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妳是警察！27149！

　　“傻強，妳們先上去玩。”半小時後，砵蘭街，陳永仁推開門下車，繞過車尾，叫住傻強講道。
　　傻強單手插袋，表情壹楞：“妳不玩妞？”
　　迪路、利遜等人穿著西裝，全都側頭看向陳永仁。
　　眾人開車來砵蘭街幹嘛？
　　當然是幹女人啊！
　　誰不幹誰就問題！
　　陳永仁手上捏著支煙，垂頭朝傻強講道：“我喜歡輝宏大廈B368的那個。”
　　傻強臉上當即浮現淫笑：“仁哥，我說妳怎麽最急著出來，原來是要去找那個老情人樓鳳啊？”
　　他雙手插著夾克口袋，把脖子縮進領口，上前拍拍“仁哥”肩膀道：“妳去吧！我和迪路哥他們還是更喜歡去會所，妳知道，會所服務好嘛……”
　　古惑仔都是壹群老司機。
　　陳永仁拋拋手上的鑰匙，擡頭朝迪路、利遜等人遞去壹個眼神：“車我開走了。”
　　迪路、利遜都朝他點點頭。
　　旋即傻強和迪路等人勾肩搭背，面色瀟灑的走進砵蘭街壹家馬欄，陳永仁則拉開車門，遠遠看向他們背景，最後收回目光，關門離開。
　　“唰。”車速很快。
　　轎車很快到達中環壹座舊大廈。
　　大廈路口、窗外。
　　壹間間掛著燈牌，寫著按摩、養生、歐美女郎。
　　這便是輝宏大廈。
　　壹座充滿消毒水味的大樓。
　　陳永仁停車上樓前，目光四顧片刻，旋即按下電梯，來到B368。
　　不過他抵達B368後，並未敲門，而是轉身上樓，又過幾樓層，來到壹間出租屋外。
　　雖然，B368已經給警方租下，但是並沒有真正的樓鳳，除非特殊情況，就連扮演樓鳳的Madam都無。
　　因為毒販實在可怕，絕不能給毒販捉到規律，否則連“樓鳳”都可能變成“把柄”。
　　而他和長官聯系的地點，每月都會更換，本月便是在輝宏大廈。
　　他下壹個月就會忘記又找“樓鳳”的習慣，古惑仔換換口味，移情別戀也很正常的事。
　　“咚咚咚！”陳永仁站在壹間出租屋門口，舉起拳頭兇猛捶門。
　　裏面沒信。
　　“噠噠噠。”他旋即又很有節奏輕叩著門。
　　“門沒鎖，自己進來。”房間裏傳來壹道清朗的聲音。
　　莊世楷正坐在床邊抽煙。
　　陳永仁卻表情驟變，把手搭在腰間，悄悄按著槍把。
　　今天他恰巧帶槍了。
　　旋即他小心翼翼的先拉開鐵門，再用手按著門把，迅速拉開木門舉起手槍，壹個箭步沖進房間。
　　“邊個！”
　　“黃Sir呢！”
　　“妳是邊個！！！”陳永仁表情猙獰的大聲吼道。
　　只見他邊吼邊沖，沖到床邊，槍口已經頂到莊Sir腦袋面前，莊世楷卻穿著西裝，輕輕彈著煙灰面不改色，側頭看向他道：“妳不識我？”
　　“呼……呼……”陳永仁臉色通紅，喘著粗氣。
　　眼神裏敵意逐漸驅散，轉變為冷靜的目光。
　　莊世楷重新叼起煙，翹著二郎腿。
　　“妳不去關門？”
　　他提醒道。
　　也算給陳永仁壹個臺階下。
　　這時陳永仁很幹脆的收起配槍，轉身回到門前把門鎖上，而且哢嚓哢嚓，反鎖好幾圈後，他才接著回頭朝莊世楷問道：“莊Sir，妳怎麽在這兒？黃Sir呢？”
　　莊世楷站起身，笑道：“黃Sir將要接受內部調查，最近恐怕沒時間接觸妳，所以妳的負責人變成我了。”
　　“嗯？”
　　“這件案子不是壹直由黃Sir負責嗎？”
　　陳永仁還是有些擔憂。
　　“我是行動副處長，對港島警務處、全部行動負責，不能負責妳嗎！27149！”莊世楷聲音不大，卻壹錘定音，就算穿著西裝也極具威懾力。
　　“可以！長官！”陳永仁板起面孔，當即答道。
　　莊世楷點點頭：“好。”
　　“坐下聊天吧。”
　　他指指旁邊的桌椅，陳永仁旋即道：“Yes，Sir。”
　　兩人便在椅子旁坐下。
　　這次莊世楷是帶著目的來的，采用開門見山的方式聊天，當即便朝旁邊的27149講道：“陳永仁，我叫妳阿仁吧。實話跟妳說，黃Sir這次很麻煩，而倪家的行動進行到重要節點，行動由我親自負責，妳也由我負責。”
　　“跟我和跟黃Sir都壹樣是為華人警隊做事，而跟我比跟黃Sir混，我相信妳知道哪個好！”
　　“我知道。”
　　“長官。”
　　陳永仁坐在旁邊微微點頭。
　　雖然，他不在警隊內部，對於政治也很遲鈍。
　　但是，現在莊世楷親口說黃Sir會很麻煩，呵呵，就算黃Sir之前不麻煩，現在都會很麻煩了。
　　而且莊Sir語氣和藹，態度親切，又是壹位決策層處長級、大長官！
