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4章 當蝙蝠殺了小醜

　　轟！
　　黑夜中。
　　伊凜剛好來到韋恩大廈樓下。
　　這裏出奇的安靜。
　　寂寥無人。
　　有些詭異。
　　就在他在斟酌著用什麽方式以及什麽方法，悄咪咪殺上去，解決其中壹位“舊日傳說”布魯斯·韋恩時。
　　在韋恩大廈頂樓，陡然傳來壹陣玻璃破碎，以及巨力轟擊的聲響。
　　“？”
　　伊凜擡起頭。
　　在漆黑夜裏，那壹整層樓的玻璃同時碎裂，在夜裏化作無數折射出微光的玻璃渣子，閃閃發亮。
　　但這，不是重點。
　　伊凜瞳孔微微壹縮。
　　極目望去，有兩個身材相仿的身影，竟在半空中瘋狂糾纏、扭打，仿佛帶著壹種生生世世的仇怨，又像是兩位不離不棄的情人。
　　總之，壹眼看去，讓人覺得兩個人影真的挺癡纏的。
　　……
　　“桀桀桀——”
　　“布魯斯——這就是愛啊！愛喲！”
　　布魯斯·韋恩與Joker竟從韋恩大廈的頂樓雙雙跳了下來！
　　以血肉之軀！
　　“那個Joker？”
　　伊凜幾乎沒有花任何時間去思考，畢竟這也不用怎麽去思考。
　　伊凜直接就開啟“如影隨形”，躲在了陰暗處，並在第壹時間放出“白小依”，擴大視野。
　　之前也提過，“靈”的視線，與人類借助光線在視網膜上成像的原理不同，在黑夜中，無疑是“靈體”的視線看東西更為清晰。
　　躲在暗處的伊凜，很快便通過“白小依”的視野，大致分辨出在空中瘋狂扭打的兩人。
　　是布魯斯·韋恩……還有Joker！
　　布魯斯·韋恩如今竟從垂老的姿態，重獲青春，重新長出了壹頭金閃閃的毛發。
　　“潘正義？不——”
　　兩個扭打在壹起的人，並沒有直接在空中完成標準的自由落體運動，而是用肉體的力量，在樓層之間瘋狂絞殺。
　　從“白小依”的視角望去，伊凜也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誰占據了上風，他只能看出兩人之間，血肉橫飛，但那受傷之處，很快又快速蠕動著血肉，自行開始修復起來。
　　砰砰砰砰——
　　韋恩大廈從頂樓壹直往下，竟留下了壹片蜿蜒的打鬥痕跡！
　　玻璃碎裂，鋼筋扭曲，墻壁崩碎！
　　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夠完成的打鬥！
　　準確來說，這兩位大佬……都不是人！
　　正常人類，誰又能夠壹邊跳樓壹邊打？
　　布魯斯·韋恩甚至不顧壹切，徒手插進墻壁中，在墜落的沖勢之下，那只用來減速的手轉眼間便被磨光了血肉，只剩下沾著壹點肉渣的臂骨！
　　而布魯斯·韋恩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他壹手在韋恩大廈外墻以及玻璃上緩沖，另壹只手瘋狂地壹拳又壹拳，往Joker身上招呼。
　　Joker同樣像是感受不到疼痛，或者說，越是痛，他就越嗨，表情越發瘋狂與變態。
　　Joker緊緊地抱著布魯斯·韋恩，嘴裏吐著血，臉上塗裝早已是壹塌糊塗，更顯猙獰。
　　“哈哈哈哈——殺吧殺吧殺吧！殺了我！我親愛的布魯斯·韋恩喲！殺死妳的畢生仇敵……殺了我……Joker喲——”
　　砰！
　　也不知過了多久。
　　兩位大佬終於狠狠地落在地上。
　　地面瞬間被砸出了兩個人形的凹坑。
　　揚起壹大片塵土。
