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博物馆

阎ZK

都市生活

上古氏族图腾,以傩术驱鬼,十二人为阵,起舞结阵。
白泽者,上知天文地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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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3章 所谓缘法

镇妖博物馆 by 阎ZK

2023-2-1 21:19

  不周山下,一处隐秘至极的裂隙当中。
  姓氏为周的男子左右张望,皱了皱眉,周身有一道道纯阳至刚的龙形气机流转不定,掩盖因果,遮蔽气机,这里乃是当年浊气大战的时候在大地撕裂的裂痕,是在归墟当中耗费大量的功勋换取的。
  不远处,队友苏可儿手中托着一枚流转着的玉简,同样掩盖因果。
  其余几位队友都各有手段。
  都是在这几次任务当中有所奇遇,得到了对因果天机具备遮掩效果的法宝,打算来此窥探玉虚的跟脚,只是那他们左右寻找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有找到之前在归墟商谈时候,背后背刀,腰间前后各有十二柄夺命飞刀的黑发男子。
  ‘……没有出现吗?’
  ‘也罢,这一次任务就交给我们也足够了。’
  男子屈指叩击玉佩,赤色玉佩当中一条条具备赤阳之气的火龙流转。
  ……
  面对着张若素的邀请,白发苍苍,牙齿都有些掉了的老者微笑着颔首,接过了前者的酒壶,然后拿了一枚叶子,将酒水倒入绿叶之中,而后袖袍遮掩,方才一饮而尽,动作古雅,引人心折。
  “是好酒。”
  老者的声音温和。
  “我在都城许多年,没有喝过这样的酒。”
  张若素大笑,只觉得这位老弟为人洒脱,并不拘泥,能谈天论道,说万物苍生,也能品酒听风,一枚落叶当酒盏,觉得很是投缘,那边看上去才十三四岁的少年偷偷看着这酒壶。
  张若素道:“小家伙要喝酒吗?”
  “我这酒可烈,你小家伙不能喝。”
  少年温和道:“我在家中,也曾经喝过酒的。”
  “哦嚯,你爹妈不管吗?”
  有着古典发髻,眼睛大而柔和的少年疑惑:“为何要管?”张若素大笑数声,环顾周围,所见到的是万物苍生齐齐来此,风中有鸾鸟之鸣,大地上有虎豹咆哮,却又有万物苍生之感,越发觉得畅快,道:
  “想喝就喝!”
  “今日这样的风景委实是酣畅淋漓,待会儿老道士给你调一碗符水,给你化去酒精的影响,这一次就让你也醉上一回。”
  他豪迈一挥手,直接幻化出一小巧酒樽。
  里面也有【壶天】之法。
  足以装进去一整个水库的量。
  而后顺手一抖,自己酒壶里面就飞出一条水龙般的存在,直接浩浩荡荡,须爪俱全,飞入了酒樽当中,而后递给了那少年,噙着笑意道:“来,小家伙,喝酒。”
  “放心,不要看我这酒杯小,里面的量可极大。”
  “足够让伱今天喝饱了!”
  少年眼眸微亮,捧着酒盏,只是觉得香气扑鼻。
  他出身于神代王室,虽然不说国家大小,多少算是不缺酒水,趁着张若素和旁边牙齿都有些脱落的老者交流,没有注意到自己,双手捧着酒盏,豪迈不羁,一口仰脖便干了。
  张若素察觉到不对的时候,那看上去乖巧的,梳着古代发髻的少年已经满脸通红,一边儿打饱嗝儿一边摇摇晃晃,老道人一看不对,再看了一眼酒杯,嘴角抽了抽。
  卧槽?!!!
  全干了?!
  这小屁孩??天生神通?
  张若素额头抽了抽。
  正在此时,忽而听到了风雪呼啸的声音,而后神色一肃,转过头去。
  九十岁老翁抚须垂眸,带着微笑抬眸看去,坐下青牛尚且还没能成精通灵,也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发出低声。
  只有那少年修行者摇摇晃晃,已经被现代工业白酒直接干翻。
  并且在他年幼的心灵里留下了极端浓郁的阴影。
