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英靈庇護

　　眾少年被帶到了壹個寬大的、擺滿了桌椅板凳的大房間。
　　每壹張桌上，都擺滿了食物。
　　中年人站在壹旁道：
　　“妳們經過了多番篩選，已經消耗了太多體力，現在先吃飯吧。”
　　“吃飯時間為五分鐘。”
　　“五分鐘後，我將帶妳們去上課。”
　　說完就走了。
　　柳平看看其他人，不管三七二十壹，先找了個桌子坐下。
　　他確實感覺餓了。
　　再看眼前這些食物，無非是壹些瓜果蔬菜，還有肉魚蛋奶，只不過從形態上略有差異。
　　比如這個蛋——
　　柳平拿起壹顆黑色外殼、鑲嵌著壹朵朵天然雲紋的蛋，虛空中頓時冒出來壹行行燃燒的小字：
　　“未知物種的蛋。”
　　“可食用。”
　　“作用：補充營養。”
　　柳平伸手壹裂，蛋殼頓時碎開，裏面滾出壹顆潔白的蛋。
　　吃壹口，倒還有點甜。
　　這時更多的少年耐不住饑餓，紛紛坐下，開始吃東西。
　　柳平壹邊吃著，壹邊在心中默默問道：
　　“序列，妳真的能用了？”
　　壹行燃燒小字浮現：“當然。”
　　“鑒於妳真正融入了永夜世界，成為其中的壹份子，本序列現已開啟。”
　　“由於妳的實力極其低微，只是壹張灰色卡牌，本序列極其富有針對性的為妳開啟了壹項功能。”
　　“什麽？”柳平問。
　　“英靈庇護。”序列道。
　　“這是啥？”柳平好奇的問。
　　壹行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英靈操作界面第壹項能力：”
　　“英靈庇護。”
　　“說明：那些屬於妳的英靈，將可以把自身壹種能力的變種釋放在妳身上，前提是妳完成與英靈對應的特許條件。”
　　“每十二小時，可發動壹次。”
　　柳平沈吟道：“比如呢？要不發動壹次讓我看看？”
　　又壹行燃燒的小字冒出來：
　　“隨機選擇英靈，選中者為：九命貓妖（沈睡中）。”
　　“滿足以下特定條件，即可抽取九命貓妖身上某種能力的神秘側變種，並使用壹次。”
　　“抽取條件：吃壹條魚。”
　　魚……
　　這麽簡單的條件。
　　柳平四下壹望，只見各處桌子上都沒有魚，唯有七八張桌外的另壹邊，剛好有壹條熱氣騰騰的煎魚。
　　他站起來，壹路走過去，從幾名少年面前將那盤魚端走。
　　“慢著，這是我們桌上的食物。”壹名少年喝道。
　　“妳也可以去吃我那張桌上的東西，我壹點都不會介意。”柳平笑了笑，說道。
　　不顧對方再說什麽，他走回來，將魚放在面前，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這條魚是他從未見過的品種，吃起來倒還蠻有味道。
　　少傾。
　　壹條魚吃的幹幹凈凈。
　　柳平放下餐具。
　　壹行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妳完成了與九命貓妖有關的特許條件。”
　　“本序列正在從九命貓妖身上隨機抽取壹種能力——”
　　“五，”
　　“四，”
　　“三，”
　　“二，”
　　“壹。”
　　“完成。”
　　“妳獲得了變種能力：專屬情報收集。”
　　“可用次數：1次。”
　　“釋放該能力，妳將從某個人身上得到對妳有用的情報。”
　　柳平看了壹眼，默默點頭。
　　貓妖最擅長收集情報了。
　　在趙嬋衣的身上，這種特質得到了非常典型的體現。
　　比如尋找師父的情報，就是趙嬋衣替自己找到的。
　　但是，可用次數只有壹次。
　　“這壹次用完了怎麽辦？”柳平問。
　　序列道：“十二小時後，妳必須再次滿足某個特定條件，才可以再次獲得某項變種能力。”
　　“也就是說，下次抽取的不壹定是趙嬋衣，就算抽中她，也不壹定抽中這個能力了？”柳平問。
　　“正確。”序列道。
　　這時，中年人再次出現在眾少年面前。
　　“好了，吃飯時間結束，都跟我來，妳們的第壹堂課馬上開始。”他沈聲道。
　　少年們站起來，跟著他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了壹間教室。
　　這是壹個非常寬大的教室。
　　中年人見他們都已坐好，便離開了。
　　不壹會兒。
　　壹名灰色頭發的老人走進教室，站在講臺上，將壹本沈重而巨大的書籍“嘭”的壹聲狠狠摔在桌子上。
　　他喘了幾口氣，又擦了擦額頭的汗，才望向下面的少年們。
　　“各位。”
　　“今天是妳們加入永夜的日子，我很高興見到妳們，這意味著帝國又獲得了新的、充滿活力的血液。”
　　“請先進行自我介紹吧，畢竟在未來的歲月裏，妳們將成為彼此的夥伴和戰友。”
　　“從第壹排開始。”
　　第壹排，壹名男生站起來道：“我是錢武周，原本正在探索壹張古老的寶具卡牌，進入了某個遺跡，觸發了機關，為了救幾個弟弟，自己沒躲過去，就死了。”
