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雷電

梁羽生

修真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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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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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風雲雷電 by 梁羽生

2018-5-25 17:35

第十五回 心懷邪念
  呂玉瑤吃了壹驚,說道:“不會吧。他是要趕回家的,他在羊角峒又無親無故,跑到那裏幹什麽?”
  丘大成笑道:“無親無故,但卻有壹位好朋友。”
  呂夫人問道:“他住在羊角峒什麽人家?”
  丘大成道:“住在婁人俊的家裏。”
  呂玉瑤啊呀壹聲叫了起來,說道:“什麽,住在姓婁的家裏?這越發教人不能相信了。”原來婁人俊是個金盆洗手的江湖大盜,呂家雖然與他沒有來往,呂王瑤也是知道他的名字的。
  呂夫人淡淡說道:“世事往往有出人意外的,妳表哥說得這樣確鑿,這個消息想必不是空穴來風。”
  呂玉瑤驚疑不定,說道:“表哥,妳這消息是從那幾打聽來的?妳說的那個淩鐵威的好朋友又是何人?”
  丘大成似笑非笑的看了表妹壹眼,說道:“他這個好朋友是個女的,姓甚名誰,我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外號叫”雲中燕。“呂夫人”啊呀“壹聲,說道:”雲中燕這名字我倒曾聽得她爹爹提過,聽說是最近這兩年才在江湖上出現的女飛賊。長得十分美貌,武功又好,可就是沒人知道她的來歷。“呂玉瑤大為著急,說道:”表哥,妳究竟是怎麽知道的?“丘大成緩緩說道:”妳還記得咱們村裏的小程子嗎?他在婁人俊的家裏做長工,昨天回家,我剛才碰上他,他說曾親眼看見淩鐵威和那個女子在婁家同出同入。“呂夫人道:”小程子向來老實,從不說謊。妳爹爹做大壽那天,他也曾在咱們家裏幫忙,認得淩鐵威,看來不會是說假話。“丘大成說道:”表妹,妳若不信,可以叫小程子來問。“呂夫人道:”就叫老王去把小程子找來吧。讓瑤兒知道詳情也好。“老王是呂家的老仆人。
  老王去了不久,便聽得有敲門聲。呂夫人詫道:”小程子住在村頭,怎的這樣快老王就會回來?“丘大成道:”聽門外的腳步聲,來的似乎只是壹個人,難道老王沒找著小程子?“活猶未了,只見看門的仆人已經帶領壹個少年進來。說道:”稟主母,這位秦相公是淩相公的朋友,從山東來的。“原來這個仆人在呂家數十年,是看著呂玉瑤長大的,他知道小姐的心事,是以壹聽秦龍飛說得確實有據,就把他帶了進來,不先通報了。
  秦龍飛恭恭敬敬的拜見呂夫人,說道:”小侄冒昧前來,請伯母恕罪。“呂玉瑤早就知道秦龍飛是淩鐵威最好的朋友,見他來到,喜出望外,連忙說道:”鐵威常常說起妳的,他是令尊的大弟子,對不對?“秦龍飛道:”不錯,他是我的師兄。“
  呂玉瑤道:”妳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家裏沒有?“呂夫人聽說他是淩鐵威的好朋友,本來是有點不大高興的,但見他彬彬有禮;漸漸也有幾分喜歡他了。當下笑道:”玉兒,妳應該先問妳的爹爹。“呂玉瑤霍然壹省,說道:”對,秦大哥,我的爹爹不知道已經到了淩伯伯家裏沒有?他是前兩個月出門的。妳們兩家住在壹個村子,想必妳會知道?“秦龍飛看了呂玉瑤壹眼,心裏想道:”師父果然沒有騙我,這位呂姑娘端的是美若天仙。好,待我想個法子和她親近。“想好之後,說道:”我正是奉了家父之命,來報令尊的消息。令尊不幸受了點傷,如今正在淩伯伯家養病。“呂氏母女大吃壹驚,齊聲問道:”什麽人打傷他的?“秦龍飛道:”是壹個不知名的怪客。“他當然不敢吐露真情,只是把呂東巖那晚的遭遇轉述給她們知道。呂夫人也是個武學行家,壹聽就知道他說的乃是真話。
  呂夫人舒了口氣,說道:”多謝令尊幫他運功療傷,如今他的傷好多了吧?“秦龍飛道:”好了許多了,不過恐怕還得靜養壹兩月。是以家父叫我先來報個消息,請伯母派個人和我壹道回去接他回來,因為家父和淩伯值不便在江湖行走,小侄本領不濟,孤身壹人,恐怕負不起護送的責任,“其實呂東巖的傷已經好了七八分,自己可以回來的了。秦龍飛故意把他的病情說得沈重壹些,需人護送,那就是有機會親近呂玉瑤了。隴的想法是呂夫人需要在家中主持,要派人去當然是派女兒的了。
  呂夫人果然說道:”瑤兒,妳和表哥明天跟秦世兄壹道去接妳的爹爹。“秦尤飛大夫所望,不過也還不足上全失望,心裏思量:”師父說這姓丘的小子武功和機智都是遠不及我,但得呂姑娘與我同行,我又何須怕這小了從中作梗?“呂玉瑤迫:”怎的沒有聽妳提起鐵威,他還沒有回到家嗎?“秦龍飛作出壹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說道:”淩世兄出了壹樁事情,我也是意想不到的,這個,這個——“呂夫人道:”我把鐵威當成侄子壹股,妳說給我聽,料也無妨。不過,若是令尊和妳的淩伯伯不許妳悅,那也就算了。“秦龍飛嘆了口氣,說道:”我來的時候,淩伯伯也曾這樣交待過我。他說家醜本來不宜外揚,但呂伯母不是外人,若瞞著她,那就更加不好了。“呂玉瑤吃了壹驚,說道:”什麽家醜?“
  秦龍飛道:”淩師兄惑於女色,據知他已是和壹個名叫雲中燕的妖女勾搭上了。“呂玉瑤道:”當真有這等事?丘大成冷笑道:“表妹,這妳可相信了吧?”