  藏匿于极端隐蔽指之处的归墟行走们也抬眸。
  “终于来了!!!”
  周姓男子心中激动,双眸瞪大,看到虚空之中,一名白发道人,身着青衫,徐步而来,右手拉着一名看上去似乎只是十二三岁,恍惚又似乎十四五岁的少年道人,少年道人眉心火焰痕迹。
  隐隐然竟然让他手中镇压因果的玉佩鸣啸不已。
  这,这是!
  “卫馆主,这,这是……”
  阿玄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阵仗,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拉紧了道人袖口,卫渊垂眸,微笑道:“待会儿听法,另外,你还有一个师弟……”
  阿玄愣住:“师弟?”
  “是。”
  噎鸣算起来入门更晚。
  白发道人垂眸,靠着自己之前在归墟‘探听’到的情报。
  看到了那边靠着法宝藏着的归墟行走。
  嗯,非常谨慎,而且自信。
  归墟之主果然是有两把刷子,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对方藏匿的地点,知道了他们的法宝特性,一不小心还真的有可能被对面糊弄过去,而现在,当然不能如此。
  也不能随意解决。
  他眸光流转,看过这苍生万物,看到共工,不周山,还有娲皇。
  青衫道人白发垂落直到腰间,以一根和珏类似的红绳在尾端系起。
  神色沉稳温和,袖袍五指微拢,本来还想要拿一根柳树柳枝当做长鞭,装一装那神话传说里面的【赶山鞭】,可后来却又觉得无趣,双眸微敛,其中仿佛映照岁月大千,因果万物。
  天地苍茫浩渺,似乎尽数都在这道人眼中,都在其掌心之上。
  因果三千不变不去,平淡发音,却如同天地皆震,万法齐鸣。
  “有缘者来,无缘者去。”
  苏可儿握着玉珠,哪怕是这样遮掩因果的法宝,都只能够勉强护住她自身,让她身躯不断颤抖,大脑一片空白,而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巨大的震颤让她四肢一软,坐在地上。
  而后看到了其余归墟行走都快速移动。
  看到山川在奔走,云气以恐怖的速度后退。
  不,不是他们在移动。
  是大地和山脉本身在快速移动!
  她瞪大眼睛,呆滞地看着自己等人所在的裂隙如同有了生命,如同遵循那道人平淡一句无缘者去,轰隆隆地奔走急行,自己等人就直接被拉扯带着离去,前往远方。
  坐地日行八万里。
  女子眼底有恐惧之色浮现出来。
  “这,这是……言出法随?”
  “言出法随!”
  无边恐惧之时,突然觉得手中一松,自己手中心血相连的法宝突然挣脱开来自己,大方流光,真灵显化而出,如同一只麒麟在山川间奔跑跳跃,流转。
  而后是那枚纯阳玉佩,以及一件件遮掩因果的灵宝都飞出。
  化作巨大的苍龙,长吟的火凤。
  乃至于咆哮的猛虎。
  而后不断缩小,不断流转,飞入了道人袖袍当中,不见丝毫烟火气。
  一瞬间截断了和法宝之间的心神联系?!
  归墟行走心中只余下无边惊惧——
  我们究竟是在算计什么级别的存在?!
  山脉在移动,地形发生变化,有缘者所在的山脉靠近了不周山,而怀藏祸心之辈则是迅速离开,于此天地俱变之际,青衫道人只是缓步徐行,动与不动反差巨大,一切皆属自然。
  群山退去,不周方显。
  而玉虚宫更在这不周之上。
  天地浩瀚,云气层层铺展开来,在这群山退去后更加显得高耸孤傲的天柱之上,一个小世界浮现,而其中的玉虚宫隐隐然显露于外,祥光流转。
  不周山老伯的神色变化数次。
  水神共工面容肃穆,看着那言出法随的恐怖效果:
  “他竟然达到了如此的境界!”
  众生惊叹。
  而强大的神灵们则更是能看得出这背后的恐怖,为之震动。
  只有白衣少女手里多出了一杯奶茶。
  贴心的少冰多糖。
  白发道人拂袖,眸子扫过的时候,没有见到帝俊,也不在意,平淡道:
  “贫道玉虚元始。”
  “于此广开道门,有缘者,可来听道学法。”