　　伊凜所處的位置，距離韋恩大廈還有數十米。
　　這個距離，已經無需借助靈的視野，也能夠隱約能看清，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然，是在塵埃落定前。
　　有煙無傷，這可是定律。
　　這裏可是試煉世界。
　　伊凜可不會天真地認為，Joker與布魯斯·韋恩會無緣無故高空墜落，然後留下兩具屍體，等著伊凜開開心心地去摸。
　　忽然。
　　塵埃中，沈寂了片刻後。
　　壹道扭曲的身影猛地朝另壹個人形凹坑撲了過去。
　　並發出壹陣陣如同野獸壹般的低吼。
　　“桀桀桀——”
　　“咳咳……”
　　撲哧！
　　也不知過了多久。
　　仿佛是幾秒。
　　又像是數分鐘。
　　當然，這只是因為兩人打鬥太過激烈，給伊凜帶來這種感官上的錯覺。
　　準確來說是……
　　落地後，Joker與布魯斯·韋恩身影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重疊了48秒。
　　忽然。
　　撲哧壹聲。
　　萬籟俱寂。
　　Joker突兀地停止了他那瘋狂的笑聲。
　　等伊凜視野再次恢復，兩人打鬥所掀起的煙塵徹底落定時，伊凜眼前出現了這麽壹幕。
　　布魯斯·韋恩只剩下壹條褲衩。
　　Joker那壹襲紫色滑稽的緊身西裝也滿是破洞，有種……那啥後的既視感。
　　總之，場景非常慘烈。
　　而布魯斯·韋恩那健壯的右臂，竟從Joker胸膛徹底穿透過去。
　　而布魯斯的表情，徹底凝固。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流露出三分痛恨，三分懊惱，三分疑惑，以及還有壹分，尚未徹底褪盡的癲狂。
　　而被串在布魯斯·韋恩手上的Joker，臉上的塗裝早已在瘋狂糾纏扭打中，被消磨掉七八分，加上快速愈合後重新長出來的皮膚，也終於是讓伊凜清晰看見了“這壹位”Joker的真面目。
　　Joker臉上，壹種無比滿足的笑容，永恒定格。
　　“等等……”
　　當伊凜看清Joker那張扭曲中帶著壹種莫名其妙的滿足臉時，發現有點眼熟。
　　轉瞬之後，伊凜瞳孔猛地壹縮。
　　“傑克！”
　　“Joker……”
　　就在此時。
　　布魯斯·韋恩在殺死小醜之後。
　　整個人忽然痛苦地蹲在了原地。
　　那赤裸的皮膚上，竟漸漸浮現起壹股怪異的黑色，壹道道如同蠕蟲般蜿蜒的隆起，在那布滿汗水與塵土的皮下瘋狂蠕動。
　　“啊啊啊啊啊啊——”
　　布魯斯·韋恩仰天狂嘯。
　　嘶——
　　剎那間，壹股恐怖的氣勢，以布魯斯·韋恩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而死去的傑克，也就是另壹位Joker，他在布魯斯·韋恩發生異變的同時，竟以壹種詭異的方式，快速幹癟下去。
　　轉眼間，Joker竟重新從年輕，快速蒼老，再後來，便在數息之間，身上的血肉徹底枯萎，變成了壹具白骨。
　　再過了數秒。
　　連那具白骨也快速腐朽。
　　布魯斯·韋恩痛苦地捂著頭部。
　　噗通，噗通，噗通。
　　伊凜竟然隔著大約五十米，聽到了布魯斯·韋恩那如同鼓聲壹般的心跳。
　　沈悶，有力……瘋狂！
　　咚咚咚咚——
　　不對！
　　伊凜驟然醒悟。
　　並不是他聽見了布魯斯·韋恩的心跳聲。
