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盛欲男人 by zsolere
2018-8-30 06:01
詩蕓自詩茗離婚後,很少留詩茗在家裏過夜。她是怕留成習慣後,詩茗常在這裏歇宿,張楚抵不住誘惑,做些事情出來。詩蕓這套房子,是張楚單位分的,兩室壹廳,有七十多個平方米,小兩口住很寬敞。詩茗來,詩蕓不提留詩茗過宿,張楚從來不敢先提。他盡管有心,但他怕做賊心虛的成份在詩蕓面前露出來,讓詩蕓發現了他和詩茗的秘密。有時,詩茗星期五晚上要來,張楚就先叫詩茗遲壹點來,這樣,天太晚了,詩茗自然就走不了。這個時候,張楚心裏有壹夫多妻的思想在作崇。但他不知道,每次詩茗住下來,壹夜都無法入睡,痛苦和渴望在她心裏糾纏,尤其張楚房間裏壹有什麽聲響,詩茗就認為張楚和她姐姐正在做愛,然後她就凝住神仔細聽,同時身體也跟著火熱起來。有時候,張楚半夜裏覺著詩茗還沒有睡著,他就假裝起來上洗手間。詩茗聽到張楚起來後,立即起身掩在房門裏等張楚過來。張楚走過來後輕輕地推開門進來,兩個人迅速地無聲無息地擁抱壹下。張楚擁抱詩茗時,總是要把手伸到詩茗身上到處摸壹遍,詩茗也會在張楚下面揪壹把。然後兩人迅速分開,張楚去洗手間,放水沖馬桶,讓詩蕓知道他是在洗手間裏面。往往這種小插曲奏過的次日或隔天,張楚就要往詩茗那裏去壹下,和詩茗在床上盡情地做愛,像是彌補對詩茗的歉意。詩茗這時,往往也表現出更加強烈的欲望,和張楚博鬥。在詩茗身體如火如荼燃燒後,她的痙攣也比往常更加強烈些。這時候,張楚恨不得被詩茗從裏面伸出的那些快樂的小手緊緊地抓住,把他整個人都拉進詩茗的身體裏,全身心去接受那種快樂的撫摸。
張楚就這樣在兩個女人身邊跳躍著,從她們身上獲取快樂,也給她們快樂。
但她們在張楚心裏,還是有些分別的:詩蕓是他的妻子,詩茗只是他的情人,他自然給予詩蕓的愛要多些。遇到有些事情,他首先要維護的是詩蕓,有時,即使有詩茗在壹旁,詩蕓和他親熱起來,他也是全身心地去擁抱詩蕓。過後,當詩茗對他發醋勁時,他也只是說,妳必須接受這壹切。
在男人身上,往往有多少情感,也就有多少殘忍。壹個充滿情感的男人,手裏拿著的,往往是壹把愛與殘忍的雙刃劍。
盛欲男人 第五章
詩蕓叫張楚離開的那個時候,已經感覺得到腹部有些輕微陣痛,但她並不知道那是臨產前的征兆。那天值班的護士,很不巧又是個剛從學校畢業出來不久的小護士,缺少臨床經驗,此外,在十二點鐘交接班時,交班的那個護士告訴她哪幾個孕婦需要註意時,當中沒有提到詩蕓的名字,所以,她對詩蕓例行檢查時,也就沒有給予太多的註意。當時,詩蕓勸張楚回去休息,心中也很矛盾。壹方面,她舍不得張楚坐在走廊裏熬夜,另壹方面,張楚走了她心裏又孤單又害怕。她其實很希望張楚坐在她的身邊,陪她壹起等候小孩生出來,但讓張楚坐在走廓裏壹夜不睡,詩蕓心裏又不忍。詩蕓對張楚這般地愛,張楚通常感動起來很快。但張楚的感動,似乎從來在腦子裏只停留幾分鐘,更不會因感動就把自己鎖在壹份情感裏不出來。張楚出了醫院大門,心裏就開始念著了詩茗。那個時候,他盡管也想到詩蕓可能在夜裏生下小孩,但他做事,從來是從有利於自己這壹方面先考慮的。也就是說,他是認為詩蕓夜裏不會生小孩,而且不存在可能的問題。在詩蕓不會在夜裏生小孩的前提下,他當然沒有理由把自己束縛在另壹個可能的假設裏。
