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制作豆腐腦

　　接下來的幾天，天氣竟然出奇地晴了，刮了壹個多月的西北風似乎也感覺到疲憊，停止了肆虐，日平均氣溫也回升到了十度左右。
　　壹時間，眾人竟然有壹種春天到來的感覺。
　　但是這只是假象，據氣象部門預計，在五天後將會有壹團來自西伯利亞的強冷空氣南下，屆時北方各部將會迎來壹場強暴風雪，於是各大電視臺、媒體紛紛發出通告，提醒廣大市民做好禦寒保暖工作，同時要註意安全。
　　靠著這三天出奇的好天氣，開心將那些大豆全都曬幹了。
　　隨著水分的流失，大豆漸漸發生了變化，從碧綠晶瑩的綠色豆子變成了金黃色，雖然顏色改變了，但是它的樣子還是那麽晶瑩剔透，恍若壹顆顆璀璨的黃色珠寶。
　　三天後的傍晚，包子鋪做完生意打烊，開心將張土根喚到了大廳，指了指放在壹邊的那壹籮筐金黃色大豆，笑著對張土根說道：“土根叔，大豆都已經曬幹了，接下來就看妳的了！”
　　張土根壹臉嚴肅地點了點頭：“好！”
　　為了節省時間，張土根已經將家中制作豆腐腦的全副家當全都搬到了開心的包子鋪中，這壹次他自覺是背水壹戰！
　　張土根從籮筐中取出二十來斤的大豆，隨後放入到壹旁的大木盆中，接著便在其中註入開心早已準備好的空間水。
　　就在開心準備看著張土根如何大展身手的時候，卻見張土根拍了拍手，從口袋中拿出壹包“冰山”，慢條斯理地從中抽出壹支雪白的香艷，點著，吸了壹口，然後跟開心說道：“開心啊，那就先這樣了，我先回去了。”
　　“啊？”開心頓時張大了嘴巴，這什麽情況？
　　“土根叔，接下來呢？就這麽把大豆泡水裏就行了？不是要做豆腐腦嗎？”
　　張土根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那也得等到這大豆把水吸飽了才行。不然，這幹硬的大豆不好打漿呢！”
　　“這樣啊？”開心點了點頭，但是隨即又想到壹個問題，“既然這樣，那為什麽不幹脆直接用新鮮的大豆打漿呢？那多省力啊！”
　　張土根搖了搖頭：“每壹顆大豆的表面都會黏著壹層很薄很薄的纖維膜，這層膜是對大豆起到壹個保護作用，但是對我們人體而言沒有任何營養，反而會妨礙我們對大豆營養的吸收，因此必須要把它取下來。但是因為大豆新鮮，這層纖維膜會緊緊黏著大豆，不容易把它弄下來，所以就要先把大豆曬幹，通過浸泡後再把它弄下來。”
　　看著張土根那壹臉頭頭是道的模樣，開心恍然間感覺又回到了學生時代，坐在課堂上聽老師講著課。
　　張土根搖頭晃腦地將原因告訴了開心，講完之後，他才發現，開心正用壹種壹樣的目光看著他，頓時老臉壹紅，略帶忐忑地說道：“怎麽了？開心，是不是我哪裏說錯了？”
　　“沒有！沒有！”開心回過神來，頓時鼓起掌來，“土根叔，妳說的真是太好了！以妳的水平，都足夠到大學裏去當老師了！”
　　開心的贊嘆頓時讓張土根滿臉通紅，他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哪裏能當什麽老師呢！我壹個小學都沒畢業的人，哪裏懂得什麽呀？說出去讓人笑話！”
　　“不是呀，妳剛剛就講的挺好的呀！”開心笑著說道。
　　張土根頓時呵呵壹笑道：“那是前兩年政府請了什麽院裏的專家來給我們做講座，我閑著沒事，過去聽了壹點，也就記住了這些，別的統統都忘光了！”
　　“原來是這樣啊！”開心點了點頭，“那行吧，您先回去，明天過來好了。”
　　“嗯！”張土根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包子鋪。
　　第二天早晨四點鐘的時候，開心的耳邊突然傳來灰仔的低鳴聲，隨即便從睡眠中醒來：“怎麽了，灰仔？”
　　灰仔的雙爪撲在地上，身體微微前傾，齜牙咧嘴地朝著門口壹陣低吟：“嗚嗚……”
　　看到灰仔這幅模樣，開心心中壹動，側過耳朵，微微壹動，頓時壹股極其細微的腳步聲隨即納入耳朵。
　　“外面有人？！”開心的眼中閃過壹道銳利的光芒，從灰仔的表現來看，外面這人絕對不會是起夜的父親。
　　開心輕輕地翻身下穿，悄悄地走到了門邊，側耳傾聽。
　　只聽得壹聲嗦嗦嗦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從這聲音聽來，似乎是有人在墻面上摸著什麽似的。
　　“哪個小賊這麽大膽，天都快亮了，竟然還敢跑進來偷東西？”開心的臉上閃過壹絲戲謔，他握住把手，輕輕轉動，同時側耳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在這裏！”突然，外面傳來了壹陣壓抑的嗓音，那嗓音中還帶著壹絲喜悅。
　　開心知道就是現在，壹把打開了房門，壹聲大喝：“小偷！別動！”
