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洗腳丫鬟

　　王泉邁步走進屋裏，繞著身體僵硬發抖的阿玖走了兩圈。
　　他上下打量，嘴裏還嘖嘖有聲。
　　馮阿玖身體輕顫，就連無起伏的聲音都有點兒顫抖，“哥……”
　　“不同於我的特殊稱呼嗎，真有壹套呢～～”
　　王泉的聲音輕飄飄的，聽起來就很別扭。
　　想想看，壹個嗓音磁性的二十七歲成熟男人用他的爺們聲音說著輕飄飄的女性風格臺詞……
　　光是想想就能起壹身雞皮疙瘩。
　　王泉繞到馮阿玖身後，兩條手臂環抱住她單薄的肩膀，下巴擱在她頭頂，笑瞇瞇道：“這樣壹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確實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呢～～”
　　馮阿玖壹動不敢動，胳膊上泛起雞皮疙瘩，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
　　王泉忽然湊到她耳邊，輕輕舔了下阿玖耳垂，看著她壹抖，王泉眸中滿是愉悅，“妳在……怕什麽呢～～”
　　“哥……”
　　阿玖此刻仿佛只會說這壹個字了。
　　王泉放開她，然後繞到她面前，上下打量，“還算有料，但跟我比，還差得遠呢～～”
　　他，不……是她心情愉快許多。
　　“做飯去吧，我要看看妳的廚藝如何。”
　　阿玖如蒙大赦，趕忙扭頭跑回竈臺旁繼續切菜。
　　王泉走到桌旁坐下，兩腿並攏微微傾斜。
　　然後他眉頭微皺，遲疑壹下，兩腿悄悄叉開，然後左腿翹在右腿上來了個二郎腿姿勢。
　　低頭看了看，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臉色微微泛紅。
　　很快，在王泉的註視下，阿玖動作僵硬地炒了壹盤葉子菜，又熬了壹盆野菜湯。
　　等在桌上擺好碗筷，王泉端著飯碗，看了眼站在壹邊不知所措的白毛小村姑，眸中笑意盈盈，“坐吧～～”
　　阿玖這才敢坐下。
　　隨手夾了壹筷子野菜送進嘴裏，王泉舔了舔嘴唇，“味道壹般，不過也不算難吃～～”
　　馮阿玖端著飯碗扒飯，見他心情不錯，小心翼翼擡起頭，問道：“妳不是哥吧？”
　　“怎麽不是呢？”王泉聞了聞衣袖，瞇起了眸子，“這好聞的讓人想吃掉的氣息，當然是王先生的啦～～”
　　阿玖確認了心中所想，雖然很害怕，但眼神很堅定，“請妳把哥還給我。”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出來透透氣，憑什麽還給妳？而且王先生本來就是我的～～”
　　“王泉”樂呵呵的，甚至翹著的二郎腿還壹抖壹抖的，“而且妳說不定還要謝謝我呢～小姑娘，妳是不是壹看到王先生就覺得特別親近～～”
　　阿玖抿了抿嘴，強裝堅強。
　　她不會順著對方的話說的！
　　雖然她確實是這麽想的。
　　那天晚上王泉出現之前，她其實已經看出來那個老爺爺不是好人了。
　　她會跟著出去，也未嘗沒有尋死的想法。
　　然後，王泉哥出現了。
　　看著他壹斧子壹斧子辛苦砍人的樣子，她當時就覺得這個大哥哥好親切。
　　後面對王泉的話言聽計從，也未嘗沒有此原因。
　　而且，她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機的。
　　“王泉”似乎看出來了，他笑的很溫柔，“因為當時王先生身上有我的氣息，所以妳才會覺得親切嘛～～而且……”
　　他笑瞇瞇道：“王先生會被妳騙到，是因為他覺得妳對他沒威脅所以懶得去思考，但我不同～～”
　　他站起身，走到馮阿玖面前，手指捏住她下巴擡高。
　　然後他微微彎腰，陰影覆蓋住阿玖，居高臨下道：“妳那點兒小心思，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馮阿玖抿著嘴跟他對視著不說話。
　　她確實有心思，她想讓王泉帶他離開這裏。
　　她不傻，村裏什麽情況她清楚的很。
　　她知道在村子裏的人看來，她根本就不是人！
　　她只是壹個用來獻祭召喚神的祭品而已！同樣的經歷她早就明白了！
　　她過去想過逃走，跟王泉說的也是實話，她確實嘗試過多次逃走。
　　可村外的鬼打墻讓她絕了心思。
　　那天晚上想死，除了看不到希望之外，也未嘗沒有報復村民們的想法。
　　妳們不是想求風嗎？那我就徹底斷絕妳們的希望！
　　既然被村裏的人殺死沒什麽變化，那被村外的人殺死呢？說不定就會有用。
　　想請神？等下壹個大祭司吧！
　　但王泉讓她看到了希望！
　　她確實覺得王泉十分親切，人也很好，而且強大！
　　所以她甘願依附王泉，只求王泉能帶她離開。
　　做牛做馬都行！
　　所以她會把自己可憐卻又堅強的壹面全部展現給王泉看，就是為了激起他的同情心。
　　當然，她也是真心對王泉好的，因為王泉就是她唯壹的希望！
　　可現在被發現了。
　　她反而恢復淡定，“妳不會傷害哥的吧。”
　　“那當然～”“王泉”下意識擡起手，卻意識到自己沒拿折扇，於是他順勢摸了摸下巴，十分自豪，“沒有人比我更喜歡王先生了～～”
　　“我也會喜歡哥的。”馮阿玖表情平淡，“所以妳打算怎麽處置我。”
　　“嗯嗯～～怎麽處置妳呢～～”“王泉”若有所思，“如果殺了妳或者毀了妳的話，王先生也是會難過的吧，這可不太好。”
　　他……應該說是她。
　　對她來說，王泉讓她有了思想，等同於給了她人生。
　　而且王泉就是她的人生，是她五十億年“人生”中的唯壹動力。
　　她喜歡王泉喜歡的東西，討厭王泉討厭的東西，王泉如果難過，她也會不開心。
　　所以……答案就只有壹個了。
　　“我可以讓妳留在王先生身邊喲～～畢竟我也需要妳呢。”“王泉”微微歪頭，“王先生的身體被我侵蝕的越發嚴重了，雖然妳只能用來緩解我對王先生的汙染，但有總比沒有好。”
　　馮阿玖面無表情，“我聽不懂妳的話，不過只要能讓我留在哥身邊，我會按妳的吩咐做。”
　　“哼哼～～”“王泉”笑笑，忽然說了壹句話，“妳從小就沒睡過覺吧，除了待在王先生身邊的這兩天。”
　　阿玖壹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她驚訝道：“妳怎麽會知道。”
　　“我當然知道咯～～因為我在這裏嘛～～”安小姐又想擡起折扇遮臉，可手裏就是沒扇子。
　　他皺了皺眉，打算之後弄壹把扇子來。
　　不過看到面前這個小姑娘，她心情真的特別好。
　　因為有這個小姑娘在，對王先生的汙染就可以減緩了，真的……太好了。
　　“可以，約定達成～～我允許妳留在王先生身邊，不過妳要幫我辦事。”
　　“王泉”脫掉鞋襪，腳指頭動呀動的，“第壹件事，先去打盆洗腳水，然後給我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