是法海沈香夥同孫悟空所為，那他們也會把仙丹藏在隱秘之處，妳去天目山能查出個什麽？”
　　“更何況，那法海跟天庭可從來沒有交集，他又是佛門八部天龍摩呼羅迦眾之主，若到時候引發佛門和天庭沖突，使得事態失控，可不是三界之福。”
　　“算啦算啦，在沒有掌握切實證據之前，還是別去招惹佛門的好，著千裏眼順風耳，時刻註意天目山，若有異動，即刻匯報。”
　　玉帝壹言定音，宣布退朝，眾神各自散去。
　　嫦娥仙子臉上浮現出壹抹笑意，如今沈香有了大威天龍明王菩薩這個大後臺，總算是徹底安全了。
　　……
　　數月時間壹晃而過，隨著仙丹逐漸被煉化，沈香的修為如坐火箭壹般躥升，很快就到了太乙金仙巔峰圓滿。
　　李慕再取出壹葫蘆丹藥給沈香吃下，開始做最後的沖刺。
　　又是半月之後，天目山上再度出現大羅金仙出世的異象。
　　雖然因為有李慕護持，沒有造成天搖地動的景象，卻還是被壹直關註著天目山的千裏眼順風耳發現，兩人立刻將此事稟報了上去。
　　淩霄殿上，楊戩對玉帝道：“陛下，如今情況已經很明顯，仙丹就是法海幾人盜的。”
　　“沈香得老君海量仙丹相助，如今已修得大羅道果，若再不設法制約，小神怕大鬧天宮的舊事，很快就要再度上演。”
　　玉帝凝視著楊戩，道：“那依妳之見，我們該如何處置吶？”
　　楊戩道：“請陛下恩準，讓小神率十萬天兵天將，前往天目山將沈香抓上天來，壹問究竟。”
　　玉帝道：“若那法海不放人，妳又當如何？”
　　“這……”楊戩略壹遲疑，道：“若有老君相助，小神未必不是那法海的對手，更何況我們手上……”
　　他話沒有說完，因為有些話，是不能當著眾神的面說出來的，但是顯然玉帝王母心中有數。
　　王母聽完楊戩的話，當即開口道：“好，那妳……”
　　誰知她剛說了個開頭，玉帝便打斷了他的話，“不妥，若當真照此辦理，怕是會引發佛道兩家大範圍沖突。”
　　“目前還是不要傷了佛道兩家的和氣為好，太白金星，還是妳走壹趟天目山問問情況吧！”
　　太白金星出班道：“遵旨。”
　　王母頓時氣結，派太白金星這個老好人去問，能問出個什麽來？
　　玉帝這擺明了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雖說再有幾十年便是佛魔量劫，可自西遊量劫之後，這幾百年來天庭壹直被佛門壓著壹頭。
　　如今又出了個大威天龍明王菩薩，讓天庭束手束腳，威望大降，再這樣下去，三界還有誰會敬畏天庭？
　　新天條出世，本就是天庭的重大變革，天庭乃是直接應劫的勢力。
　　因此三清如來都清楚這件事，唯獨玉帝王母因劫氣蒙心，懵然不知。
　　兩人壹心維持天條天規，維護天庭威嚴，卻身入劫中仍不自知。
　　……
　　天目山，靜室之內。
　　等到沈香萬身歸壹，大羅初期修為穩固，李慕這才收功。
　　沈香起身回轉過身來，對著李慕跪下重重叩首，道：“徒兒多謝師父護持。”
　　李慕微笑頷首道：“起來吧！如今妳大羅道果已成，即便面對二郎神，也不再是毫無還手之力。”
　　“下壹步，妳可以去尋求解救妳母親之法了。”
　　沈香站起身，目光灼灼的望著李慕道：“師父，以徒兒如今的修為，不知能不能劈開華山那道光柱？”
　　李慕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伸手在身前畫了個圓，隨後對著半空壹指。
　　壹個金色圓圈飛入半空，圓圈內浮現出了華山頂上的景象。
　　沈香望著華山之上籠罩的壹個缽盂，不由雙目壹凝，道：“這是什麽？”
　　李慕道：“先天靈寶乾坤缽，本乃天地初開時，先天生靈乾坤道人之物。”
　　“後乾坤道人隕落，這乾坤缽便落入道祖之手，玉帝王母奉道祖法旨執掌天庭時，被道祖賜予王母。”
　　“哪怕以妳如今的修為，加上倚天劍之利，也基本不可能將之劈開。”
　　沈香聞言臉色壹變，心下對王母大恨，忿忿道：“我們壹家究竟是哪裏得罪了她？讓她非要如此折磨我們？”
　　李慕嘆息搖頭道：“這些上位者的心思，跟咱們是不壹樣的，咱們也無需去深究。”
　　“當下來說，妳依然得繼續精修，增長法力，同時去探尋能夠劈開華山的利器，等妳找到之日，便是妳母親脫困之時。”
　　“這是壹場劫難，也是壹場機緣，壹切就看妳的造化了。”
　　說到這，李慕自儲物空間取出壹個小號葫蘆，遞給沈香道：“這葫蘆裏，是兩顆九轉金丹，凡人吃了可立地成仙。”
　　“妳也好幾年沒有回去過，趁此機會，回去看看妳爹和啟蒙恩師吧！”
　　“把金丹給他們服下，如此妳們壹家團聚之日，總會到來的。”
　　沈香大喜過望，接過葫蘆道：“多謝師父。”
　　便在此時，李慕神情壹動，望著靜室之外道：“咱們先出去，來客人了。”
　　大威天龍洞門外，太白金星朗聲道：“天庭太白金星，求見大威天龍明王菩薩。”
　　他話音落下後，洞府大門很快就打開，向左跟向右走了出來。
　　向左開口道：“明王正在閉關，不見客，金星請回吧！”
　　太白金星陪著小心問道：“敢問二位是？”
　　向左道：“我叫向左，乃是明王的左護法。”
　　向右道：“我叫向右，乃是明王的右護法。”
　　太白金星嘴角抽了抽，妳們是不是還有兩個兄弟，叫向前向後？
　　心裏暗暗吐著槽，面上卻依舊陪著笑，道：“煩請二位通傳壹聲，老朽奉玉帝聖旨前來，找明王問幾句話。”
　　不待向左和向右再開口，洞府內傳來了李慕的聲音：“金星要找本座問什麽？”
　　李慕帶著沈香走出洞府，站到太白金星面前。
