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畫中之靈

　　“南疆有魔淵，倒是容易理解，即便他不說，我也知道煉魔淵在南疆。”
　　吩咐了眾弟子去為神山長老上鄉，方寸便暫不考慮這件事。如今的小狐貍已經在可以挑起大梁，在青松寒石兩位長老不在的情況下，她已經可以很好的維持秩序，安排事務了……
　　……話說，兩位長老在的情況下，似乎也壹樣。
　　而方寸自己感慨壹陣，便回到了玉秀峰上，緩緩的揣摩著那兩句話的意思。
　　“煉魔淵便是魔潭！”
　　“只是，這個魔潭，與老魔所說的魔潭，是不是同壹個？”
　　“再就是說，煉魔為屠天，又指的是什麽？”
　　“……”
　　方寸緩緩陷入了沈思。
　　擡頭看去，夜星之中，繁星點點。
　　天與地，乃是修行界裏，經常會提到的兩個字。
　　別說屠天，甚至逆天，破天，齊天，反天，乃至日天……
　　都很常見！
　　不過，這往往只是代稱，沒有實際意義，所以，小徐宗主所留的“屠天”二字，應該也是指代某種存在，或許，這裏的天，指的是某種象征著“天”的某個人，或是勢力，這有可能是如今的大夏仙帝，畢竟帝王為天，也有可能指如今的老魔，畢竟，父者也可為天。
　　只是，更讓方寸好奇的是，這有可能指代另外壹種存在。
　　那便是天外天。
　　天外天，有本源天心……
　　雖然方寸如今對這些事了解的還不夠多，但卻莫名覺得這裏面很可能有關系。
　　如此說來，小徐宗主，是發現了南疆煉魔淵，在進行某個計劃？
　　而這計劃最終所指，便是天外天？
　　……
　　……
　　緩緩思索了壹下裏面的關系，方寸很確定，這件事，應該是件大事。
　　原因簡單，若這真是壹個計劃，那麽這計劃，幾十年前應該就開始了，守山宗上壹代的人殞落，便定然和這個計劃有關系，只是，讓人不得不重視的是，計劃大不大，指向哪裏，並不重要，反正這世上瘋狂的那麽多，隔壁王老二某天想搶仙帝的位子，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但是這個計劃，可以壹藏這麽多年，半點風聲也不露，便讓人不敢輕視了。
　　這樣的計劃，要麽不爆發，要麽爆發起來，便是大事。
　　尤其是，如今的大夏，本來就已暗流湧動，誰知道這會造成多大的沖擊？
　　……
　　……
　　“咚咚！”
　　自己先揣測了壹會，方寸輕輕敲了敲手邊的八寶葫蘆，像是在串門壹樣。
　　“妳既然已經被我收了，那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告訴我？”
　　葫蘆裏面壹點動靜也沒有。
　　“死了？”
　　方寸有些詫異，忽然想起，這是因為自己沒有將葫蘆變得薄些。
　　於是擡起掐起壹道法訣，葫蘆側壁就變得越來越薄，到了最後，已隱隱有些透明的意思，方寸立刻看到，那葫蘆裏面，之前被自己抓了進來的魔女，正裹著那塊手帕，縮在壹角高聲地叫道：“真的，我什麽也不知道啊，妳問我的話能問什麽，還是快點把我放回去吧……”
　　“我只是壹只畫中之靈，離開了畫太久，會死的……”
　　“……”
　　方寸頓時皺眉，向葫蘆道：“我沒有立刻殺妳，就是為了留著妳的小命問些秘密出來，妳若是告訴了我有價值的東西，我再放妳出來，也算公平買賣，直接放妳，又算什麽？”
　　葫蘆裏的魔女都快哭了：“可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啊……”
　　方寸只好輕嘆：“妳與那只魔相互勾搭，還助他害我，如今又說什麽也不知道？”
　　“是妳們魔靈太笨，還是這世界變了？”
　　“……”
　　那葫蘆裏的魔女聞言又氣又急，猛得跳了起來，身上披著的手帕抖落在地，大叫道：“誰和他勾搭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啊，他原本只是我那畫裏的壹位賓客，後來才找機會逃了出去，我又沒法將他拉回來，還能怎麽辦呢……至於害妳，害妳還需要和別人勾搭？”
　　越說她越理直氣壯了起來：“我本就是魔靈，害人不是天經地義嗎？”
　　“這……”
　　就連方寸，也不由得微微壹怔，嘆道：“很無恥，但又很有道理。”
　　說著話，他微壹沈吟，道：“妳確實只是畫中之靈，其他的什麽也不知道？”
　　“不知道呀……”
　　魔女嚶嚶哭泣了起來，我見垂憐。
　　方寸道：“那妳怎知自己是畫中之靈？”
　　魔女楞了壹下，茫然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很正常嗎？”
　　方寸笑道：“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必也知道自己的來處，知道自己的目的。”
　　魔女憤怒大叫：“我沒有目的，就是害人好玩。”
　　方寸道：“跳舞也好玩？”
　　魔女梗著脖子大叫：“好玩。”
　　方寸點頭道：“那妳就壹直呆在這裏跳舞好了，有空的時候，我會欣賞壹下。”
　　說著，大袖微拂，似乎要將葫蘆變回去。
　　魔女又驚又恐，拼命大叫道：“真的會死，我真的會死的……”
　　“我知道。”
　　方寸輕聲點頭：“我知道妳會死，所以才要將妳關在這裏。”
　　然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葫蘆之中，道：“所以，我會將妳關在葫蘆裏面，我不知道妳多久會死，但想必撐幾個時辰，是沒有問題的，等到三個時辰之後，我會再問妳壹次，如果妳還是不肯告訴我妳的目的，或是妳的來歷，那我便將妳再度關押，三天之後，再問妳。”
　　“下次妳再不答，我便關妳三十天。”
　　“至於妳中間會不會死了，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
　　說著話時，他輕輕拂袖，將魔女的嘶喊聲，徹底的隔絕在了葫蘆之中。
　　做完了這些，他才輕輕拿起了從後山帶回來的那幅畫。
　　便是這幅畫，使得神山長老瘋了幾十年。
　　而且，在聽神山長老講述時，雖然聽得出來，他說的話不可盡信，但方寸相信，作為“魔”這樣的狡詐的存在，說謊的時候，壹定也是真假摻半，也就是說，他的講述裏，定然有壹部分是真的，那些真的，如今對自己來說，便是最為有價值的消息，也是找到小徐宗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