  秦龍飛見他們並不如何驚詫,說道:“啊,原來妳們早已知道這個消息。那雲中燕是什麽人,想必妳們也是知道的了。”
  丘大成道:“我只知道淩鐵威和那個妖女是在羊角峒婁家,那妖女的身份來歷,可是尚未知道。”
  秦龍飛又是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這個外號雲中燕的妖女,是蒙古韃子的公主!”
  此言壹出,可不由得呂玉瑤大吃壹驚了,失聲叫道:“什麽,淩大哥會勾搭上壹個蒙古公主?”。秦龍飛嘆道:“不是這佯,淩伯伯也不會認為是家醜了。”
  呂玉瑤搖了搖頭,說道:“這樣的事,我決不相信。”
  呂夫人淡淡說道:“知子莫若父,淩鐵威的父親都相信了,妳怎能還護著他?”
  呂玉瑤道:“秦大哥,妳這消息是怎麽得來的?”
  秦龍飛道:“我有壹位世叔,他就是名聞天下的神偷時壹現,這消息是他帶來的。他曾經到羊角峒偷偷探過,親眼看見淩世兄與那妖女同在壹起。”頓了壹頓,作出十分惋惜的樣子說道:“我也但願這消息不是真的。唉,但時叔叔對我爹爹和淩伯伯是決不會說謊的,卻叫我不知是相信的好還是不相信的好。不過好在聽說羊角峒離這裏也不很遠,妳門可以再派人去打聽。”
  剛說到這裏,那個呂家的老仆已在村頭找著了小程子壹同回來了。
  呂夫人道:“不用叫人再去打聽,這個小程於是在婁家作長工的,咱們再問問他的詳情。”
  小程子進了客廳,十分惶恐的向呂夫人行了壹禮,說道:“夫人叫我來問那位淩相公的馭嗎?我能夠說的都已和丘少爺說了。明天我還得趕回婁家,求夫人體諒我。”
  呂夫人道:“哦,妳是怕婁人俊知道妳泄漏了秘密?”
  小程子道:“我雖沒有見過他親手殺人,但聽同伴說,這個主人可真是殺人不眨眼的,他那兇霸霸的樣子,小的也是當真見了就害怕。”
  呂夫人道:“小程子,妳願意在婁家打壹輩子長工嗎?”
  小程子道:“誰願意打壹輩子長工,只是家道貧寒,不願意也沒有辦法。”
  呂夫人道:“好,妳待壹會。”臥窮打個轉,拿出壹大包銀子,說道:“這裏是壹百兩紋銀子,夠妳做小本生意了吧?”
  小程子吃了壹驚,說道:“夫人,妳這是什麽意思?小人無功可是不敢受祿。”
  呂夫人道:“妳拿了這包銀子,遠走高飛,到別州縣去做生意,婁人俊走了壹個長工,諒也不會去追輯妳,妳可以放心把淩相公在婁家的詳情告訴我吧?……”
  丘大成道:“對啦,妳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只確壹個妹妹,妳和妹妹遠走高飛,亦是無牽無掛。”
  小程子道:“夫人對我如此體貼,我就算有什麽不測之禍,也要說了,夫人可休怪我多嘴,那位淩相公可能不是好人。”
  呂玉瑤柳眉緊蹩,說道:“妳怎麽知道?”除了那個女子,呂夫人道:“小程子,妳無須顧忌,盡管說吧。”
  小程子道:“那天他和壹個女子,壹同來到婁家,還有四個武士。夫人,妳猜,那四個武士是什麽人?”
