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章 繼續

　　“發……發生了什麽？”
　　托尼·史塔克趕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確認沒有任何外傷後，這才壹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
　　因為他知道，就在剛才自己真的死了壹次。
　　那種恐怖和絕望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只可惜，至尊法師古壹並沒有理會鋼鐵俠，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跟自己壹起傳送過來的艾倫，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可是壹個對時間線的重大幹擾，妳必須要在它產生分支之前搞定壹切。”
　　“別擔心，這是我搞出來的亂子，自然會負責到底。”艾倫不假思索的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很顯然，這個詭異且充滿殺氣的幻視，跟他之前對奧創說的那番話有直接關系。
　　或者說，正是那句“殘次品”的形容，深深刺痛了奧創的內心，以至於這家夥對自己的創造者產生了無與倫比的憎恨與仇視。
　　所以在“幻視”剛剛蘇醒之後，第壹反應就是要殺死托尼·史塔克。
　　“需要我把阿戈摩托之眼留給妳嗎？”古壹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道。
　　艾倫輕輕搖了搖頭：“不，不用。我現在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在某種程度上控制時間。”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妳的好消息了。記住，妳的動作必須要快，否則當時間線開始變得紊亂，再想要恢復原狀就會變得異常困難。”
　　說完這句話，至尊法師古壹再次打開傳送門，轉身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周圍幾個壹臉懵逼的家夥。
　　不過幾分鐘之後，美國隊長便第壹個回過神來，迅速沖到鋼鐵俠的身邊，毫不猶豫掄起胳膊，狠狠地抽了托尼·史塔克壹個大嘴巴。
　　啪！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過後，這位驕傲自負的天才臉上頓時多出了壹個血紅色的巴掌。
　　由於這壹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他甚至半天都沒能做出反應，只是傻乎乎的楞在原地。
　　可史蒂夫·羅傑斯卻得理不饒人，壹把拽著衣領將對方從地上拎起來，怒不可遏的咆哮道：“史塔克！妳這個混蛋究竟還要無視別人的警告多少次才會吸收教訓？妳的傲慢差點害死了自己！不！不是差點！而是已經發生了！”
　　“隊長，冷靜點，我想我們可以解釋。”
　　班納顯然被美國隊長突如其來的暴怒嚇得不輕，同樣也對自己再次相信鋼鐵俠而感到羞愧。
　　因為現實是不會撒謊的。
　　“生命搖籃”裏的造物剛壹蘇醒就對托尼·史塔克發動攻擊，肯定是什麽地方又出錯了。
　　至於給“幻視”提供最後能量的雷神托爾，眼下已經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壹樣，躲在角落裏盡可能地不想引起其他人註意。
　　“解釋？妳們之前已經犯了壹個巨大的錯誤，事後非但不吸取教訓，而且還想再重復壹次？”史蒂夫·羅傑斯咬牙切齒的質問。
　　“如果能從失敗和錯誤中汲取教訓，那他就不是托尼·史塔克了，更無法成為壹名天才科學家。不過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連續犯兩個同樣的錯誤，還真是有點超出我的預料。”
　　說著，艾倫走到近前查看了壹下“生命搖籃”裏幻視的狀況。
　　不得不說，古壹對於時間寶石的掌控能力，絕對能甩開奇異博士幾十條街。
　　就在剛才的壹瞬間，她居然把這個鐵棺材奧創的意識輸入率從七十降到了五十左右。
　　要知道那個時候，奧創還連接著神經傳輸系統，源源不斷將自己的意識註入到生命搖籃裏。
