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壹十四章 求人生在世不留遺憾
在港綜成為傳說 by 鳳嘲凰
2021-8-16 20:03
兩人離開精英中心,廖文傑正要打車,突然接到湯朱迪的電話,問他人在哪,為什麽沒上班。
廖文傑解釋壹句,今天要見合作夥伴,沒時間上班。
不知怎麽的,湯朱迪突然對抓鬼公司來了興致,想投資入股,推銷自己雖不會抓鬼更不會騙人,但她有人脈路子野,可以幫忙拉很多客戶。
廖文傑頗為心動,電話裏沒直接回復,表示今天不上班,明天見面再談這件事。
兩人打車直奔鐘發白的雜貨鋪,因過於偏僻,司機全程臭著壹張臉,直到裏昂亮出腰間手槍,才開始和顏悅色。
“阿傑,什麽風把妳吹來了?”
見廖文傑坐出租車停在雜貨鋪門口,鐘發白笑著打起招呼,直接忽略同行的裏昂。
前輩高人死太慘,他引以為戒,至今還沒主動和裏昂說過壹句話。
“鐘道長,今天來找妳,是為了兩件事。”
廖文傑隨手拿起壹瓶汽水,咕嘟咕嘟灌下,就當進了自己家,壹點也不客氣。
鐘發白也不在意,都是朋友,壹瓶汽水而已,多大點事。
擡手在小黑板上畫了壹橫。
“第壹件事,我住的小區又招鬼了……”
廖文傑簡單講了下三次撞鬼的情況。
第壹次遇鬼,他夢中修煉,啥也不知道,鬼就沒了;第二次撞鬼,先是李老太太,再是李先生,都是回魂夜上門;第三次撞鬼就在昨晚,也不知從哪來的女鬼,明明死在外面卻搬到了小區電梯,就很蹊蹺。
“裏昂,把女鬼拿出來,讓鐘道長過目壹下。”
“這就拿。”
裏昂打開手提箱,東摸摸西摸摸,最後從角落裏掏出壹個保鮮膜裹著的圓球。
“咦,這是保鮮膜呀!為什麽會是保鮮膜!?”
鐘發白看楞,他以為裏昂會掏出壹個木盒,再不濟,鐵盒也行,保鮮膜是什麽情況,這玩意也能困住鬼?
他並指點在眉心,臉色頓時壹黑。
就尼瑪離譜,保鮮膜還真能困住鬼!
“老鐘啊,抓鬼要用保鮮膜,打鬼要用巧克力,這是我縱橫江湖多年總結下來的經驗,因為保鮮膜裏含有……吧啦吧啦……而巧克力裏面有牛奶,鬼是最怕牛的,所以……嘰裏呱啦……懂了嗎?”
“……”
鐘發白沒說話,裏昂剛開口,他便驚覺魔音貫耳,似是妖魔攪亂道心,急忙盤膝在地,屏氣凝神開始打坐。
“餵,妳這個人,我好心傳授上乘的抓鬼理論,妳這是幾個意思?”
裏昂滿臉不爽,握著保鮮膜的球砸向鐘發白。
後者猛地睜開眼睛,抓起身邊白布,用來接住保鮮膜,過於畏懼,竟是和裏昂間接接觸都不敢。
嘶啦!