  呂夫人道:“我怎麽知道、妳說吧。”
  小程子道:“我起先也不知道他們是人什麽身份的,後來聽他們說話,嘰哩咕咯的,我壹句都聽不懂,聽同伴說,才知道他們是蒙古人。”
  呂玉瑤大大吃驚,心裏想道:“這姓秦的說雲中燕是蒙古公主,只怕是真的了。”
  心念未已,只聽得母親己在問道:“那麽那女子又是什麽人?是不是也是蒙古人?”
  小程子道:“那女子和我們說的是漢話,和那幾個武士說的則是蒙古話。他們對她都是十分恭敬,還有壹樁事情,在那女子和蒙古武士未菱!婁家之前,已經來了壹個番憎,聽說是蒙古的什麽國師。那個國師對蒙古武士是呼呼喝喝的,但是對那女子,卻也很有禮貌。”
  丘大成道:“秦大哥,妳的消息是千真萬確的了。雲中燕有武士護駕,國師對她也要恭恭敬敬,那還不是公主的身份麽?”說話之際,冷眼看表妹,只見呂玉瑤低下頭來,好象在思索什麽,丘大成心裏想道:“她心裏壹定難過極了,我也不好取笑她啦。”他那裏知道呂玉瑤雖然相信小程子說的不是謊話,卻無論如何,仍然不相信轟天雷會跟壹個蒙古公主勾搭。
  呂夫人道:“淩相公和那篆古女子,在婁家又是怎樣情景?妳見到的或是聽來的請都和我說吧。”
  小品和子道:“我是壹長工,無事可不能踏呷堂,不過從小韓的口中,卻聽到了壹些。”
  呂夫人道:“那小韓是什麽人?”
  小程子道:“是婁家花王老張的徒弟,幫老張料理花木的。”
  呂玉瑤道:“壹個小花匠也能進入內堂嗎?”
  小程子道:“小韓和婁人俊姿娘的貼身丫頭小翠是老相好。”
  呂夫人道:“哦,那是小翠告訴小韓,小韓告訴妳的了,她怎麽說?”
  小程子道:“她說那位姑娘常常壹個人到淩相公的房間裏去,有壹天晚上,差不多三更時分了,她奉主母之命,到廚房去取參湯,經過客房外間的院子,曾親眼看見那位姑娘隊淩相公屋裏出來。”
  呂玉瑤壹陣心酸,暗自想道:“輾轉想傳,未必是真。”想是這樣想,但卻不能不相信了幾分,“鐵威難道真是給那妖女的美色所迷了、唉,俗語有雲,英雄難過美人關,也難保他壹定不會行差踏錯。”
  呂夫人道:“妳還知道什麽?”小程子道:“沒有了。”呂夫人道:“好,那妳拿了銀子,趕快回家,帶妳妹妹連夜走吧。”
  小程子走了之後,呂夫人安慰女兒道:“淩鐵威做出這樣的大錯之事,妳也不值得為他傷心了。接妳爹爹要緊,妳早點歇息,準備明早動身吧。”
  呂玉瑤道:“是。不過關於鐵威的事,他畢竟是我們呂家的恩人。”
  呂夫人道:“那妳要我怎樣,要我們把他拉回來嗎?莫說我不能拋頭露面,即使我真的跑去拉他,他和那妖女打得火熱,也是決計不肯回頭。”
  丘大成道:“小程子已經說得清清楚楚,再去羊角峒打聽,也是打聽不出什麽來了,表妹,我勸妳死了這條心吧。”
  呂玉瑤嗔道:“表哥,妳胡說什麽,我只是為了想弄個水落石出,妳當我只是為了私情麽。表哥,妳可別忘了,淩鐵戒也曾救過妳的性命呢。”
  丘大成滿臉通紅,想要反唇相譏,可又不敢,心裏想道:“淩鐵威這小子決不能再回呂家,表妹遲早是我的人,她現在正在氣頭,我又何必與她鬥口。”當下苦笑道:“表妹,我只是為了妳好。話說的失當,妳莫見怪。嗯,淩鐵威自己做錯了事,咱們要想幫他,也是沒有辦法呀。”
  呂夫人道:“好了,好了,別提淩鐵威的事了,玉瑤,妳跟我回房,大成,妳給秦世兄安排客房,大家早點歇宿。”
  丘大成心裏想道:“姓秦這小子雖是淩鐵威的師弟,卻似不值他的師兄所為。”
  因為秦龍飛給他帶來了不利於淩鐵威的消息,是以丘大成對他倒是頗有好感。當下殷勤招待,陪他吃過晚飯,又親自給他收拾客房,說道:“秦兄早些安歇,咱們明早見吧。”安頓了秦龍飛,便進內堂又見姑母,探聽消息。
  呂夫人道:“妳的表妹總算給我勸的回心轉意,不再想那渾小子了。如今她已回房睡了,別去吵她。妳也放心回去睡覺吧。”
  且說秦龍飛孤眠客舍,心事如麻,翻來覆去:待到三更時分,還未闔眼。忽聽得窗洛上有人輕輕彈了兩下,秦龍飛吃了壹驚,跳起身來,喝道:“是誰?”外面壹女子的聲音說道:“秦大哥,別聲張,是我,玉瑤!”
