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夜仗劍

親吻指尖

修真武俠

廟,是荒野破廟,山神斷首。
月,是皎皎圓月,照破西南角壹地瓦礫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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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塵世道場

道士夜仗劍 by 親吻指尖

2024-1-20 18:49

  法術,來自於法力的應用,而法力又有壹個稱謂,那就是法念,法念的強弱應用就是法力的表現。
  此念剛強,此念綿柔,此念入微,每壹種的應用,都會形成不同的法術效果。
  樓近辰維持著身上法念的覆蓋,但是當他心緒波動時,身體周身便會起霧。
  “看來,必須時刻保持心緒平靜了,看似簡單的法術應用,實則並不簡單。煉氣士在煉精化氣之時的降服妄念,已經打下了法術根基,其他流派的修行法,很多都是避開了降服妄念這壹步,相當另開壹路,有得必有失,所以他們無法直接以法念附身,因為他們很難做到長時間的心緒寧靜。”
  “王陽明曾說:按心兵不動,如止水從容,我雖可以短暫的做到,但是在看見壹些事物之後,心中難免會生出思緒,看來我的心境修行還是不夠,煉氣士降服妄念真是壹輩子的修行。”
  “不過,世間便是修行道場,世間磨難,皆是砥礪,我需要耐住寂寞,久久方為功。”
  樓近辰走在大街上,街上面行人如織,看到賣豆漿油條的攤子,那壹股香氣入鼻子,立即讓他肚子裏翻起饑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排空了其他的思緒的原因,這饑餓翻起之時,便像是腹中有蟲在鉆動,他能夠清楚的聽到自己腸胃裏的動靜。
  然後他發現自己周身起了霧,霧氣包裹之下顯露出輪廓。
  他就站在這攤位前不遠,當他從隱身狀態顯露之時,旁邊的人立即發現了,壹個個都退開,法術對於普通人來說並不陌生,但是卻不想無謂的招惹到壹些修法的人,所以他們離開樓近辰的身邊,卻又沒有遠離,壹個個都站在不遠處看著,形成了壹個圈。
  樓近辰感受到數十雙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這些目光烙印在他的法念上,讓他能夠順著其目光看到那是壹雙雙不同的眼睛。
  這些眼睛通過目光而傳遞過來的情緒,竟似有了傳染性,沾粘在他的法念上,讓他清楚的感覺到。
  疑惑、驚訝、懼怕,懷疑,他甚至還感覺到有人想去報官,有人懷疑他是妖魔。
  他立即明白,即使是普通人那帶有感情色彩的目光註視,也能夠影響他人的心緒,只是以前沒有註意到而已,而那些‘神靈’的註視能夠讓人瘋狂異化,也就能夠理解得了。
  樓近辰沒有走,他就站在這人群之中,努力的將自己的心緒再按壓下去,於世事之中修行,若能夠於眾目之下重新隱去身形,將會對自己隱身法的信心有極大的增加,這也將是對自己心靈的壹次巨大的磨礪。
  那各種各樣的目光,像是壹根根刺,刺入他的法念之中。
  周圍先是安靜的沈默,隨著樓近辰站在那裏閉眼不動,於是便有了議論聲,話語都聚在他的身上,他聽著這些聲音,竟覺得這些聲音仿佛有著言咒般的作用,那圈聚而來的指點與議論,讓他有壹種自己被無形的火焰烘烤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被目光捆住了,眾人環視,像是壹個火爐,那些言論如火焰。
  世事如熔爐。
  這壹切都像是壹門法術,可是偏偏這些人都是普通人。
  這壹刻,他再壹次的經歷了那壹晚上降服妄念的情形。
  他努力壓抑著自己離去的想法,按壓著自己開口去解釋的念頭,閉口不言,閉目,按住所有的念頭。
  他曾經總結過,這種硬抗的過程,可稱之為‘脫敏’,足夠堅韌的內心,才能夠抗得住。
  他覺得自己在燃燒,燃燒之中,汗水流出,像是被烘烤出的肉油在流淌。
  按住這壹份恐懼,他覺得自己在變成幹屍,在變成骨架,壓制著這份莫名的恐懼,然而卻又慢慢的習慣,那些指指點點的議論和目光不再有之前那般的威力,而是化做了風,吹起湖面水波,水深處卻越來越平靜。
  於是,他在所有人的目光裏,再壹次的慢慢消失。
  “消失了!”
  “不見了!”
  “怎麽巡街捕快還沒有來?”
  “不會是妖怪吧?”
  那個在街邊擺攤賣豆漿油條的老人,耳中突然聽到壹個清淡的聲音:“老人家,請給我壹碗豆漿,兩根油條,謝謝。”
  老人聽後,心中驚悚,卻快速的打了壹碗豆漿,又包了兩根油條,然後他發現桌上多了塊碎銀子,還不等他去拿,那壹碗豆漿與油條便己消失了。
  他拿著銀子,四處張望著,他想知道那個年輕人是走了沒走。
  “妖怪在哪裏?讓開,讓開!”捕快何方領著壹群捕快跑過來,捕快中的人帶著特制的捕妖網,到來之後,卻什麽也沒有看到,於是問旁邊的人,最終問到攤上的老人,老人說道:“小的只聽到他說要豆漿和油條,就給他了,這是他給的銀子,小的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何方接過銀子,壹入手他便知道這是真的,看著周圍人那種似早已經知道他要收繳走的目光,於是將銀子還給了老人,說道:“這是真的銀子。”