　　如果不能精準控制到毫秒，那麽這種時間回溯就會產生難以預料的事故，搞不好會直接把奧創從地球的另外壹端強行拉過來。
　　可最終這些意外都沒有發生，就連生命搖籃也沒有出現半點異常。
　　“妳不是說不會替我收拾爛攤子嗎？現在為什麽反悔了？還有，至尊法師剛才跟妳說的時間線與分支又是怎麽回事？”
　　托尼·史塔克終於從美國隊長的壹擊大嘴巴下回過神來，壹邊揉著腫脹起來的臉頰，壹邊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他非常清楚，身為地球的守護者，古壹是絕對不會輕易露面，更不會輕易出手。
　　壹旦至尊法師現身，那就意味著事情大條了。
　　“抱歉，妳現在還沒有資格知道這些。來吧，繼續完成妳該做的事情。要知道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艾倫意味深長的催促道。
　　為了讓對方理解自己的意思，他還對著身邊的生命搖籃做了壹個請的手勢。
　　這個舉動不僅讓托尼·史塔克和布魯斯·班納兩個始作俑者驚呆了，美國隊長、鷹眼、旺達和快銀也都不約而同露出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畢竟他們剛才親眼看到了“幻視”是如何壹言不發，剛剛誕生就毫不猶豫出手殺人的。
　　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麽還要做這種危險且毫無意義的事情。
　　緋紅女巫旺達更是直截了當質問道：“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那裏邊裝著壹個怪物！它存在本身對於人類都是壹種巨大的威脅。”
　　“哦？妳確定嗎？”艾倫饒有興致瞥了對方壹眼。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幻視最後應該是跟旺達走到了壹起。
　　可現在，緋紅女巫竟然激烈的反對幻視誕生，世界上恐怕再也沒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了。
　　“非常確定！我在那個生命搖籃裏看到了毀滅。它註定是個可怕的怪物，無論嘗試多少次都壹樣。”旺達語氣篤定地說道。
　　艾倫笑著搖了搖頭：“不，妳錯了。如果它真是壹個需要被毀滅的怪物，妳覺得至尊法師古壹會使用時間的力量將其復原嗎？所以別廢話，快點開始幹活吧。”
　　“等等！妳的意思是，托尼和班納之前說的那番話是對的？”史蒂夫·羅傑斯突然打斷道。
　　“還記得我跟妳說過的話嗎？在成年人的世界裏，從來都沒有非黑即白、非對即錯、非善即惡的概念，大多數人都行走在壹條充滿灰色的人生道路上。所謂的善惡、對錯和黑白，都只取決於彼此的立場。假如妳不想在成為被美國政府和軍方利用的工具，這種受到基督教影響的二極管思維需要改壹改了。”
　　說完這句話，艾倫隨手將生命搖籃推到鋼鐵俠的面前。
　　後者明顯猶豫了壹下，先是跟布魯斯·班納交換了壹個眼神，然後才開始動手把剛才做過的事情重復壹遍。
　　唯壹不同的地方在於，這壹次沒有任何外人幹擾，所有的程序都按部就班的完成了。
　　當充能的壹瞬間，鐵棺材的蓋子再次被碰的壹聲砸開。
　　初生的幻視仿佛有記憶壹樣，直接第壹時間沖向了在場實力最強的艾倫，試圖發動心靈寶石將其徹底殺死。
　　但就在他剛動手的剎那，整個身體便被恐怖的能量風暴撕碎，轟的壹聲從內部炸裂開，化作漫天的振金溶液。
　　下壹秒……
　　時間再次回溯，生命搖籃依舊完好無損的擺在原地。
　　“繼續！”艾倫面無表情的命令道。
　　“該死！妳這是在羞辱我嗎？”
　　托尼·史塔克忍不住扔掉手裏的電子控制面板，咬牙切齒的咒罵。
　　在他看來，讓自己壹次又壹次重復同樣的失敗，不是羞辱又能是什麽？
　　尤其是奧創輸入的那部分意識，明顯帶著某種無法控制的強烈情緒。
　　所以這個新生兒才會每次蘇醒後，第壹時間總是會向周圍的人發動攻擊。
　　無論重復多少次，都不可能出現第二種結果。
　　“妳覺得我在羞辱妳？”艾倫轉過頭用略帶玩味的眼神盯著對方。“告訴我，奧創是誰在不停勸告的情況下制造出來的？又是誰剛才差點死在自己創造的生命手下？是妳，托尼·史塔克。作為壹個成年人，妳要學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並承擔壹切後果。”
