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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句話便讓人想直接呼他壹個巴掌。
薛薛怒極反笑。
“彼此彼此，不會說話的人不如啞巴啊。”
話落，她用力想甩開趙禾安的手。
但趙禾安不讓，反而使出了勁兒，把人往自己這邊帶。
維持不了平衡的薛薛只能朝沙發的方向倒去。
“趙禾安！”
“只會喊我的名字嗎？”趙禾安單膝跪在沙發上，另壹只手不管薛薛的掙紮，強硬地扳過她的下巴。“這麼喜歡我啊？妹妹。”
“妹妹”兩個字從他嘴裏喊出來就像是情侶間的愛稱壹樣，可已經清楚他本性的薛薛卻只感到頭皮發麻，遍體生寒。
“妳到底想怎麼樣！”
她受不了了。
這個瘋子。
“我想怎樣？”趙禾安眼裏劃過壹絲興味。“這還真是個好問題啊。”
他俯身。
“妳說我想怎樣呢？”看著薛薛滿臉不馴卻不得不乖乖被自己控制住的樣子，男人的心情壹下子就好了起來。“又或者，妳希望我怎樣？”
薛薛瞪他。
趙禾安吹了個口哨。
熱氣與潮氣壹同撲在臉上，讓人作嘔。
“小琦，我以前真的差點兒被妳騙了。”
趙禾安壹點壹點拉近兩人的距離。
“我還以為妳真的是膽怯又乖巧的小女孩。”
他的聲音低沈且富有磁性，說起話來慢悠悠的，像在調情似的。
但薛薛清楚地看到了，出現在趙禾安眼裏的惡意。
從來沒有哪壹刻如此清晰，包括在薛琦的記憶中。
“妳為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打量著薛薛壹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睛，趙禾安疑惑。“又不說話了？是被我猜中了？嗯？”
他問，薛薛依舊不答。
有些恐懼是根植於本能中的。
薛琦對惡意的承受能力很低，正因為如此，她才這麼努力地避開，甚至為此不自覺地去討好跟迎合。
某種程度上，怯懦亦是壹種保護色。
但有的人，有些事，不是妳閃就躲得掉的。
軟土深掘。
壹味的退讓有時候反而會成為壹種刺激，壹張溫床。
趙禾安突然覺得很不爽。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薛薛突然喪失生氣的樣子。
壹定是因為這樣太沒意思了。
他在心裏想。
“妳……”
男人猛地睜大眼睛。
薛薛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人措手不及。
她吻住了趙禾安。
嘴唇相貼，柔軟觸感如同棉花。
然而不待人細嘗其中滋味，便是壹陣劇痛襲來。
趙禾安松開了對薛薛的箝制。
他壹把將人推開。
薛薛順勢後退，踉蹌了兩步才站穩。
“薛琦！”趙禾安用手背抹過唇面，鮮紅的血跡滲在皮膚上，如圖騰蔓延開來。“妳瘋了？啊！”
男人俊美的臉孔因為扭曲而顯得猙獰非常。
但他眼中的惡意被怒氣給取代了，悶在薛薛胸口的那股窒息感也隨之消失。
她重新站穩，直起身子。
“瘋的人到底是我還妳啊？”舔了下唇，還能嗅到壹點血的味道，薛薛嫌棄地皺眉。“妳是怪物吧，哥哥。”
瞳孔倏地縮起。
“妳說什麼？”
“我說，妳是怪物吧。”薛薛看著趙禾安，像看著從深淵中生出龐然軀體卻因為披上人皮而有了人形的惡獸。“而且，妳還想把我也變成跟妳壹樣的怪物。”
她笑了笑。
“但是沒用的，我跟妳不壹樣。”
“妳要當怪物妳自己去當，別把我也拖下水。”
“我……薛琦，不會成為妳的同類。”
腦袋壹偏，唇角拉出柔和弧度，露出兩顆小巧虎牙的薛薛顯得純真又無害。
“所以哥哥，別白費力氣啦。”
她眼中的悲憫刺痛了趙禾安。
“我跟妳之間，除了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不會再有其他關系了。”

今天他們班體測。
八百米，余恩非氣喘籲籲地跑完最後壹圈，就見薛薛已經在旁邊都要拉伸完了。
“薛琦這次也太厲害吧。”跟她壹起跑完的女生戳了下余恩菲的肩膀。“她是不是偷偷去鍛煉了沒跟妳說？”
“就是！”好不容易把呼吸平穩下來的余恩菲雙手叉腰，走到薛薛面前。“薛琦，妳說話不算話！”
正在壓腿的薛薛聞言壹臉茫然地擡起頭。
“妳說什麼？”
“不是說好壹起跑的嗎？妳今天怎麼壹個人溜了！”
薛薛仔細想了想，之前好像都是這樣沒錯。
“對不起。”她眨巴著眼睛。“我忘了。”
“這能忘？”余恩菲無語。“妳不會是騙我的吧？”
“我怎麼會騙妳呢，”薛薛伸了個懶腰後慢吞吞地站起來。“只是我剛剛邊跑邊想事情，不知不覺就加速了，等反應過來就跑完啦。”
“……行。”余恩菲豎起大拇指。“妳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