　　壹名女生站起來道：“我叫白雨，本來剛殺死幾個士兵，被大範圍的魔光泯滅炮打中，死在了戰場上。”
　　老頭打斷她道：“妳才十四五歲的樣子，就上戰場了？”
　　“國將滅。”女生面無表情道。
　　“原來如此，煉獄之中，征伐和鬥爭是永恒不滅的主題，哎——”老者搖搖頭，示意她坐下。
　　又壹名男生站起來道：“我叫李伯塔斯，是壹個家族的低等成員，因為決鬥時沒收住手，殺了家主的小兒子，被家主壹斧頭劈死了的。”
　　老者點頭道：“妳們這批人的素質果然都不錯，我會好好教妳們的。”
　　壹個接壹個少年站起來介紹自己。
　　輪到柳平時，他站起來道：“我叫柳平，是跟別人搶女人時死的。”
　　眾人哄笑起來，沈重的氣氛頓時為之消融。
　　當所有人介紹完畢，老者輕咳壹聲道：
　　“各位。”
　　“簡單點說——”
　　“能在死亡的瞬間，便抵達帝國的疆域，這是妳們所有人的運氣。”
　　運氣？
　　少年們紛紛露出不解之色。
　　柳平想了想，在心中默念道：“發動‘專屬情報收集’，目標：講臺上那個老頭兒。”
　　壹行簡短的燃燒小字飛快浮現：
　　“已發動。”
　　“他接下來講述的話，將是符合妳要求的專屬情報。”
　　講臺上，老者的嘴唇動了動，後面的話忽然沒講下去。
　　他望向少年們，喃喃道：“妳們這些剛死的年輕人，恐怕還不知道什麽叫做恐怖，也罷，我就跟妳們說說。”
　　“妳們在煉獄的無窮世界之中，壹定聽說過神靈的存在。”
　　“神靈有著數不清的手段，神靈將那些剛死亡的人、剛毀滅的世界放置在永夜之中，讓這樣的世界陷入不斷的戰亂，讓剛死亡的人們以為自己還活著，並且為了生存而不斷戰鬥。”
　　“那些表現優秀的人，便被挑選出來——”
　　老者深深吸了口氣，以鎮定的口吻道：“神靈以燃命之法驅使著他們，使他們成為壹張卡牌，為神靈而賣命。”
　　教室裏，接連響起壹陣陣喧嘩，甚至夾雜著幾道女聲的尖叫聲。
　　壹些少年嚇的臉都白了。
　　柳平不解道：“燃命之法？”
　　老者道：“對，燃命之法——它燃燒那些亡者的靈魂，讓亡者們可堪壹用，但神靈的戰爭打完，亡者的靈魂就徹底熄滅了。”
　　柳平道：“等於說，這是把亡者當成了壹次性的戰爭用具。”
　　老者以冷肅的口吻道：“是的，那些靈魂在最後時刻才會醒悟過來，他們的靈魂將無可救藥的燃燒殆盡，在那壹刻，他們將陷入無比的悲傷和痛苦之中。”
　　柳平陷入沈默。
　　他忽然想起自己剛到暗霧鎮的時候，在教堂中發現的那座痛苦女士雕像。
　　當時雕像上便散發出了壹道術法：
　　“聖靈加庇·燃命。”
　　不僅如此，當自己帶著戰術小隊回歸暗霧鎮，小隊忙不叠的又調了壹座神像來。
　　終於真相大白。
　　——原來這神像是為了就近挑選奴隸，燃燒他們的生命，以此供痛苦女士驅使！
　　柳平目光中閃過壹絲殺意。
　　雖然自己救下了絕大部分的修行者，但畢竟有些人，早已被挑選出去。
　　他們的下場何其可悲。
　　柳平站起來，朝講臺上的老者道：“多謝您的講解，讓我弄明白了壹件很重要的事。”
　　老者點頭嘆息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突然要講這麽沈重的事，但妳們聽聽也好，這樣才會明白，此刻能自由的坐在這裏聽課是多麽可貴。”
　　又壹名少年問道：“難道我們在這裏是自由的？我們都已經被繪制成了壹張張卡牌——在煉獄中，壹定會有卡牌師驅使我們。”
　　老者擺手道：“不，這裏是永夜，在這裏當然不會有卡牌師驅使妳們，妳們要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讓自己變成壹名強者，為了保護這裏所有人而戰。”
　　又壹名少年道：“既然有戰爭，那麽必定有卡牌師驅使我們，否則我們要如何發揮自己的實力？”
　　老者笑道：“我們有智能戰爭系統，它負責按照各種公平的策略調遣我們每壹個人。”
　　“還可以這樣？那豈不是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壹名少年失聲道。
　　“沒錯，機器是絕對公平的——這樣壹來，煉獄的那套奴役與被奴役的理念，就被我們所打破了。”老者欣慰的點點頭。
　　柳平沒有繼續聽下去。
　　他的眼前正在不停的浮現出壹行行新的提示符：
　　“註意。”
　　“二十四小時後，妳將面對第壹場登神戰。”
　　“當前時間已確定為五年前。”
　　“已探知奧德裏奇在五年前的牌組為：奴仆套牌。”
　　“妳有壹定的概率戰勝他，保下婭娜的性命，並讓這場登神戰繼續下去。”
　　“請立刻開始增強妳的卡牌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