  落座于玉虚宫前,嗓音平和悠然,屈指叩击虚空,如同有玉磬之音,声音不大,却玄妙万方地出现在了每一位在场者的耳畔,如同落入心中,如同能够引动心中的思绪。
  言出法随,杂念顿消。
  因果之力,不擅长战斗,但是在战斗之外却似乎无所不能。
  不周山老伯长叹息,震袖起身,拱手微微一礼。
  神色庄重肃穆。
  这并非是恭敬,而是对于一位走到巅峰却愿意讲述道法的存在的敬意,无关于身份立场,缓声道:“多谢天尊。”
  水神共工亦然拱手微微一礼,嗓音平和:“多谢天尊。”
  白衣少女只是坐在椅子上,双脚搭在一起轻轻摇晃。
  嘴里咬着奶茶的习惯,双手捧着超巨杯的奶茶用力吸着。
  少女的眼角带着笑意,嘴角也带着笑意,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看到这样恢弘的一幕,却仿佛整个人都要开心地飘飞起来了一样,坐在青石上,腿没有办法落地,晃啊晃的,而除了她之外,哪怕是那苍颜老者都带着一丝丝微笑和期待的起身拱手。
  白发道人一身青衫,落座于玉虚宫蒲团之上。
  袖袍一扫,方才那十几件法宝里面只留下了两件,剩下的全部落于山岩之上,复又平淡道:
  “得我道法者,可来此地,取一宝物为缘法。”
  头顶那一道苍穹垂落,天机流转,元气演化为玉珠,宝玉,落英,璎珞,诸多玄妙起舞,垂落不休,在不周山上,玉虚宫就如此降临于大荒,而后万物苍生,齐齐行礼,猛虎按爪,苍龙藏鳞,都齐齐低语呼喊,庄重肃穆。
  和几位十大巅峰不同。
  他们福至心灵,心中自然浮现念头。
  齐齐拜下,声音苍茫浑厚,唤道:
  “见过师尊!”
  一日传道之师!
  白发道人不再如往日谦逊随意,双眸微敛。
  受了这苍生万物一礼。
  元始天尊,受得起。
  而后平淡道:“坐。”
  恢弘浩瀚,却又庄严,只有张若素大剌剌坐在那里,懒洋洋地斜躺着,一只手搭着地面,一只手提着酒壶,被这庄重一幕糊了一脸,陷入凝滞,一点一点抬起头,看了看那白发道人,看了看自己的师弟。
  感受到周围的庄严肃穆,连那些山精野兽都知道庄重的坐着,看到鸟雀落于龙蛇偏远,猛虎异兽和五彩鹿同列,万物苍生,皆是寂然。
  张若素头皮发麻。
  麻了!
  麻了!
  浑身都麻了。
  “这里……是,是什么山?”
  他看着那仿佛被撞断过,却仍旧巍峨的山,终于记起来询问。
  旁边一名男子低语回答道:“乃是天柱不周山。”
  张若素嘴角抽了抽。
  深深吸了口气,压住颤抖着的手。
  “这儿不是玉虚观吗?”
  旁边之人好心回答:
  “不,是玉虚宫。”
  玉虚宫?!!!
  一宫,一观,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张若素倒抽一口冷气,头皮发麻,僵硬地看向旁边含着笑意的老者,后者方才没有喊师尊,也不是天尊,只是叫了一声道友,张若素沉默,深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这么倒霉的。
  自己运气一直都还好。
  不会的,不会的。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呢?
  面容镇定道:“在下张若素,还没有问过阁下名讳。”
  九十余岁的老者洒脱玩笑道:
  “老哥儿方才自在,现在怎么如此拘束了?”
  他沉吟了下,答道:“在下姓李,单名一个耳字,字聃。”
  “你可唤我老聃。”
  复又伸手指了指那大醉少年:“这是我遇到的一域外少年。”
  “叫做乔达摩·悉达多。”
  老聃?
  乔达摩·悉达多?释迦摩尼?
  张若素笑容缓缓凝固。
  看了看自己的酒壶,回忆之前发生事情……
  心脏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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