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高一老大，王子

　　真正不想念是什么时候呢？是第一次崔明雨说念书没意思，还是崔明雨退学害的我心里长草？
　　都不是，是我在小黑屋关过那次。那一次，我第一次觉得自由是那么的可贵。关过那一次后，我开始渴望自由，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学校三点一线的生活，我受够了。枯燥无味，而且没有前途。
　　封涛和黑子他们是板上钉钉的考不上大学，我们已经说好了，念完高中我们就不念，去社会上混。我们要当老大，当雷哥那样的老大。崔明雨提醒了我，与其在学校浪费时间，还不如趁早去社会上混。至少等高中同学们毕业了，我们能买的起车，能赚到大钱。那样的话，我们会更有面子。
　　看到戴季哭，我心软了。我舍得吗？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女人。要么选择兄弟，要么选择女人。跟兄弟们在一起，我就要放弃戴季。我是个负责任的人，戴季已经把身子给我了，我真的要狠心丢下她吗？
　　打醒我的是飞龙的一巴掌。
　　“你他妈没有知识，没有头脑，你到了社会上狗屁都不是！”飞龙来了，是戴季找他来的。戴季知道我倔强，她一个人劝不了我，于是她找来了飞龙。
　　没有知识，没有头脑，我到了社会上狗屁都不是？我反复思考着飞龙的话。知识，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明明，飞龙哥说的有道理，咱们再好好考虑考虑？”封涛想了想问我。
　　“……”我没说话，过去拉戴季的手。戴季哭了，我觉得很对不起她。
　　“别碰我。”戴季生我的气，一把甩开我的手。看着她哭的可怜吧唧的样子，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戴季挣扎了两下，突然狠狠咬了我一口，然后跑了。
　　我人生中第一个转折点是表哥入狱，第二个转折点是雷哥回来，我第三个转折点，差不多是飞龙的这一巴掌。
　　飞龙对我很好，他把我当亲弟弟。当初我退帮派的时候，不管飞龙多生气，他都只是用足球狠狠砸了我一下。现在，他终于忍不住扇了我一巴掌。飞龙为了我险些死掉，我好不容易当上了学校老大我却想放弃。想一想，觉得对不起飞龙，更对不起一直默默对我好的戴季。
　　那一次，我哄了戴季很久，哄了戴季好几天。最初的时候，戴季根本不理我。惹急了，戴季冷冷的对我说，“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兄弟，根本没有我。你走吧，咱俩不合适。”
　　戴季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舍得放开她。于是我每天缠着戴季，每天哄戴季。一咬牙，我买了一箱方便面，一条大丰收，剩下的钱，我买了那个想给戴季买想很久的水晶吊坠。同时附上一张小纸条，说的有点肉麻，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即使这样，戴季仍然没理我。不过礼物她收下了，我心中暗喜。
　　放假的时候，我半夜偷偷潜入了她家。我蹲在戴季门口学猫叫，叫声挺难听的，戴季打开门想看看是什么猫叫的这么恶心。看到我，我傻笑。戴季是拿着棒子出来的，她一棒子直接砸在我头上。
　　她身上有点肉，但她的力气也太大了吧？一棒子砸的我眼冒金星，我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
　　“张明明，你有病啊，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是猫妖呢。”戴季捂着胸口都快被我吓哭了。
　　“快救救我，我要被你打死了。”我有气无力的看戴季。我挺无奈的，戴季什么时候胆子能变大点啊？
　　“疼不疼啊？”戴季惊魂初定，然后心疼的问我。
　　“脑袋都打出包来了，你说疼不？”我可怜巴巴的给戴季看我头上的包。
　　“快进来，我给你看看。”戴季对我说。
　　戴季父母和她爷爷被我们声音吵醒，戴季赶紧把我拽进她屋，同时关上灯。黑暗中，我和戴季吓的心里砰砰直跳。我一把抱住戴季，戴季在我怀里挣扎。我开始摸戴季，吻她柔软的嘴唇。紧接着，我把戴季抱上床，我俩缠绵了好几次。
　　好像情侣生气干那事很容易和好，完事之后，戴季不生我气了。她让我第二天赶紧给她买药，她怕大肚子。
　　“行，明天你来我奶奶家吃。”我对戴季说，然后从戴季家大墙翻了出去。