　　“啪嗒！”壹聲，漆黑的客廳突然亮了起來，開心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嗷嗚？”就在開心還在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強光時，身邊的灰仔卻突然發出壹陣奇怪的叫聲，隨後壹路小跑地跑了過去。
　　“這什麽情況？”開心心中大奇，微微睜開了眼睛，頓時便看到了土根叔壹臉微笑地蹲在地上，摸著灰仔的腦袋。
　　“土根叔？怎麽是妳？”開心頓時傻眼了。
　　就在這時，步淵庭的房門也突然打開，步淵庭壹臉戒備地沖了出來，手中還拿著壹根板凳：“小偷在哪裏？”
　　隨即他便看到了張土根和開心站在大廳裏，不由忍住了。
　　看到步家父子兩就穿著內衣內褲從房間裏跑了出來，張土根不由得老臉壹紅，臉上立刻露出了壹絲不好意思的神色：“對不起，把妳們給吵醒了！”
　　“土根叔，妳怎麽來了？這才四點多呢！”開心看了看時間，此時正是造成四點十五分。
　　張土根笑了笑道：“我來做豆腐腦呢！估摸著時間，這個時間做起來，到包子鋪開門的時候剛好可以拿出來賣。”
　　“這樣啊！”開心點了點頭，“那行吧，爸，妳再回去睡會兒，我留下來給土根叔搭個手。”
　　張土根壹聽，頓時擺了擺手道：“不用不用，妳們都去睡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開心說道：“怎麽？難道土根叔怕我偷學妳的手藝嗎？”
　　張土根頓時哈哈壹笑道：“這怎麽可能，我就擔心這手藝會從我手中失傳呢！要是妳願意學，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不就得了！”開心笑著說道，“那我現在就跟著張師傅學唄！這可是現成的教學啊！”
　　雖然開心這般說著，但是張土根心裏卻明白的緊，對方是不想自己壹個人累著，心中不由壹陣感動。
　　隨後，兩人便將浸泡了壹夜的大豆從木盆中取出。
　　經過壹夜的浸泡，大豆外面的那層透明薄膜大多脫落，還有壹些剩余的“頑固分子”在張土根雙手的輕輕滑動下脫落下來。
　　把喝飽了水的大豆放入壹個鋁制米篩中，張土根來到了包子鋪內，打開了用帆布罩著的東西，露出了裏面壹個上下分離的大石柱。
　　“這是？”開心楞了楞。
　　“這是我們張家祖傳的石制水磨，我們張家的豆腐腦就是靠著這個水磨摸出來的！”拍了拍面前的這個大石柱，張土根的臉上露出了壹絲驕傲。
　　隨後，張土根便將大豆放在壹邊，用放置在壹旁的鏟子鏟起壹罐大豆放入了磨盤中間的壹個小孔，然後對著開心說道：“開心，妳就幫我加水吧。”
　　開心還是第壹次見到這種只在教科書上出現過的東西，不禁有些發楞。
　　據歷史記載，在兩漢時期，淮河流域的老百姓便已經開始使用這石磨磨谷米、磨豆子了。而傳說這中豆腐腦的發明正是跟淮南王劉安有關系。
　　開心仔細瞧了瞧這個石磨，在石磨的中心有壹個大大的孔直通下方，看到土根叔將大豆倒入其中，開心便明白這裏便是大豆的入口了。然後在石柱的下面還有幾個小孔，土根叔已經在下面放上了壹個大桶，開來是用來盛放豆漿用的了。
　　“開心？”張土根喚了壹聲，卻沒見開心回應，頓時奇怪地擡起頭來，又喚了壹聲。
　　“啊？啊！知道了！”正看得入神的開心這才回過神來，立刻從廚房中拎來壹桶新鮮的空間水，至於那之前泡大豆後留下的水，土根叔說那水中有很多有害物質，不能用了。
　　土根叔抓住石磨上面的壹個木制把手，對著開心說道：“先上加兩勺水吧！”
　　當土根叔握住木柄的那壹剎那，頓時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平常的那種疲憊、操心的神色倏然消失，換之而來的卻是無比專註和自信，恍若壹個陣前指揮的大軍統帥壹般，指揮若定，運籌帷幄！
　　這時候的土根叔，似乎比之前年輕了十歲！
　　看到土根叔的這種變化，開心不由得壹呆，隨即點點頭道：“嗯好的！”
　　於是，由開心做助手，張土根唱主角，利用這個古老的石磨工具，兩人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將大豆統統打成了豆漿了。
　　看著石磨底下壹滴壹滴不斷往下流的豆漿，開心不由得說道：“土根叔，為什麽我們不用打漿機打呢？這不是省力很多？”
　　土根叔壹聽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張家老祖宗有遺訓，做豆腐腦，切不可用金，否則金氣侵之，豆味無存！”
　　“嗯？”開心楞了楞，“這是不是五行中的金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