  “收隊,沒有什麽妖怪,這是有人在修習法術。”何方大聲的說道,什麽都沒有抓到,但他不想讓大家心中壹直有著驚疑,要不然又有人會去衙門裏說這事,到時上頭又讓自己來查,也是麻煩事,既然不見了,那就不必追究了,等到哪壹天事發了再說。
  樓近辰左手端著壹碗豆漿,右手油條,劍就插在腰間,沈甸甸的,有時候他會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去買壹根專門的可以掛劍的腰帶。
  心中想著這些,卻又沒有破壞隱身的狀態,他經過眾目之下隱去身形的壹幕後,已經能夠很從容的做到隱身了,輕微的分心想別的事,也不至於讓自己現形。
  在他看來,那個突破相當於自己對於法念的控制又進壹步,而對於心靈的的修持也更深了壹層。
  若對這隱身法分壹個等級的話,那這個法術從入門已經到熟練了。
  順著人群往城外而去。
  “什麽味道?”旁邊有人在嗅著虛空,這人聞到了油條的香味。
  樓近辰想到夫子所說的隱身的另外幾個要點,不僅是將身形隱於光線之中,還要隱去身上的氣味、心跳,腳步、呼吸等。
  這壹個普通人都能夠聞到味,那個修士,更可能聞到自己忽略的壹些氣味。
  他小心的躲避著別人的碰撞,身形如遊魚壹樣的在人群之中鉆過,卻沒有人知道他。
  出了城之後,辨明方向,他騰身而上樹梢,騰身而起的那壹剎那,身形在陽光裏顯現出來。
  法念的湧動,不可能讓他還保持著那種覆蓋全身的平靜狀態,腳踏虛空,壹路朝著府城的方向而去。
  人在風中,以遊身縱劍術的身法在虛空遊動飛縱。
  所過之處,風雲湧動,在身後如浪壹樣的翻騰。
  他感受著空中風的阻力,像是水壹樣,他不斷的以手指劃開風,壹團團的風,讓他的身形像是在沖浪壹樣,從風的間隙裏鉆過。
  路過壹個山頭,他看到下方山中有壹座院子,院中有人在那裏練習武藝,當樓近辰從他的頭頂飛過時,他停下擡頭看著。
  又飛落在壹座高山的山頂,腳下的巖石和這稀疏的雜草,像極了壹個巨人頭頂稀疏的頭發。
  對面山谷裏,有條大蟒盤在壹棵大樹的樹冠上,采食著樹冠的花朵吃。
  當它看到樓近辰之後,先是楞了楞,然後快速的縮入樹冠下去了,顯然是怕了。
  樓近辰沒理會,稍稍歇了歇之後,他再壹次的踏步虛空,他離地面越是高,速度便越慢,而離地面越近,禦大地便越是能夠借用到力量。至於往更高處去時,會是什麽狀態,還沒驗證過,並不知道。
  遊身縱劍術,在長距離的應用與練習之後,他感覺自己這身法有了明顯的進步。
  在太陽即將下山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壹座大城。
  他當然沒有大搖大擺的落到城頭去,而是遠遠的落在地上,隱去身形,隨著普通的人群壹起走進去。
  江州府城比起泅水城來大了許多,天色將晚,晚霞沈暗,今晚或將有雨。
  第壹次到這樣大城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楊柳堤南岸在哪裏,好在有嘴可以問人。
  “這位小哥,這楊柳堤南岸如何走?”樓近辰拍著壹個正在為酒樓卸貨的年輕人問道。
  小哥嚇了壹跳,打量了樓近辰壹下,又著重看了看他腰間劍,然後揮了揮手,說道:“去去去,不知道,不要打擾我幹活。”
  他說完轉身便要去搬貨,肩膀又被人拍了,頓時大怒道:“妳知不知道肩膀不能亂拍……”
  話未說完已經住口了,因為他看到壹只手托著壹塊銀子遞了過來。
  他楞了壹下之後,然後手不自禁的在衣服上擦了擦,伸手從樓近辰的掌心捏起這小塊的銀子,說道:“楊柳堤南岸,要從這條街往前,過兩個路口,再左轉,沿著路走到盡頭,妳會看到壹條河,無論是順著河往前還是往後都可以找到橋,過橋就是南岸了。”
  “多謝小哥。”樓近辰轉身離開。
  這小哥看著樓近辰離開的身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銀子,還有些不可思議,再擡頭看,那個問路人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樓近辰走在暮色之中,街面上行人匆匆,這個時候要麽都要回家了,要麽出門都是有急事的,當然還有壹部分人正是這個時候出門去喝花酒,至於他為什麽能夠看出來,不可言述,因為純粹是感覺。
  壹些攤子已經在收了,店鋪裏有東西擺在廊檐下的店家已經往裏搬動起。
  整個江州府表面看上去壹片繁茂平靜。
  他沒有打算在百花樓裏去殺人,那裏畢竟人多眼雜,不符合趁夜隱身上前,壹劍削首,不驚動任何人的想法。
  腳下靈動的閃過壹個朝自己撞過來的行人,心中想著殺人計劃。
  他從壹開始就沒有想過只拿回觀主的心鬼,而是想著殺人。
  因為他知道,如果只是拿回心鬼,那對方再來找上火靈觀之時,那絕對會是壹場大禍事。人家是五臟神教的高層,在上面來壹個顛倒黑白,自己與觀主恐怕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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