　　五一假期，我和戴季还有封涛他们我们一起骑自行车爬的山。小米也来了，小米想了一会儿尴尬的叫了一声季姐。戴季嗯了一声，没跟她多说话。
　　戴季黏着我，爬山的时候她跟我说她不舒服，是不是吃药吃的，我挺担心的，我说下次我小心点，你别吃药了。
　　“恩，不敢在吃了，我怕以后生不出来宝宝。”戴季担心的对我说。
　　“你喜欢小孩？”我笑着问戴季。
　　“喜欢，看到小孩就想抱抱。”戴季笑容中带着一丝暖意。
　　爬山这天我们玩的挺尽兴的，带了不少吃的，中午大家喝了一顿。喝的白酒，叫十里八村，喝的我们回去的时候自行车都骑不动了。骑到一半，还是戴季载着我回的家。
　　时间过的很快，飞龙打过我那一巴掌以后就回来上学了。他找我谈过几次，教训了我，他说我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的期望。飞龙对我有恩，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听。说到最后，飞龙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当学校老大吗？”
　　看着我飞龙，我心里想，为什么？我长的帅？我打架厉害？我兄弟多？我学习好？这些可能都不是吧。因为学习好的混子也有，论长相我也不是最帅的那个。打架？我打不过的人多了去了。比兄弟，我跟崔明雨在的时候差很多。
　　“不知道。”想过一些没用的，我对飞龙说。
　　飞龙拍拍我的胸脯，“记住，不管做什么事都问问你的良心，你做的对不对。你觉得你做的对你就做，错的别做。你比那些人强，你还有点良心。”
　　“混子也有好的，当个好混子，别被人骂就行了。”飞龙说完抽着烟看天。
　　飞龙大学考上了，他考上了一个一本大学，西安交通大学。那个大学很牛比，不过那是他流着血考上的。考体育的时候，听说飞龙的伤口绽开了。他跑下来的时候他爸妈都哭了，短跑成绩他是第一名。
　　飞龙办升学宴那天，他请我们全校叫的出名字的混子大喝了一顿。一百多个混子，摆了十几桌，看着特别有面子。想一想，觉得当学校老大也有好处，最起码面子还是有的。
　　喝着喝着，黑子还像个傻比似的给飞龙唱了一首刀光剑影。那首歌是古惑仔里那首，黑子唱完以后我们都笑喷了。黑子唱完歌，飞龙脸红着脸说，“好，唱的好听。”
　　“飞龙哥，我再给你来首友情岁月怎么样？古惑仔里的歌我都会唱。”黑子笑嘻嘻的对飞龙说。
　　“张明明，黑子喝多了，你快看着点他。”飞龙吓坏了，赶紧向我求救。
　　我也觉得丢人，赶紧捂着黑子嘴把他拉了下来。妈个逼的，磕碜死我了。草！
　　因为当上了老大，我在学校一直没人动我。平平安安，我和戴季的爱情也平平安安。偶尔还有点小吵闹，不过几天就好。一个暑假过的也听不错的，何小倩来我们这玩过几次。有一次戴季不在，我带何小倩玩的。农村不比城里，高楼大厦一大堆。不过我们这山清水秀的，好玩的地方也挺多。
　　附近乡有条河，那里的河水很清，里面鱼也不少。有的混子缺钱花了，他们就去那整点鱼卖。我心思带何小倩玩点城里玩不到的，我就带着何小倩去小河那抓鱼。河水不深，何小倩穿着短裤光着两条白净的美腿跟我一起在河里抓鱼。
　　河底的石头滑，我一不小心抱着何小倩一起摔了个跟头。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我还一不小心拿下了她的初吻。她上衣里面穿的白色的胸罩，看的清清楚楚的。
　　这事就是我俩的一个小秘密，何小倩大方，她没当回事。不过她告诉我了，我欠她一个初吻。
　　开学后，我们这边开始流行非主流。能玩的起非主流的，在我们眼里都是非常牛比的人。谁能整个霸气的发型，写首呻吟的小诗，我们大家全都崇拜他。新来的高一学生非主流玩的就挺好，军训过后，有一群女生不穿校服，整天跟老师吵架。她们穿着挺牛比挺好看的衣服，还有黑色白色混搭的丝袜，整的我们这群混子天天流口水。
　　高一也有混子，几场混战，一个叫王子的混子脱颖而出。他非主流玩的很好，他长的很瘦，穿着一件修身小西服，染着一头我最痛恨的黄发。他跑到我们班说，“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张明明的？”
　　王子的表情很屌，很嚣张。高二分了文理班，封涛懒懒的坐在那问王子，“怎么的？”
　　“草，学校老大的位置，我要了！”王子牛比哄哄的说。王子没给我打他的机会，说完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问封涛，“这小比崽子什么底细？”
　　“听张鹏说，这小比崽子他哥是咱们校外的大混子。”封涛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