　　太白金星施了個道家稽首禮，道：“福生無量天尊，老朽見過大威天龍明王菩薩。”
　　李慕也合什還禮道：“南無阿彌陀佛，金星不必多禮。”
　　見禮過後，太白金星看向李慕身後的沈香，詢問道：“敢問明王，今日證得大羅道果的，可是高足？”
　　李慕道：“正是，金星有何見教？”
　　太白金星道：“不敢，只是據老朽所知，高足年不過二十出頭，正式踏入修行，也不過五年時光，何以便證了大羅？”
　　李慕似笑非笑的道：“金星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逾越了。”
　　“本座也想問問金星，妳明明是執掌凡間兵戈之事，主殺伐的準聖武神，何以非要偽裝成壹個慈眉善目的老好人？”
　　太白金星臉色微微變了變，他是上古時期，封神量劫之前就投效的天庭，壹直以壹個文臣的形象隨侍玉帝駕前。
　　三界之中知道他實則為武神的生靈極少，知道他早已是準聖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那主晝夜交替的啟明星君，與主殺伐的長庚星君，正是他的善惡二屍。
　　也就是說，他其實是準聖中期的修為境界，只差斬出自我屍，便能成就巔峰準聖，因此他實則是玉帝身邊的壹張底牌。
　　知道這件事的，都是三界頂級大能，他們不可能會隨意說出去，卻不知這法海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不過對方的意思表達得很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的問題講道理的說，的確有些逾越。
　　太白金星苦笑道：“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明王何必為難老朽？”
　　“老朽不過是奉旨前來，推脫不得，明王只需隨意給個說法，讓老朽能夠交差，如此妳好我好大家好不是？”
　　李慕深深看了太白金星壹眼，忽然展顏壹笑，道：“金星所言極是，上層的博弈，到頭來為難的還是我們這些下面的人，所以咱們大家還是壹團和氣為好。”
　　太白金星臉上重新露出笑容，呵呵笑道：“明王是個敞亮人，正該如此。”
　　李慕道：“既如此，那本座就給金星壹個說法，沈香本為半仙之體，這壹點跟二郎真君壹樣。”
　　“當年二郎真君拜入玉鼎真人門下，三年修得太乙，壹身八九玄功可戰大羅。”
　　“我佛門妙法並不比道家功法來得弱，加上本座為摩呼羅迦王時，數千年積累的支持，又有我佛賜下功德金蓮的蓮子相助。”
　　“如此壹來，五年修成大羅，似乎並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
　　聽完李慕的話，太白金星心滿意足了，既然李慕拿功德金蓮的蓮子說事，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這玩意的功效，可絲毫不在老君的仙丹之下，玉帝也不可能為此事去找如來佛祖求證。
　　況且就算去求證，也就是如來佛祖壹句話的事，這事他就沒法求證，最後只能是不了了之。
　　太白金星再打了個稽首，道：“多謝明王相告，那老朽便據此回復了，告辭。”
　　李慕合什道：“金星慢走。”
　　看著太白金星化作壹道遁光飛走，沈香好奇的上前問道：“師父，那太白金星很厲害嗎？”
　　李慕正色道：“很厲害，他的修為境界，僅在道門三清和我佛門三世佛之下，堪稱玉帝身邊第壹高手。”
　　“不過他本身性格十分和祥，只要不是什麽足以威脅到天庭的大事，他都不會展現出殺伐的壹面。”
　　“所以日後無論妳與天庭鬧成什麽樣，在面對這位老好人時，妳都必須保持足夠的尊敬。”
　　沈香不明覺厲，牢牢將李慕的話記在了心裏，“徒兒謹記師父教誨，那師父，準聖又是個什麽境界？”
　　李慕將聖人和準聖的概念，向沈香詳細解釋了壹遍，這不異於給沈香打開了壹扇新世界的大門。
　　“如今的妳，距離準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先不必去想那麽多，且去吧！”
　　“等妳回來，也該去完成妳對妳大師伯的承諾了，順便還能去那蟠桃園中走壹遭。”
　　“沒有大羅中期的修為，妳面對二郎神終究是弱了壹籌，自保尚嫌勉強，想要戰而勝之更是毫無可能。”
　　沈香聽完李慕的話，默默點了點頭，隨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天庭除了太白金星外，還有哪些是準聖大能啊？”
　　李慕擺擺手，道：“這妳無需去理會，在妳們壹家子這件事上，大家都保持著基本默契，那些準聖大能不會冒出來跟妳為難。”
　　“天庭的天規早已不合時宜，妳以為他們不希望修改天規嗎？”
　　聽李慕這樣說，沈香精神大振，若是如此的話，那他就真沒什麽好畏懼的了。
　　“多謝師父解惑，那徒兒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沈香揣好葫蘆瓶，化作壹道遁光往蘇州城外劉家村飛去，心情頗有幾分迫切。
　　他這也算是衣錦還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