　　而是……通過另壹種奇異的方式，伊凜“感受”到了布魯斯·韋恩的心跳聲。
　　布魯斯·韋恩渾身血肉，隨著那蠕動的皮膚，竟像是吹氣球般快速膨脹。
　　但那種膨脹，卻也不像是氣球那種松垮軟綿的膨脹，那隆起的肌肉，更顯發達，壹塊塊貼在身上，如同是鋼鐵澆築而成，在微薄的月光下，那本該是人類肌肉的部分，竟隱隱透著壹種怪異的金屬光芒來。
　　大約1分鐘後。
　　布魯斯·韋恩身上，那瘋狂的肌肉蠕動，終於徹底平息。
　　他忽然擡起頭。
　　那是壹對猩紅如血的眸子。
　　“桀桀桀——”
　　以及——
　　瘋狂得如同“Joker”壹般的笑聲。
　　轉眼間，“布魯斯·韋恩”甚至連看都沒看隱藏在暗中的伊凜壹眼，便消失在原地。
　　快得讓人猝不及防。
　　……
　　黑暗中。
　　伊凜低下頭。
　　手中握緊了血茉莉。
　　其實在他看見這壹位“Joker”的身份時，在短時間內，便已經想通了不少關於這次試煉的疑惑。
　　但同時，卻也誕生出更多的疑惑。
　　這壹次試煉……有點古怪。
　　連身為“資深者”的他，也覺得古怪，可見這到底是怪異到何等地步。
　　無論是開局，還是當中的每壹次主線任務……
　　都給伊凜帶來壹種錯覺。
　　就好像“那個意誌”，在想辦法“修正”某種錯誤。
　　這只是壹種隱隱出現的感覺。
　　壹時半會，伊凜也無法分析出，到底是怎麽壹回事。
　　但無論如何，這壹次試煉，總給他壹種怪異的違和感。
　　就好像是，這次試煉，本不該如此進行的感覺。
　　傑克？
　　Joker？
　　布魯斯·韋恩？
　　剛才在布魯斯·韋恩發生古怪的異變時，伊凜曾有過偷偷來壹刀的想法。
　　但仔細權衡利弊，以及某個打算後，伊凜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原因無他……性價比不高。
　　但。
　　無論是動手還是不動手，都有壹定風險。
　　所以……稍微穩妥點，也是沒問題的。
　　伊凜默默地收起了血茉莉。
　　暫且將思緒從這次試煉任務中的怪異抽出。
　　“接下來……呵呵。”
　　伊凜輕笑壹聲。
　　看了壹眼“哥譚新星榜”。
　　榜單上，其他人的排名也有了壹定變化。
　　伊凜思索了片刻。
　　決定還是朝“關系相對比較友好”的李二胖同學，發出了壹條信息。
　　……
　　伊凜：在忙？
　　李二胖：嘿嘿，忙著打Boss！
　　伊凜：打完沒？
　　李二胖：這次妳就別想了！胖爺告訴妳，這次沒有妳出場的機會了！臥槽？還給爺蹦跶？揍妳丫的——
　　伊凜：我就想問壹件事，如果蝙蝠俠殺了Joker，會變成怎麽樣？
　　李二胖：蝙蝠俠殺了Joker？嘿，等等，不可能，蝙蝠俠最有魅力的人設，就是他不殺人，哪怕是窮兇極惡的罪犯！除非是……沒忍住。
　　伊凜：萬壹殺了呢？
　　李二胖：萬壹真沒忍住？呃，這，就算真的有……有個屁啊！這個副本裏，Joker早就死了！如果Joker還活著，胖爺我們現在殺Boss哪有那麽輕松。哎喲臥槽，哈莉怎麽又爬起來了？
　　……
　　伊凜見李二胖那邊，的確有點忙。
　　其實在見到傑克恢復青春後，伊凜便大致能夠推測出，李二胖他們那邊，大致會是怎麽樣的壹個情形。
　　就在伊凜默默取出蝙蝠摩托時。
　　李二胖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麽。
　　伊凜胸口死亡烙印微微震動。