  秦龍飛又驚又喜,連忙穿好衣裳,打開房子,把呂玉瑤請進來,說道:“呂姑娘,深夜前來,不知有何事指教?”
  呂玉瑤道:“秦大哥,妳是自小和鐵威在壹起的,妳相信他竟然會貪戀女色,投順蒙古韃子麽?”
  秦龍飛道:“這個、這個——”心想:“我要博取她的歡心,可不能大過露骨的在她們面前說淩鐵威的壞話。檐前滴水,日人見功,我只能慢慢的改變她,令她的芳心移向我的身上。”壹時尚未想好說辭。呂王瑤急道:“秦大哥,妳可要對我說真心話。”
  秦龍飛道:“呂姑娘,妳這樣相信我!我怎敢不和妳說心裏的話。淩大哥的脾氣我是深知的,依他的脾氣而論,應該不會,不過,他這個人很重感情,不知那妖女用了什麽狐媚手段,籠絡了他,唉,壹說到情感二字,事情可就難說了。”
  呂玉瑤道:“這樣說妳是還不敢斷定,尚有懷疑?”秦龍飛知她是向好的方面著想,由於不敢說的太過,只好點頭應道:“不錯,但願時壹現和小程子的所聞不是完全確實,或者是內裏另有原由。”
  呂玉瑤道:“好,那麽秦大哥,我求妳壹件事情。”
  秦龍飛怔了壹怔,道:“什麽事情?只要我做的到的——”
  呂玉瑤道:“秦大哥,妳和我到羊角峒去,咱們親自去探明真相。”秦龍飛吃了壹驚道:“小程子不是說有壹個什麽蒙古的國師也在那裏嗎?婁人俊武功不弱,另外還有許多蒙古武士呂玉瑤眉頭壹皺,說道:”淩鐵威是我家的恩人,我就是送了性命,也得探明真相。妳是他的師弟,難到就不能為他冒險麽?“秦龍飛霍然壹省,心道:”不錯,要博取她的歡心,不能讓她看出我和鐵威沒有手足之義。“好在他是個善於辭令的人,面皮壹點不紅,接下說道:”我與鐵威壹同長大,壹同習藝,情逾手足,救得了他,我又何惜性命?我剛才這樣說,只是不想連累姑娘吧了。“呂玉瑤道:”好,既然咱們是同樣的心意,那就走吧。“秦龍飛道:”不知此事姑娘可曾稟告令堂?“
  呂玉瑤道:”我是瞞著她的。給她知道,她就不會讓我去了。“秦龍飛道:”這個不大好吧?“
  呂玉瑤不僅又是柳眉微蹙,說道:”妳這人怎的如此婆婆媽媽?咱們先去羊角峒,再去妳的家鄉接我爹爹,萬壹咱們失陷在羊角峒,有表哥接我爹爹,也足夠了。“秦龍飛道:”不是我羅唆,還有壹層,不可不慮。“呂玉瑤道:”妳還有什麽顧慮?“
  秦龍飛道:”他們在羊角峒婁家還有多久,說不定淩鐵威和那妖女已經離開,回轉蒙古了。“呂玉瑤毅然說道:”總得去壹趟親眼看看,縱雖見不著他,也得心安。“秦龍飛暗自思量:”往羊角峒我可以與她單獨相處,倒是比起和丘大成三人同行,更要方便得多。聽師父的說法,鐵威和雲中燕多半是離開婁家了。只要到羊角峒壹打聽,打聽確實,我就和她回去,這個險倒也不妨壹冒。“心意已決,於是說道:”好,我也但願求得個水落石出,咱們這就走吧?“秦龍飛以為淩鐵威和雲中燕回轉蒙古,卻不知他們還在婁家。
  原來龍象法王本來是要和雲中燕回轉蒙古的,卻給雲中燕用緩兵之計拖隹了。
  雲中燕把時壹現偷了兵法的事情告訴龍象法王,說道:”國師,四叔(拖雷)和大汗要的這本兵法,咱們雖然得了壹個淩鐵威,只怕也是得不償失,回去仍然難以交差吧?“龍象法王道:”我早已聽說時壹現是天下第壹神偷,他行蹤無定,咱門怎麽找他?“雲中燕笑道:”國師,妳是絕頂聰明的入,怎的忘記了咱們手上有餌,還怕魚兒不會上鉤?“龍象法王道:”妳是說淩鐵威這小子?“