　　理論上講，莊Sir親自負責行動，親自和他接頭，對他而言絕對比黃Sir負責好太多。
　　呵呵，現在黃Sir還不知道自己要倒黴，他的臥底陳永仁反倒是知道。
　　當然，陳永仁與黃誌誠關系不錯，此刻還幫腔道：“希望長官能幫黃Sir壹把，給黃Sir壹個公平的調查結果。”
　　莊世楷看了這個單純的孩子壹眼，點點頭道：“妳放心吧，結果壹定很單純，妳結束行動以後就會知道黃Sir為什麽遭遇調查。”
　　到時陳永仁恐怕也要受到壹波沖擊，好在阿仁意誌向來堅定，到時也能順應自然，坦然接受。
　　陳永仁則讀出壹個信息，行動結束？難道針對倪家的行動要結束，他要回歸警隊了？
　　陳永仁目光閃動：“長官，我還尚未掌握到倪永孝的貨倉，渠道，以及具體罪證。”
　　言下之意，便是短期內解決掉倪永孝很難。
　　抓幾個小角色就OK。
　　希望長官胃口不要這麽大，可惜，長官的胃口遠比他想象中大，只見長官拍拍他肩膀，望著他，語重心長地講道：“三年三年又三年，人的青春又幾個三年？等妳搜集齊所有罪證，恐怕黃花菜都涼了！妳的青春都沒了。”
　　“長官。”陳永仁有些激動。
　　這句話戳中他心窩子了。
　　莊世楷講道：“所以警務處決定另辟蹊徑，不再抓捕倪永孝販毒的證據，換壹種方式，抓捕倪永孝！”
　　“洗黑錢？”陳永仁挑起眉頭問道。
　　莊世楷目光驚訝道：“沒錯！”
　　“或者準確點說是權錢交易！妳現在的任務，壹是搜集倪永孝的犯罪證據，二是找到倪永孝的幕後老板，實話告訴妳，倪家現在正往政壇轉型，試圖裹挾資源洗白上岸，妳是倪家的人，接觸這方面的消息比任何人都方便，警隊需要妳的幫忙。”
　　莊世楷語氣沈重，直接掀開底牌，坦誠相告。
　　面對陳永仁這種人，沒什麽比冠以正義，直言挑明更好的方式了。
　　畢竟……
　　他要面對的是自己家人。
　　雖然沒有多大感情，但多少有點感情，世事很難分清。
　　他的無間地獄不在好壞正邪之間，而在家人、兄弟與正義之間！
　　而倪家洗白以後，可以說，對陳永仁也有很大好處，畢竟倪家人就那麽幾個，誰都將分割到利益。
　　這時陳永仁陷入沈默當中……
　　莊世楷瞇起眼睛，盯著他，等待回答。
　　救贖與沈淪。
　　僅在他的壹念之差！
　　如果陳永仁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莊Sir壹樣可以把他帶走。
　　“莊Sir，妳就這麽相信我？”陳永仁突然問道。
　　莊世楷卻答道：“妳是警察！”
　　“而我是行動副處長！”
　　“當妳穿上警服的那壹天起，我就應該相信妳！”
　　“Thankyou，Sir！”陳永仁突然出聲道謝，顯然，來自行動副處長的認可，令他有些感動。
　　“我會盡量調查倪永孝的幕後老板，爭取找人選，再把他們交易的證據給妳。”他講道。
　　莊世楷微微點頭：“好！等行動成功結束，我親自幫妳復職，再送妳壹樣禮物。”
　　“多謝長官。”陳永仁站起身準備離開……
　　莊世楷坐在位子上沒動，朝他點點頭，目送他離開安全屋。
　　“啪嗒。”
　　很快，陳永仁小心翼翼的離開。
　　而這時韓琛已經看完錄像帶……
　　雖然，莊世楷狠下心要搞倪永孝，要搞韓琛等人，其實有沒有販毒證據都不重要，但陳永仁身在地獄，向往光明，必須要有個高大上的借口驅使陳永仁。
　　所以，莊世楷嘴上都說得很漂亮。
　　而包括那個幕後老板，只要確定人選，莊Sir便可以運作發力，把他搞定。
　　韓琛等人走在被搞定的路上了。
　　當晚。
　　韓琛剛看完錄像帶，便收到倪永孝的電話，阿孝讓他到尖沙咀坐坐，壹起喝兩杯酒。
　　“好的。”
　　“倪先生。”
　　“我馬上過去。”
　　韓琛收到消息，來不及去找老婆，拿起西裝外套，便快步走出酒吧大門。
　　他攔下壹輛車，坐上去，嘀嘀嗒嗒，掏出手機，通知老婆快點藏去新界鄉下，如果局勢不對，起碼還能夠跑路。
　　可跑路？有這麽好跑的路嗎？韓琛人在港島，倪家叫他過去，他就必須硬著頭皮過去。
　　韓琛老婆“Mary”也意識到不妙。
　　兩人沒把話說透，簡單的交代兩句話，便明白裏面的意思。
　　“韓琛去倪家了？”
　　莊世楷接到電話，呵呵壹笑，他也要開始做事了。
　　“建明！妳來旺角找我！”倪先生約韓琛喝酒的時候，莊先生已經坐在酒吧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