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犯規的是妳◎

　　陳靜安頭發全亂掉, 如雲霧散在身下。

　　她感覺到蓬勃的熱度，在他的懷裏，有壹團火在燒。

　　他說給他壹個名分，就好像她只是貪圖他美色的壞女人, “壞女人”戳了戳他緊繃的下顎：“不是……已經給過了嗎？”

　　話說出來, 罪名就更貼切。

　　不僅貪圖了, 而且還不認賬。

　　沈烈低頭，貼著她的唇下移, 咬住她的下巴, 不輕不重，皮膚真切地感受到牙齒的觸感。

　　陳靜安眼睜大：“妳咬人？”

　　“狗就愛咬人。”沈烈大言不慚。

　　“……”

　　又被咬了下。

　　陳靜安只好那首托住他下顎。

　　兩個人沒繼續剛才的問題, 都知道見父母還太早，現在只想享受戀愛, 聊著聊著話題扯到陳靜安爸媽。

　　“叔叔阿姨聽起來性格很好。”

　　沈烈很公正地評價, 就像是教科書裏的父母, 會關心孩子, 可能有點嘮叨，叮囑要記得三餐準時吃，少吃不幹凈的外賣跟速食，不要太晚歸不安全，會問工作是否適應, 同事相處如何……事無巨細。

　　這壹點毋庸置疑。

　　陳靜安點點頭, 她有全世界最好的爸媽。

　　她忽然又興趣聊起父母故事：“我爸媽不在壹個學校，是經人介紹後認識的, 起初兩個人對相親都很排斥, 怎麽都不願意見, 最後媒人好說歹說, 不情不願見面。誰知道第壹面就看對眼，墜入愛河，很快就戀愛結婚，然後有了我，快到連媒人都驚詫，這麽多年，兩人壹直很恩愛。”

　　“我媽媽那時候很好看的。”

　　陳靜安去翻舊照片，她拍了放手機裏保存。

　　許多張黑白照，陳母二十多歲的年紀，清麗漂亮，母女倆壹樣的眉眼，陳母烏黑長發，綁成肩膀上的麻花辮。

　　翻著翻著，小陳靜安出現。

　　從滿月照開始，她所有階段，都被記錄下來。

　　滿月的小陳靜安，雙頰肥嘟嘟的，像顆軟白的小湯圓，瞳孔圓而黑，狐疑地打量著眼前世界。

　　往後壹點點長大，五官等比例放大，她小時候就已經很漂亮，那時候略帶嬰兒肥，軟萌可愛。

　　沈烈翻閱的手，最終在壹張六七歲時照片停下。

　　那是暑假全家去京城旅行拍的，在廣場上，城墻下，她梳著羊角辮，穿棉質的小白裙，大約是太陽太大，看著鏡頭時瞇著眼，咧嘴笑了笑，比了壹個歪斜的剪刀手。

　　“唉。”

　　“好像有點傻。”

　　陳靜安自己看著都覺得挺好笑。

　　呆呆的。

　　“我也在這裏拍過照。”沈烈道。

　　“真的嗎？”

　　“嗯。差不多壹樣的位置。”

　　事實上，這裏幾乎是打卡勝地，來這裏，必定要留下張打照片。

　　陳靜安來了興趣：“我想看看。”

　　也會好奇，小時候的沈烈長什麽樣子。

　　“不壹定能找到。”

　　沈烈對上她期盼的眼神，無奈笑了下，還是拿手機去找，最後想起點什麽，打開社交軟件，在私人號裏，只有寥寥幾個好友，陳靜安是壹個，林莫如也是壹個。

　　他點開的是林莫如的頭像。

　　頭像用的，是他說的那張，在同壹個位置拍的照片。

　　“幾歲時候？”

　　“六歲。”

　　沈烈記得很清楚。

　　因為是那女人去世的那年。

　　陳靜安趴在床上，照片裏的沈烈不茍言笑，沈默偏著頭，他那會兒很瘦，眼睛很大，但是看起來冷冰冰的，是很不好接觸的那類小朋友。

　　“那段時間，大概誰都不太好過，我媽帶我出去，說是散散心，然後到這裏，沒幾天後就出國了。”說這些時，沈烈神色如常，就像是旁觀者，講述別人的故事壹樣。

　　他被親生父親厭棄，對著他，語言跟動作只有厭棄，他也曾不解困惑過，去想他是不是真該去死……出國後好轉壹些，變得不再重要。

　　到現在，早已是過去式。

　　陳靜安點著照片裏他的臉，擡眼：“妳分明比我早拍三年，怎麽看起來比我潮？”

　　跟他比起來，她那會兒就像是只小土妞。

　　“要是那會遇見……”

　　也不會有什麽改變，以沈烈的性格，沒準還會垂眼，不耐煩地叫她小土妞。

　　陳靜安輕嘖壹聲。

　　小時候的沈烈壹點也不可愛。

　　她的神情被沈烈盡收眼底，大概猜出來點什麽，附身捏捏她臉頰：“以前沒發生，怎麽也能扣帽子？怎麽就不能想我點好。”

　　“比如呢？”陳靜安問。

　　沈烈思考了下：“比如妳見我第壹眼就喜歡上，奶聲奶氣地叫我哥哥，要牽手，不給牽就要哭鼻子，我沒辦法，只好牽住妳，妳眼淚鼻涕全蹭我身上，妳說哥哥不太好意思，妳出來沒帶小豬錢罐，只好將自己賠給我。”

　　“沒辦法，妳太粘人，我只好牽妳回去，從小養起。”

　　“……”

　　陳靜安被他的恬不知恥驚愕住：“我那時候才三歲，沈烈，妳這是偷小孩，犯法的。”

　　“我也不過六歲。”

　　沈烈握住她的腰，抱得更緊壹些：“再說了，偷自己女朋友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