  雲中燕道:”不錯,淩鐵威就是咱們的餌呀,時壹現武功不濟,淩鐵威的師父和父親卻怎能不來救她兒子,當然是要和時壹現壹道來的了。“龍象法王冷冷壹笑,說道:”對,放長線釣大魚。妳這法子縱然未必引得時壹現自投羅網,也總有個希望。捉不莊時壹現,捉註淩鐵威的父、師也好。不過淩鐵威這小子,我卻不知怎樣對討他才好,這小子是軟硬全都不吃。“雲中燕道:”我已經知道他的脾氣,他是十分倔強的人,硬工夫只怕是決不能使池屈服的。還是用水磨功夫慢慢將他軟化吧。“龍象法王道:”好,那麽我把這小子也交給妳了。我們先做壞人,讓妳去做好人,說不定可以成功。“第二日龍象法王叫烏蒙把淩鐵威痛打壹頓,打得他遍體鱗傷,晚上卻叫雲中燕拿金創藥給他敷治。這就是婁家的丫環小翠這晚看見雲中燕從淩鐵威房間出來的原因了。
  龍象法王是要她勸使淩鐵威回心轉意,雲中燕正好藉這機會,和他商量如何脫困,想來想去,卻是苦無良策。
  這天晚上,雲中燕又到轟天雷的房間裏來,轟天雷的傷差不多已經好了,雲中燕給他揭去焦枯了的外皮,洗凈傷口,換上金創藥,傷口的臭味頗是難聞,雲中燕素來好潔,不覺皺了眉頭,轟天雷大為過意不去,說道:”讓我自己來吧。“雲中燕笑道:”面前的傷口妳可以自己敷,背上的傷可是非得我幫忙不行。不必客氣了,就快了事啦。“轟天雷道:”唉,妳是金枝玉葉的身份,卻勞妳服侍我,卻叫我怎樣才能報答妳。“雲中燕抿嘴壹笑,說道:”妳還提什麽金枝玉葉,妳不是正為我這個身份曾經要殺我的嗎?但求妳以後少叫我兩聲妖女,那就好了。“轟天雷暗叫壹聲”慚愧“,說道:”這都是我有眼無珠,不識好人,妳若是還記在心上,可真叫我無容身之地了。“雲中燕笑道:”我是和妳說笑的,妳怎麽認真起來了?“轟天雷嘆了口氣,說道:”到底是黑旋風眼力比我高明,可惜我見不著他,見著他我壹定向他認錯。“雲中燕道:”好端端的怎的提起黑旋風來了,是怎麽壹回事情,妳要向他認錯?“轟天雷道:”就在我和他相識那天,我們兩人壹見如故,可是對妳的看法,我們卻是大大不同了,那時妳剛剛拿走那部兵法,他對妳還是十分相信。我卻在他面前將妳臭罵,還自作聰明,勸他不要上妳的當。“實當時黑旋風對雲中燕也是有點疑心的,轟天雷這”十分相信“四字,是帶了幾分誇大之辭。
  雲中燕心裏甜絲絲的,說道:”黑旋風當真這樣相信我麽?“轟天雷道:”我幾時說過謊話。可惜我被團在這兒,不能出去。要是給我見著他,那就好了。我會把親身經歷的事情說給他知道,讓他更清楚妳的為人,那麽他最後壹點的顧慮也可以消除啦。“雲中燕嘆了口氣,說道:”我也很想見他,可惜我是身不由己,只怕今生也是難以再見他了。“原來龍象法王帶來了拖雷的命令,這件事情辦妥之後,就要雲中燕回去的。
  剛說到這裏,忽聽得窗戶似乎是有人輕輕敲了壹下,雲中燕大吃壹驚,喝道:”是誰?“外面人察聲笑道:”是妳想見的人!“雲中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壹呆,轟天雷已經跳了起來,叫道:”黑旋風,是妳當真來了?“轟天雷傷還未愈,喜極忘形,跳將起來,雙腿壹陣疼痛,”蔔通“又倒下去。黑旋風等不及雲中燕開門,壹拳打破窗門,就鉆進來。
  雲中燕驚魂稍定,連忙說道:”黑旋風,妳怎能這樣大膽,快走,快走!“黑旋風笑道:”咱們壹起走。“雲中燕道:”不行,不行!妳不知道龍象法王十分厲害,妳背著壹個人,是決不能逃出去的。妳趕快走,莫給他們發現,以後我還有機會,可以幫助淩大哥脫險。“黑旋風道:”逃不出去,也得試試。“轟天雷道:”黑旋風,聽雲姑娘的話!我走不動,我也不會讓妳帶走!“他盤膝壹坐,使出執拗的性子,不讓黑旋風背他。