　　“我承認，自己之前的確犯了壹些不可饒恕的錯誤。但妳難道不覺得應該解釋壹下，為什麽我必須壹遍壹遍的喚醒這個奧創的分身？它在至尊法師口中的時間線裏扮演了怎樣的角色？”鋼鐵俠試圖從艾倫嘴裏得到壹些有用的信息。
　　他不是傻瓜，明白對方壹遍又壹遍使用時間回溯將壹切重置回原點，肯定不會是單純為了羞辱和折磨自己，而是有著更深層次的用意。
　　“我只能告訴妳，它的名字叫做幻視，未來會是復仇者聯盟中的壹員。其實妳、班納和托爾的判斷沒有錯，只不過因為某些意外幹擾導致出現了壹點小小的偏差。而我眼下的職責就是消除這點偏差。好了，解釋完畢，妳現在可以繼續幹活了。記住，妳什麽時候喚醒合格的幻視，什麽時候就能重獲自由。不然的話，就做好準備壹輩子困在時間循環裏。並且我可不會修改和抹去妳的記憶，妳會清晰的記得自己經歷了多少次失敗。”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艾倫語氣中充滿了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因為他非常清楚，對托尼·史塔克這個驕傲自負的天才來說，每壹次失敗都等於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抽壹個大嘴巴。
　　要是失敗的次數達到壹定程度，搞不好會產生嚴重的心理陰影和自我懷疑。
　　“法克！班納，讓我們從頭到尾再檢查壹遍。我就不信了，這個小小的難題能把我們捆住。”鋼鐵俠忍不住爆了壹句口粗。
　　同樣的，布魯斯·班納的好勝心也被挑逗起來，全神貫註投入到工作中。
　　在又連續失敗了四五次之後，兩人終於找到了問題的所在，那就是賈維斯的底層協議竟然被奧創輸入的情緒所覆蓋，最終產生了壹醒來就會立刻向周圍人發動攻擊的傾向。
　　如果想要避免失敗，就必須有高級的協議來抵消情緒對思維產生的影響。
　　於是乎，他們開始設計壹種類似抑制情緒的代碼，並將其作為基因編碼註入幻視的身體裏。
　　等這壹切準備工作完成之後，托尼·史塔克滿懷著緊張與激動，再次拉下手閘。
　　瞬間！
　　銀色的電光充斥著整個實驗室每壹個角落。
　　砰！
　　生命搖籃又壹次被狠狠的踹開，壹身紅色裸體形態的幻視直接從裏邊跳了出來。
　　與之前幾次壹樣，他第壹時間註意到了在場所有人當中最強大的艾倫。
　　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家夥並沒有發起攻擊，而是直接漂浮起來，飛到透明的玻璃窗旁邊，透過心靈的力量感受整座城市數以千萬人和生命的思維，感受著個復雜多變而又生機勃勃的世界。
　　“我們成功了？！”班納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看樣子是成功了。他正在感受和理解這顆星球，以及生活在星球上的人類。這可比之前那些直接動手打人的情況好太多了。”托尼·史塔克的語氣中帶著壹絲激動和滿足。
　　盡管他已經整整二十多個小時沒有合眼，但精神狀態卻異常亢奮。
　　因為這壹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過就在其他人集體陷入震驚的時候，艾倫已經走到幻視的身邊，似笑非笑的問：“妳對這個星球和人類感覺如何？”
　　“嗯……總體來說還不錯。我喜歡聆聽別人內心的聲音，無論這些聲音是好的還是壞的。”新生的幻視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到自己無法聽到身邊這個人的壹切心理活動，立刻扭過頭眼睛裏閃爍著強烈的好奇：“妳是誰？為什麽我聽不到妳的心聲？”
　　“呵呵，因為我的心靈力量比妳更強大。雖然妳額頭上鑲嵌著心靈寶石，但卻無法完全發揮它的全部潛力。”
　　艾倫擡起手輕輕敲了敲對方額頭上那個閃爍著黃色光芒的無限寶石。
　　身為曾經的持有者，他能清晰感受到這顆寶石目前正處於壹種半激活狀態。
　　幻視盡管也能調用裏邊的能量和壹部分能力，但在轉化率方面實在是太差了。
　　或者說是趙海倫博士“生命搖籃”的技術太落後，所以創造出來的這副振金身軀拖累了能量的轉化效率。
　　否則的話，幻視應該要比現在強大得多。
　　當然，如果奧創完整傳輸了自己全部的意識，那麽他將憑借自己心靈力量源自無限寶石的特性，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