張楚這種性情的自我隨意性,在他和詩蕓剛開始戀愛時,詩蕓就已經知道。大二時,張楚曾動過壹次切除闌尾手術,手術是暑假裏做的,詩蕓特地留在學校裏照顧張楚。張楚手術後,由於是夏天,身上特別臟,詩蕓每天都很細心周到地給張楚換衣服,幫張楚排泄,擦身子,給張楚弄吃的。同病房的人看了,幾乎沒有壹個人相信詩蕓是張楚的女朋友,都認為只有張楚的妹妹才會這樣細心照顧他。當他們確信詩蕓是張楚的女朋友時,有些病友感嘆說,這年頭別說是女朋友,就是現在人家結了婚,也很少有這樣的妻子細致照顧丈夫的。
張楚聽了著實很感動了壹番,當著壹室病友的面對詩蕓大發誓言,我愛妳,赤膽忠心,十萬級狂風吹不動搖。詩蕓聽了張楚的話,心裏甜蜜蜜的,還當著壹室病友的面吻了吻張楚。詩蕓相信張楚的愛,別說十萬級狂風吹不動搖,張楚就是說壹百萬級狂風吹不動搖詩蕓也同樣相信。詩蕓對自己有壹份自信,她人既長得漂亮,又聰明能幹,從小到現在別人眼裏都是這麽誇過來的,張楚如何不愛她?張楚也確實愛詩蕓,而且從壹愛上後就似乎離不開詩蕓。但他的愛卻是壹顆紅心紮根,四面問情流水,只是在詩蕓面前,不敢泄漏出來而已,怕詩蕓知道了離開他。張楚的壹貫觀點是,男人離開女人,就不成為男人。這句話下放到張楚的實際生活中,就是男人到哪兒都要與女人打成壹片。好在張楚壹開始沒有把這句話上升到水乳交融那壹層革命高度,否則,張楚與詩蕓的戀愛,不知道已經歷過多少次血雨腥風艱苦卓絕的鬥爭了。
張楚在病房裏住了兩天後,鄰床新來了壹個女病友。這個病友是南京人,學藝的,也上大二,容貌氣質都不錯。病區到了晚上,除了有陪護證,病人家屬不得留夜,所以詩蕓到了晚上九點鐘也必須走。詩蕓怕張楚晚上在醫院裏無聊,特地在張楚的床邊上放了不少書,盧梭、康德、費希德、卡夫卡、拜倫等人的,都是張楚平時很佩服的思想家、哲學家、小說家和詩人。但這樣壹個女孩子躺在張楚旁邊,又是夏天,十分春光只藏了三分,張楚內心哪能不揚活起來。他的性情這刻就像隨地大小便壹樣,早就爛漫開來了,至於刀口疼不疼,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第壹個晚上,他抓著書本就跟那個女孩談盧梭,談卡夫卡,談拜倫,談他讀了他們著作後內心的震動和感受。這女孩子本身就有些詩心文意,兩個人很快就談得很投機。第二天晚上,張楚跟那個女孩談繪畫藝術,他從羅馬的拜占庭藝術,說到意大利的巴洛克藝術,從德國的印象派藝術,說到法國的野獸派藝術,把這個女孩子說得佩服得五體投地,幾次問張楚學的是什麽專業。張楚這種即興發揮的才能在同學中間是有口碑的,而且他尤其能把握住別人忽略的東西並且把它論述到壹個重要的位置上,讓人佩服。比如,他就曾對沈從文的小說《邊城》中那條狗的顏色在同學面前提過出異議,他認為沈從文不應該選壹條黃狗進入小說的角色中,他應該選黑狗,理由是,黃狗在老人身邊不具有任何象征意義,尤其與周圍環境對比時,與白塔、小溪的顏色不符合審美關聯特性。所以,張楚對女孩子大侃藝術時,他的思想往往非常精彩,很吸引女孩子。這壹點,也是詩蕓常常誇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