  就在此時,只聽得有人喝道:”有賊人,快來捉賊!“是烏蒙的聲音。
  雲中燕道:”糟糕,來不及了!“心念壹動,連忙撥劍出鞘,唰的向黑旋風刺去,低聲說道:”快拿住我!“大叫道:”烏蒙快來,賊人在這兒!“這壹劍使得靈巧非常,把黑旋風的衣裳穿了幾個洞,造成經過搏鬥的跡象,卻半。點也沒傷著他。
  黑旋風是個聰明人,呆了壹呆,登時恍然大悟,立即把雲中燕抓著,疾沖出去。烏蒙與卓合圖剛剛趕到,看見雲中燕業已落在黑旋風手中,都是大吃壹驚,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黑旋風冷笑道:”妳們捉了我的朋友,沒奈何,我也只好把妳們公主捉去作抵償了。“烏蒙叫道:”快快粑公主放下,有話好說。“
  黑旋風道:”要我放她,那也容易,妳們把我的朋友先放了!“烏蒙手足無措,說道:”此事我可不能作主。“黑旋風道:”好,妳既然不能作主,我只好走了。“忽聽得有人冷冷說道:”妳要走,走得這樣容易?“烏蒙大喜道:”師父,妳來的正好。“雲中燕叫道:”國師救我!“黑旋風知道來的是蒙古國師龍象法王,當下打了個哈哈,說道:”我不但要走,還得勞煩妳大國師給我們準備馬匹,送我們至十裏關外,那時我才和妳們換人。“龍象法王道:”哦,原來妳是要我們的公主交換轟天雷這傻小子,妳這算盤倒是打得如意呀!“黑旋風淡淡說道:”這生意算來還是我們吃了大虧呢。成不成交,隨便妳吧!“龍象法王道:”好,我倒是很願意做成這樁買賣,但成不成交,可就得看妳的本領了。“說至”本領“二字,突然把手壹揚,黑旋風起初以為他是想發暗器,叫道:”好呀,妳敢傷了妳們公主。“不料卻並非暗器,而是壹股劈空掌力,這股掌力當真是妙到毫顛,就象壹把無形利刃突然從雲中燕與黑旋風之間削下,掌力並沒波及雲中燕,卻令得黑旋風虎口如麻,不由得把手壹松,就把雲中燕放下來了。
  雲中燕大驚之下,人急智主,暗運內力。自己傷殘自己,”哇的壹口鮮血狂噴出來!龍象法王壹掌劈出,正要去捉拿黑旋風,見此情形,不由得也嚇慌了;救人要緊,只好先把雲中燕扶了起來,趕忙以手掌按著她的後心,助她療傷。
  烏蒙卓合圖雙雙搶上,黑旋風疾拍兩掌,掌法飄忽之極,卓合圖左肩著了壹掌,使出看家本領摔跤絕技,壹個沈肩彎腰,扭著黑旋風,正要用力摔他,忽地氣力使不出來,黑旋風騰的飛起壹腳,就把他踢翻了。原來黑旋風打他那壹掌是用的分筋錯骨的手法的,這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卓治圖的摔跤功夫,本來也是含有分筋錯骨的手法的,卻沒有他的精妙。
  烏蒙與黑旋風交了壹掌,雙方各退三步,但黑旋風的輕功可比池高明得多,壹個轉身,立即逾墻而去。烏蒙追之不及。
  烏蒙滿面羞慚,回來報道:“弟子無能,給這賊小子走了。”
  龍象法王緩緩說道:“轟天雷這小子可能還在咱們手中,咱們吃的虧並不算大。”
  烏蒙道:“公主的傷怎麽樣?”龍象法王道:“不妨事的。不過公主,妳這傷卻是有點奇怪哪!”
  雲中燕佯作不解,說道:“國師,我受的是什麽傷,怎的奇怪?”
  龍象法王道:“我的龍象功,自信剛才乃是用得恰到好處的,決不會誤傷了妳,若說是那廝下手,恐怕他也來不及吧!”
  雲中燕道:“我怎麽會受傷的?”
