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家禽家畜的悲哀

　　進入洞府深處，是壹個巨大的溶洞。那雞精張嘴壹吐，將墻壁上的火把點亮。
　　“能吐火啊？”肖武看得壹楞。不過轉念壹想，自己的小火球也可以做到，也就釋然。
　　再看洞府中，卻是布置簡潔，卻有壹絲人類的風格。溶洞中央是壹個石桌，桌子兩側還有用鐘乳石做成的石凳。石桌上放了幾份簡單的水果，那水果雖然靈氣略有不足，但也不是普通的凡人水果。在壹側的石壁旁，有壹張巨大的石床。
　　肖武想象不出這裏的雞窩居然是如此樣貌，這雞精過得是人類的日子嗎？再看石床的床尾處，卻是將石壁削得平整，上面竟然懸掛著壹幅畫，畫的是壹只鳳凰，通體白色，卻分外有神。肖武甚至能感覺到在這鳳凰身上有著微弱的靈光。
　　雞精壹屁股坐在石凳上，伸出翅膀後，柔聲說道，“豬道友請坐，豬道友是化形的妖修，想必是坐得慣這凳子的。”
　　豬道友？自己怎麽就成了豬道友了呢？肖武想要解釋，可萬壹這雞精對人類修士不友好，說不定就不是這麽客氣了。
　　肖武只得先把豬精這身份認下來，抱拳謝道，“自然習慣，多謝鳳前輩。”他不敢再叫雞精了。
　　雞精咧嘴壹笑，額……別問肖武怎麽看出這雞精笑的，他尖尖的硬硬的鳥嘴，兩側的嘴角就是那麽抽動了兩下，肖武看出他應該是在笑。
　　雞精說道，“妖修本就不易，我居住在此百余年，都未曾見過壹位同道啊。”說著，他翅膀壹伸，“此處產的些靈果，豬小友不要客氣。”
　　肖武好奇地拿起壹粒好似大號車厘子壹樣的果實，放進嘴裏壹嚼，頓覺滿口生津，更是壹瞬間迸發出靈氣來，雖然不是很豐富，卻也讓自己的真氣旋渦活躍了壹些。
　　好東西啊，肖武沒跟這雞精客氣，大口吃起果實來，更是天魔吞天功發動，吃起來狼吞虎咽。
　　雞精笑道，“豬道友真性情。”略壹沈吟，又道，“不知豬道友主人是誰？被養在何處啊？”
　　！！！
　　肖武震驚擡頭，這倆妖精有這麽聊天的麽？這讓人怎麽接啊？哪怕妳問我在哪座山占山為王也行啊。
　　肖武楞神壹會兒，回道，“不知白鳳前輩……”
　　雞精搖頭笑道，“那些凡俗或許知之不多，豬道友的本體雖然看起來像是野豬，其實，那是許多年前還有人在養的土豬。”隨後壹聲嘆息，“這都是陳年往事啦，如今土豬都養的少了。”
　　“……”
　　這不像兩個妖精談話，像是講家畜飼養的節目。不過聽著聽著，肖武感覺到壹點特殊的味道。
　　“白鳳道友也是……也是被人類飼養過嗎？”
　　雞精眼中露出惆悵之色，“當年我尚未修行，可已經與他雞不同。”
　　他雞？！好吧，這只雞確實不是壹只普通的雞，他是雞精，雞精啊。
　　雞精瞥了肖武壹眼，“想必豬道友也是這般，與他豬不同吧！”
　　“……”
　　肖武只得附和，“對對對，與他豬不同。我是壹只特立獨行的豬。”
　　雞精壹楞，“呵呵，豬道友也是壹頭妙豬！特立獨行，這詞真好啊。”
　　“呵呵。”肖武尷尬笑笑。
　　“如何特立獨行？”雞精好奇道。
　　肖武迅速在腦海組織語言，“哦，那個……我啊，當年是個養豬場裏的豬，妳知道養豬場嗎？”雞精點點頭，又搖搖頭。
　　肖武比劃道，“就是好多豬都壹起養，壹大群。”
　　雞精露出了然的神色，“那妳豈不是身邊有壹堆母豬。”
　　肖武卻搖搖頭，“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那裏的公豬都要被閹掉。”養豬場為了讓豬長得快點，就要將豬閹掉，這樣便於增肥。
　　雞精卻玩味地看著肖武，“不想豬道友豐神俊朗，竟然是不全之身嗎？”
　　“不不不，”肖武趕緊擺手，卻是即使被當做豬精，他也想當個完整的豬。
　　雞精恍然大悟，“啊！豬道友，妳當年還是種豬嗎？”
　　噗~！肖武直接把嘴裏的壹顆靈果噴了出來，妳這突如其來的羨慕，是怎麽回事啊？
　　雞精嘆息搖頭道，“當年我們雞窩旁邊有壹個豬圈，也是豬道友這般的種豬，每日都是不同的母豬前來，當真是子孫遍天下啊……”雞精卻是滿臉的贊嘆。
　　啊咯？要不要這麽羨慕？“咳咳，”肖武幹咳兩聲，“其實我也不是種豬。”
　　這種自稱為豬的事情，還真有點說不出口，肖武只得盡可能忍住不適道，“其實我是比較瘦，而且註重體育鍛煉，所以體格比較好。”
　　說著，肖武還掀起衣服，給雞精看自己的肱二頭肌，“每次過來閹豬的，我都會跑出豬圈，他們也拿我沒辦法。”
　　雞精點點頭，“豬精確實不容易。那豬道友是怎麽成道的？”
　　“額……”這個咋回答？肖武只得微笑道，“我沒成道啊，只是修煉了壹點人類的功法。”
　　雞精理解地看著肖武，“妖修本就不好修煉，修煉日久啊！妳看我，百年開靈智，百年涵養天地元氣，再過百年才有今日這堪比人類築基的修為。更何況我們家禽家畜類的妖修就更是稀少，我曾經有壹位好友是個鵝精，只用了三十年就開了靈智，可是卻被人抓去給宰了。唉，逃脫壹死就難，更別說還要修煉有成……”說著，雞精眼中露出悲傷。
　　肖武趕緊也露出悲傷，“唉，白兄這般修為，實屬不易啊！”
　　雞精點點頭，看著肖武道，“我觀豬道友未成妖丹，為何卻已經化形？”
　　肖武卻壹楞，道，“白兄是在下接觸的第壹個同道，不知這妖修怎麽分境界？”
　　雞精緩緩道，“凡是未開靈智，則與畜生無異，不在我妖精之列。開靈之後則為開靈期，涵養天地之氣；養氣結丹，雖然看起來跟修士結丹差不多，可我妖修天資難以與人類相比，此時還在凝練妖體，是以稱為妖體期，修為也不過如修士築基期；妖丹生火，血脈凝練，掌握部分先祖之力，為妖丹期，與修士金丹期相仿。”
　　雞精露出神往之色，“再之後則是如人類修士般破丹成嬰，我妖修卻可以於此時重塑外相，可以擁有人形和妖體兩種本相了。那時，我妖修也可以修煉部分人類功法，甚至與人類女子戀愛也無不可。”
　　說到此處，雞精更是露出壹副死而無憾的表情……。
　　肖武震驚了，這是壹只雞的夢想嗎？
　　“啊，白鳳前輩，難道，難道您是壹只公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