　　又收到了壹條來自李二胖的信息。
　　……
　　李二胖：臥槽？等等，妳小子是不是又發現什麽隱藏劇情了？妳可別又坑我啊！之前主線任務二我還沒找妳算賬！
　　伊凜：……
　　李二胖：不過妳這麽壹說，我也想起來，貌似在遊戲外的劇情，也就是原著漫畫中，的確是有這麽壹條平行宇宙的分支。在那壹條分支劇情裏，Joker壹直覺得，蝙蝠俠擁有和他壹樣的黑暗過去，不應該變成現在這樣。於是在那個平行宇宙裏，Joker研究出壹種什麽玩意來著……
　　伊凜：？
　　李二胖：好像是叫什麽“因子”來著，太古老的漫畫不太記得了，還在體內埋了“狂笑病毒”，他刺激布魯斯·韋恩殺了自己後，布魯斯·韋恩搖身壹變，變成了另外壹個超級大Boss，狂笑之蝠……對了，妳問這玩意兒嘎哈？跟這次劇情有關？
　　伊凜：給妳壹個友情小提示。
　　李二胖：？？
　　伊凜：有壹個有點棘手的Boss，如果我沒猜錯，“它”應該往妳那邊跑了。
　　李二胖：（不屑）就這？在我們雙坦組合之下，什麽Boss不是來壹雙殺壹雙，再來再殺，殺個天昏地暗——臥槽？？？
　　……
　　轟！
　　就在李二胖壹邊偷偷劃水與伊凜愉快地聊天時。
　　壹個龐大卻又迅捷的黑影，驀地從天而降。
　　毫無征兆地落在了李二胖、朱韻兒、蘇小素三人面前。
　　在那身影出現的瞬間。
　　包括伊凜在內。
　　眼前同時被幾行猩紅的任務提示……瘋狂刷屏。
　　……
　　【警告！】
　　【警告！】
　　【警告！】
　　【發現未知‘變量’！】
　　【試煉難度更正為……噩夢級！】
　　【通關“死亡點”結算，難度加成+40%】
　　【主線任務修正中……】
　　【修正中……】
　　【修正完成！】
　　【主線任務三發布：在限制時間內徹底消滅“偽·狂笑之蝠”！任務完成後回歸現實世界。任務失敗：全體抹殺！】
　　……
　　李二胖：“……”
　　朱韻兒：“……”
　　蘇小素：“……”
　　李二胖已經沒空劃水，並與伊凜聊天。
　　因為在他匆匆閱讀完任務提示時，已是壹臉懵逼。
　　心裏頭就像是突然蹦出壹群頭上長草身上覆蓋著泥巴的馬群，嘩啦啦地撒腿狂奔而去。
　　啊……夕陽下，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呸！
　　李二胖渾身壹個激靈，將腦子裏那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
　　狂笑之蝠？
　　特麽竟然是那傳說中的狂笑之蝠？
　　等等，這畫風明顯不對啊？
　　但——
　　李二胖忽然又想起。
　　從進入這個試煉後，無論是阿卡姆養老院，還是那古怪的哥譚市，這畫風就從來沒和記憶中的畫風靠邊過。
　　整個哥譚市的畫風都像是抽了風，完全貨不對板。
　　“小心。”蘇小素沒有回頭，輕聲說道。
　　只見她那緊繃的衣服早已千瘡百孔，但並沒有露出什麽不該看的地方。
　　在與其他“舊日傳說”的打鬥中，蘇小素壹直以鋼鐵之軀，擋在其他人面前，雖然受傷不少，但在快速愈合的能力下，目前來說並無大礙。
　　如今，壹個高大，卻微微彎著腰的身影，擋在了他們面前。
　　在他們對面，便是以哈莉·奎茵為首的壹群“舊日反派”。
　　哈莉·奎茵幾人也不知吃錯了什麽藥。
　　不僅恢復了青春靚麗，而且還獲得了極為棘手的自愈能力。
　　蘇小素、李二胖、朱韻兒三人聯手，也堪堪幹掉了企鵝人與雙面人而已。