  龍象法王搖了搖頭,說道:“我也莫明其妙。公主,妳怎麽受的防,妳自己應該明白吧?妳把剛才的感覺說出來給我聽。”
  雲中燕道:“在妳發出劈空掌之際,我陡地覺得背心劇痛,就給他摔下地了。國師,縱使是妳誤傷了我,我也決不會怪妳。不過,依剛才的情形而論。大概還是黑旋風下的毒手。國師,或許是妳料敵過輕,黑旋風的本領其實是在妳估計之上。”
  烏蒙說道:“師父,黑旋風這廝的本領是非同小可,聽說他曾在梁山虎頭巖上連敗金國派去的十幾名高手。”他因為自己敗給黑旋風,不免要把黑旋風的本領誇大了。
  龍象法王暗自想道:“黑旋風的本領如何,我心中有數。不過,我若然堅持說是黑旋風傷不了公主,我豈不是就要擔負誤傷公主的罪名?”要知他雖然隱隱起了疑心,想到雲中燕很可能是自己傷害自己,但此話說出來難以令人入信,只好暫且把懷疑藏在心裏。
  且說黑旋風逃出了婁家莊,心中懊惱不已,想道:“想不到這蒙古國師的武功竟然如此厲害,這次可真是打草驚蛇了。好在雲中燕機警,但願不要連累了她。他料想經過這晚的事,再人婁家必然難上十倍。想來想去,只好先去向轟天雷的師父報訊。他卻不知轟天雷的師父此時已在途中。正在他悵惆前行、將要走出林子之際,忽聽到松林深處,有兩個人說話:壹個說道:”那雌兒是呂東巖的女兒?妳是認識她的嗎?沒有看錯?“另壹個道:”呂東巖的六十大壽那天,我也是在場的客人之壹,見過她的女兒的,怎會看錯?“他那夥伴笑道:”這麽說,呂東巖的女兒大概是真的和轟天雷有上壹手了。否則也不會跑到羊角峒來啦。“另壹個人道:”是呀,所以我才趕回報訊的。麻三哥。莊主叫妳如何對付這個雌兒?“那被喚作”麻三哥“的人說道:”莊主說,呂東巖和咱們是近鄰,犯不著大過為難她。叫咱們不必抖出婁家莊的字號,將她嚇走就是啦。但和她同行的那個小子卻不知是什麽人,叫妳查清楚他的身份來歷再下手。“那漢子道:”那小子長得很俊,說話是外路口音。呂東巖的女兒叫他作秦大哥,卻不知是呂家的那門親戚?“”麻三哥“道:”呂東巖的親戚我多半知道:“可沒有壹個性秦的。奇怪,這妞兒是應該和她表哥丘大成壹同來的,怎的卻換了壹個姓秦的呢?”
  那漢子道:“是呀。聽說呂東巖的婆娘早已把女兒許配給丘大成,怎的卻放心女兒跟另壹個男人?”
  “麻三哥”道:“姐兒愛俏,或許是那姐兒瞞著她的母親也說不定。不過,咱們也用不著管這許多了。”
  那漢子笑道:“話可不能這樣說,倘若是丘大成來的活,咱們就不能和他動粗了。”
  “麻三哥”道:“為什麽。丘大成這小子又有什麽了不起?”
  那漢子道:“這秘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丘大成這小子固然不是什麽奢攔人物,但他與我們可是道上同源。”
  “麻三哥”好奇心起,說道:“他幾時成了咱們的自己人啦?”
  那漢子道:“嚴格的說,還不能算是自己人。不過這小子的新靠山和咱們的婁莊主卻是頗有關系,因此也就算得是道上同源了。”
  麻三見他言辭閃爍,料想他是有所避忌,也就不便再下問去,說道:“來的既然不是丘大成這小子,咱們也用不著多作腦筋了。姓秦這小子摸不著來歷,先別殺池,捉他回去讓莊主處置,總不會錯。”
  那漢子道:“對,就這麽辦。咱們到前面路口等那小子自投羅網吧。”
  黑旋風輕功超卓,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面,聽了這番說話,已是知道壹個梗概,心裏想道:“原來這兩個家夥是婁人俊派出來的,那位呂姑娘為了轟天雷而來,此事我可不能不管。但呂東巖是武學名家,他的女兒本領想也不錯。我且在旁偷看,他們奢是對付不了,我再出手不遲。”
  秦龍飛和呂王瑤壹路同行,不知不覺到了羊角峒。秦龍飛道:“呂姑娘,羊角閉有沒有人認識妳?”呂王瑤道:“我沒來過,不過羊角峒的人認識我的爹爹的可不少,或者也有見過我的人。”
  秦龍飛道:“這麽說,咱們壹露面,只怕就有人向婁人俊通風報信了。咱們不如不要踏進市鎮,在這樹林裏去躲起來,到了晚上再去探聽好不好?”呂玉瑤笑道:“妳害怕是不是?”秦龍飛道:“不是膽小,這是小心。”
  話猶未了,忽聽得有人喝道:“哼!妳門要躲也躲不了啦!”
  秦龍飛吃了壹驚,喝道:“什麽人?”
  麻三哥哈哈笑道:“妳這小子是剛出道的雛兒嗎?我們在這裏‘剪徑’(江湖術語,搶劫之意),難道妳以為我是要和妳攀親道故麽?”