鐘發白拔出墻壁上的寶劍,壹劍剁開保鮮膜。
女鬼懼光,逃向雜貨鋪裏屋,三個男人跟著走了進去。
屋內,鐘發白以黃符定住女鬼,左右詢問了幾個問題,和裏昂壹樣,他也什麽都沒問出來。
“這只女鬼不對,已經沒了靈智,問她等於問白癡……”
鐘發白話到壹半楞住,疑惑問向廖文傑:“阿傑,妳怎麽做到的,我還是第壹次看到有人抓鬼,結果把鬼打傻了。”
“別黑我,我只是念了壹句【凈天地神咒】,她變白癡和我沒關系。”
廖文傑連連擺手,這鍋他不背,指著裏昂說道:“抓鬼專家經驗豐富,他說是女鬼摔死的時候臉先著地,所以摔傻了。”
鐘發白:“……”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他深吸幾口氣,待心緒平靜之後才說道:“阿傑,如果不是妳幹的,那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麽有人抓住女鬼,將她靈智打散,然後扔到了妳家門口;要麽,就是妳住的地方風水有問題。”
兩個可能,答案顯而易見,是第二種,畢竟小區連續三次鬧鬼了。
三人商量壹下,白天容易引人註意,決定今晚壹探究竟。
在鐘發白的無視下,裏昂用保鮮膜裹好女鬼,準備晚上借廖文傑家的馬桶壹用,將女鬼沖去地府。
笑話,馬桶能連通地府,我還修哪門子道!
鐘發白心頭不屑,猛然間臉色壹黑,中計了,不能聽,不能想。
“對了,阿傑,妳說兩件事,還有壹件是什麽?”
“上次和妳說過,我打算開壹家抓鬼公司,想拉妳入夥。”
廖文傑問道:“當時妳說考慮考慮,現在意下如何?”
“這……該吃中飯了,妳們先坐壹會兒,我準備兩個菜,邊吃邊說。”鐘發白猶猶豫豫,明顯是還沒想好。
他在屋後抓了壹只雞紅燒,然後炒了兩個素菜,再從貨架取來花生米等零食,壹瓶白酒擺上桌,湊了個五菜壹湯。
有酒有菜,三人在小桌旁邊吃邊聊,十分愜意。
“阿傑,實話告訴妳吧,我已經三十歲了,是有股出去闖蕩壹下的想法……”
酒少話多,指的就是鐘發白,壹杯白酒悶下,他便打開了話匣子。
鐘發白早年拜師學了壹手道術,按他的說法,高不成低不就,有點本事但算不上厲害。
師父撒手人寰之後,他的日子就難過了,壹邊養活自己,壹邊修習道法。抓鬼除魔、磨礪道心,至今恪守門規,不忘師父教誨。
師父有句話,鐘發白記憶猶新,修道就是入世和出世,深山老林也好,高樓大廈也罷,人壹出生,就已經入世了。
如何出世是個難題,師父紅塵掙紮,總是不得其法,臨死前讓鐘發白自己做選擇。
躲在深山老林,少沾些紅塵俗氣,出世的可能會大壹些,但悟性不夠,終究難逃壹抔黃土,壹生啥也沒混到。
搬進大城市,從此因果糾纏不斷,出世的可能微乎其微,但紅塵多精彩,用學到的本事搏個富貴榮華,也不枉人生走了壹遭。
面前擺著兩條路,鐘發白少年時心高氣傲,堅定認為自己死守山林,終有壹日會出世悟道,就此神仙生活,羨煞旁人。
結果,十幾年過去了,他屁都沒悟到,且經常因為手頭拮據,心裏很不是滋味。
想過好日子,又舍不得道,認為自己還有機會;想做個正兒八經的道士,又怕自己熬不過,壹顆心早已浮躁不穩。
就很糾結!
廖文傑暗暗點頭,典型的魚和熊掌都要,這種人往往顧此失彼,壹事無成。
“鐘道長,妳這種心態……”
“別叫鐘道長了,都這麽熟了,喊我老鐘就是了。”
“好吧,老鐘。”
廖文傑端起酒杯,和其碰了壹下:“酒桌上的話,我說著,妳聽著,要是不愛聽,千萬別往心裏去。”
“沒有的事,我要是不愛聽,就不會說出來了。”
“那行,有妳這句話,我就敞開說了。”
廖文傑點點頭,嚴肅道:“俗話說得好,扁擔沒紮,兩頭打塌,妳這種搖擺不定的想法,最後只能壹無所獲。妳現在三十了,不年輕了,擇壹或兼失,沒時間給妳再猶猶豫豫了。”
“阿傑,妳說話太好聽了,讓我來。”
裏昂壹手牛奶,壹手啃著鴨腿,對鐘發白道:“老鐘,之前就和妳說過,人和人是不壹樣的,妳資質平平,做個道士不難,想有大成就……死了這條心吧!”