　　至於積分最後落在誰的頭上？
　　這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他們都同時發現了壹件事。
　　當“主線任務三”被莫名其妙地“修正”後，那個“哥譚新星榜”就再也打不開。
　　換言之……
　　他們如今唯壹的任務……
　　就是在限制時間內，徹底消滅眼前那詭異的身影。
　　【偽·狂笑之蝠】！
　　“布魯斯·韋恩？”
　　當雙眼赤紅的布魯斯·韋恩從天而降的瞬間，在此處大亂鬥的所有人都瞬間陷入了詭異的沈默中。
　　此時，哈莉·奎恩終於認出了眼前此人。
　　她皺了皺眉，臉上壹直掛著的媚笑，突兀凝固。
　　“桀桀桀——”
　　布魯斯·韋恩，忽然咧開嘴。
　　那兩排牙齒，竟然變得如同釘子般尖銳。
　　在那銳牙上，還沾著壹點新鮮的血肉。
　　也不知是誰的血肉。
　　赤紅的雙瞳，尖銳的利牙，瘋狂的笑容，那仿佛蘊含著爆炸性偉力的身軀……
　　無論是誰，都無法將眼前這個詭異的存在，與那壹位彬彬有禮風流倜儻的布魯斯·韋恩聯系在壹起。
　　但哈莉·奎恩曾見過年輕時的哥譚首富，所以隱隱認出了這的確是……布魯斯·韋恩。
　　只是這笑容——
　　哈莉·奎茵隱隱覺得，有幾分熟悉。
　　但年代太過久遠，她壹時半會——
　　忽然。
　　哈莉·奎茵眼前壹花。
　　胸口壹痛。
　　——劇痛。
　　她忽然瞪大了眼。
　　哈莉·奎茵不過是眨了眨眼而已。
　　布魯斯·韋恩那高大的身軀，便已出現在哈莉·奎茵面前。
　　這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Why so serious？Ahhhhh——”
　　壹張瘋狂的笑臉幾乎是貼在了哈莉·奎茵臉上。
　　張口之間，布魯斯·韋恩往她臉上噴出了壹片腥風。
　　嗤——
　　布魯斯·韋恩五指如鉤。
　　竟是硬生生將壹顆鮮紅的心臟，仍在有力跳動的心臟，從哈莉·奎茵那飽滿的胸口，直接掏了出來。
　　忽然間。
　　哈莉·奎茵緩緩倒下。
　　壹股綠色的霧氣，從她全身每壹個毛孔，散逸出來。
　　並快速地被布魯斯·韋恩吸入體內。
　　哢嚓哢嚓哢嚓——
　　布魯斯·韋恩狂笑壹聲，將“食物”塞進嘴裏。
　　滋滋有聲。
　　津津有味。
　　“對了……是Joker……”
　　哈莉·奎茵死前，眼中閃過壹絲恍然，緩緩倒下。
　　在那壹股綠色霧氣散逸出來後，哈莉·奎茵那白皙的皮膚，竟以壹種可怕的速度，快速地幹癟，蒼老，轉眼間，哈莉·奎茵那誘人的身軀，竟化作了壹具蒼白的骨架！
　　啪！
　　“桀桀——”
　　布魯斯·韋恩壹腳將哈莉·奎茵的骨架踩得粉碎。
　　咕嚕。
　　將嘴裏的“食物”吞下後，布魯斯·韋恩咧嘴壹笑。
　　那壹口尖銳的牙中，布滿了新鮮的血肉。
　　還沒來得及刷牙。
　　“吃完”哈莉·奎恩後，布魯斯·韋恩竟然也不避嫌，趴在尚且新鮮的企鵝人與雙面人的屍體上啃食起來。
　　在布魯斯·韋恩身後。
　　李二胖、朱韻兒、蘇小素三人，不約而同地覺得頭皮發麻，從頭麻到了底。
　　這到底是什麽怪物！
　　忽然——
　　布魯斯·韋恩像是沒有吃飽。
　　他又擡起了頭。
　　紅彤彤的雙眼，帶著瘋狂與嗜血的光芒，在黑夜中顯得分外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