  呂玉瑤毫沒江湖閱歷,聽了這話,半信半疑,心裏想道:“若然當真是兩個剪徑的小賊,倒不值得傷了他們性命。”於是說道:“賊大哥,我們可是沒有什麽錢的。”
  另壹個漢子側目斜睨,笑道:“沒油水也不打緊,小姑娘,妳長得這麽標致,正好送給我們的大哥做山寨夫人。這小子壹身光鮮,綁了他的票,大概總也可以撈到幾文。”
  秦龍飛大怒道:“放妳的屁!”他聽說是剪徑的小賊,心想兩個小賊能有多大本領,因此有意在呂玉瑤面前逞逞威風,呼的壹掌便向那漢子打去。
  不料這漢子身手竟然大是不凡,側身壹閃,秦龍飛未打著他,他已是唉地取出壹對判官筆來,筆尖指到了秦龍飛的穴道。
  呂玉瑤亦是心頭怒起,喝道:“妳門口出汙言,這是妳們自己找死!”唰的壹劍,蕩開那漢子的雙筆。
  麻三笑道:“這小姑娘倒有兩下子。壹個猿猴探爪,五指如鉤,向呂玉瑤抓下。呂玉瑤識得是極為厲害的分筋錯骨法,大吃壹驚,喝道:”妳們是婁家莊的人不是?“麻三笑道:”姑娘,妳猜措了,不過婁家名揚四方,他們家的事我倒知道壹些,姑娘,妳這樣問,大概是要到婁家莊去的吧?那我勸妳還是不去的好,與其送給蒙古人受用,不如跟了我去做山寨夫人。“口中說話,手底絲毫不緩,把呂玉瑤迫得連連後退,氣得她七竅生煙。
  呂玉瑤自顧不暇,自是不能照顧秦龍飛了。那漢子的判官筆儼如兩條銀蛇,在他的身前身後身左身右穿來插去,這情景比呂玉瑤更險得多。
  黑旋風曠暗地想道:”呂姑娘還可以應付壹會,這姓秦的只怕是過不了十招,奇怪。他的掌法倒象是霹靂掌,怎的如此不濟?“正要出手,忽聽得那漢子大吼壹聲,突然就象壹根木頭似的”卡通“倒了下地。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大出黑旋風意料之外。
  原來秦龍飛起初用家傳的武功應敵,頻頻退險,不知不覺就用上了青袍客所授的內功心法,真氣散於四肢,輕飄飄的壹掌打出,那漢子只知道他己是力竭筋疲,不以為意,這就給他壹掌打著,登時氣絕。
  秦龍飛壹擊成功,大喜如狂,叫道:”呂姑娘,別慌,我來幫妳打發這廝!“麻三大吃壹驚,心裏想道:”這個子分明不是老葛的對手,怎的者葛卻突然給他打死了?“說時遲,那時快,秦龍飛已是如飛來到,麻三喝道:”好小子,我非要妳償命不可!“秦龍飛壹掌打了個空,麻三使出分筋錯骨手法,壹下子就抓著了他肩上的琵琶骨。
  呂玉瑤大驚之下,連忙壹劍刺去,麻三大袖壹揮,裹住劍鋒,喝道:”撤劍!“呂玉瑤只覺虎口發熱,壹股大力震憾她的虎口,眼看青鋼劍就要給他奪去,忽聽得麻三大叫壹聲,那股力道突然消失,呂玉瑤壹劍削去,把他的五只手指都給削了下來。麻三血淋淋的”蔔通“倒地!
  原來在他抓著秦龍飛的肩頭的時候,秦龍飛的手掌也打他了,他的勁力剛要吐出,內功已是給秦龍飛的毒掌擊破!
  秦龍飛的琵琶骨幸而沒有給他捏碎,但亦是疼痛難當,冷笑道:”好呀,妳現在知道少爺的厲害了吧?“正要給他再補壹掌、呂玉瑤道:”秦大哥,別殺了他,留個活口吧。“呂玉瑤只道他只是給秦龍飛打了壹掌,料想還不至於送命的,自己削了他的五只手指,心中亦是覺得不忍,當下敢出金創藥,壹面給他止血,壹面問道:”妳如說實話,我就饒妳性命,妳是婁家莊的吧,有個叫淩鐵威的,是不是在妳們那裏?“麻三試壹運氣,只覺眼冒金星,渾身劇痛,就象千百條小蛇在體中亂咬壹般,他是個武學行家,已知性命決難保全,當下惡狠狠的罵道:”臭丫頭,老子還要妳獻什麽假殷勤,淩鐵威早已和雲中燕雙宿雙飛去啦,不要妳這小賤人了!“說罷,猛地把腦袋向石頭上壹碰,登時喪命。他是為了避免多受痛苦才自殺的,但在自盡之前,卻特地要氣壹氣呂玉瑤。
  呂玉瑤嚇得掩住了面,不敢再看。秦龍飛道:”這賊漢子口出汙言,死是活該,不過他說雲中燕與淩鐵威已經走了,此事卻不知是真是假?“呂玉瑤道:”這種人說的話,怎能相信?“
  秦龍飛道:”這卻不然,古語有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為何要騙妳呢?“呂玉瑤道:”秦大哥,妳不是信得過淩鐵威不至於順從韃子的嗎,怎得又這樣容易相信這人的話,總之,無論如何,我是非得見著他,當面問個明白不可!就是他的確已經走了,我也要到壹到婁家莊。秦大哥,妳的武功如此厲害,難道還用得著害怕?“秦龍飛想起剛才險些捏碎琵琶骨的事情,思之猶有余悸。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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