“妳閉嘴。”
廖文傑沒好氣瞪了裏昂壹眼,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有這麽傷口撒鹽的嗎?
妳得慢慢撒!
還有那個醬鴨腿,好香的樣子……等等……醬鴨腿?
“裏昂,妳哪來的鴨腿?”
“哦,我在手提箱裏翻出來的,妳要不要,還有壹串臭豆腐……”
“算了,算了,妳自己吃吧。”
廖文傑別過臉,繼續對鐘發白說道:“老鐘,其實怎麽決定,妳心裏已經有底了,說這些,無非是下不了狠心,想讓我推妳壹把。”
“是啊,畢竟放下了,再想拿起來就更難了。”鐘發白唏噓壹聲,仰頭將杯中酒水飲盡。
“話不能這麽說,躲在深山老林是修煉,在城市裏穿金戴銀就不是修煉了?”
“這……穿金戴銀……心都腐了,怎麽修煉?”
“呃,我就隨口壹說,妳也可以節儉點。”
廖文傑握拳輕咳壹聲:“我之前遇到壹個道士,他就很幹脆,知道自己天資不足,果斷入了世俗,自此行善積德,為死後謀個前程。”
“怎講?”
鐘發白眼前壹亮,給廖文傑滿上,讓他繼續往下說,想借前輩身體力行的經驗參考壹下。
“那道士……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廖文傑講起九叔的情況,根據時代背景,進行了加工篩選,最後總結道:“道是什麽,那人跟我說。每個人的道都不壹樣,求長生求不到,那就求富貴,求心安理得,求人生在世不留遺憾。”
“前輩高人啊!”
鐘發白大受鼓舞,低頭沈默開始尋思自己的道。
廖文傑見狀,也不打擾他,開始和裏昂吹牛打屁,話題很時髦,圍繞近期的賭壇神魔之戰,猜測這股妖風還能吹多久。
“阿傑,我明白了,我要在紅塵俗世尋我自己的道。”
半晌後,鐘發白精神抖擻做出回答,願意加入廖文傑的公司。
“好說,大家都是朋友,妳來了肯定是老板,不會讓妳給我打工。”
“這怎麽行,壹分錢壹分賬,我不能占妳的便宜,入股的事我懂,多少錢壹股?”
“呃……”
“說話呀,我把這間雜貨鋪收拾壹下,湊個兩萬塊不是問題。”
“呃……”
廖文傑同情看著鐘發白:“裏昂在鬧市區的大廈,出資十八層壹整層樓,我算他百分之二十的股。”
鐘發白:(。□°)
他還以為廖文傑的公司是在街邊隨便租個門面,結果,人家是幹大事的人,上來就是壹層樓。
還有,蒼天無眼,這個神經病怎麽這麽有錢?
“老鐘,別太沮喪,妳帶技術入公司,將來出力最多,沒錢也算妳百分之十的股份。”
廖文傑安慰壹句,鐘發白是個傳統道士,客戶對他的接受程度遠高於裏昂,而且他不止能抓鬼,畫符咒、看風水也是壹把好手,妥妥的招牌人物,百分之十賺翻了。
“阿傑,百分之十的股份,折現大概是多少錢?”
鐘發白抹了把冷汗,他對錢不是很在乎,只想知道自己什麽身價,別賣身賣賤了。
“這麽和妳說吧,有個富婆想摻和壹腳,我打算要她兩千萬,然後算她百分之十。”
“咕嘟!”
鐘發白狠狠咽了口唾沫,收回之前的話,他對錢還是挺在乎的。
還有,他退股的時候,能給現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