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洞房驚變
天殤(天日第二部) by yang36402
2018-6-25 22:13
上回講到,常婆搶了酸梅湯喝下,且自認是投毒之人,並控出十余年前和孟府之間的恩怨。然知縣問之,何以恁許多年前之事,引來今日仇殺,且為何被殺之人非孟善人抑或老夫人,偏偏是二少爺孟守禮。常婆言道,其事另有緣由,然卻不足與外人道,這才寫下壹紙證言呈於堂上。未料想,方氏看罷慘叫出聲,合身向堂柱撞去。
當是時,壹聲大叫驚得堂上諸人盡皆向她望去,便是由此壹旁差人方才得以將之攔下。
方氏尋死未果,哭倒於地宛若失去骨架般委頓,口中慘道:「天殺的賊子,竟是……竟是這般欺我,嗚嗚……叫我有何面目茍活世上……」
言盡於此,突地又要站起,搶呼道:「放開,爾等放開了我,便讓我下那森羅寶殿與妳孟家老小算個清楚……放開!」
眾衙役自不能坐視,有三人牢牢將其按住,卻未用上真力,免得傷及此苦命人兒。
外面百姓甚為不解,交頭接耳議論道:「怎的突然便尋死覓活的,到底發生了甚麽事啊?」
另壹人也奇道:「這老虔婆自認殺人,怎的寫下壹紙文字,竟令那婦人這般傷心痛楚,她到底寫了些甚麽?」
壹老者言道:「定是些難以公諸於世的隱秘,大老爺不允我等知悉問也白搭,不過看這情形,怕是那方氏應是受害之人!」
放下眾人議論,且說駱知縣見方氏此般,卻未覺意外,招來師爺令其下堂勸慰壹番。
孔師爺領命走來,斂起地上那壹紙證詞審看,心道:「難怪,原是有這許多事故,看來方氏也是苦命之人!」。
原來,常婆之供述講的是方媛出閣之事,此壹段尚要從本年正月說起。
新年伊始萬象更新,本是個大好開端,然孟府卻未見些許繁榮景致。原因有三,其壹孟承恩新亡家中舉喪,其二孟守義病重日漸衰萎,其三老安人情緒低靡荏苒沈屙。原本偌大家業數十口的莊園,卻似罩著壹層陰霾揮之不去。
思量再三,老夫人決定舉壹門喜事,沖散這魔障晦氣,便出下重金聘得方媛給大兒為媳。
方老漢有此愛女本不願過早許配人家,尚要待價而沽,怎奈去年天公降怒水患大作,地裏顆粒無收,轉過年來這日子便有些難以支撐。
又遇孟家大戶家資殷實聘金實在為數可觀,應了這門親事不但自家日子有了著落,料想閨女過門之後也是錦衣玉食,不必再受家貧之苦。
於是思慮再三還是耐不住媒人巧舌,應允了下來。
其實方媛並無甚想法,本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公地道,更兼婆家是遠近聞名的善門名聲在外,得此歸宿求得個溫飽心安已是足夠。
至於有人傳言那孟守義是個病夫終日臥床,她壹個小姑娘未經世事,倒也並未過甚在意。故此,那日裏坐上花轎便壹路向孟府行去。
然則,方媛未料到的是,便在她向喜堂而去的同時,孟府卻是另壹番景象。
孟守義自幼體弱,靠家中儲備的滋補藥品維持,本就是個經不起談弄的人,新婚前夜破例由丫鬟下人攙扶沐浴整肅,鬧到三更方才就寢,已是不堪疲累虛弱不已了。
喜禮當天正午,老安人命孟安操持前堂諸事,自己帶了丫鬟小菊和常婆來看身為新郎的大兒。不料想在屋外喚了半晌也未見有人應聲,這才推門細瞧端倪。
不看便罷,這壹看之下,竟發現自己兒子雙眼緊閉手腳癱軟身子冰涼,經已死去多時。
老年喪子本是人生大悲,老夫人雖強自忍耐,仍不免感到壹陣目眩,忙扶住床桿這才站穩,老淚縱橫之下唏噓起來。
常婆也是萬分驚詫,這孟守義雖身子累疾,然平日裏為人謙和有理,對下人也甚為關照,故此見他夭亡,雖恁多年本有心理準備,也不免傷心,哀聲道:「大少爺,妳怎麽就去了,今天可是妳的大好日子,這……嗚嗚……」
小菊本被安排做這壹對新人之後的婢女,見孟守義值此亡故,不免問道:「老夫人,大少爺走了,今天這喜事還……還……」
「莫要再提,先安頓了少爺遺體吧!」
常婆似覺小菊此時談及此事頗為不妥,怕老安人傷痛加重,忙出言打斷。
豈料孟老夫人竟是鎮定了過來,狠狠在床桿上壹拍,強忍淚水斬斬言道:「不!喜帖已經發出,賓客業已聚齊,此時告知我兒亡故豈不令人敗興,我孟府顏面何存,今後還如何在這澄水立足?況且我府噩耗頻傳,正是那妖祟作怪,失了這場喜禮如何驅散魔障,還我孟家大好前景?」
常婆低頭不語,須臾才道:「如此,那新官人豈不是……豈不是……」
「便是要讓她過門……」
孟老夫人聽常婆談及未進門的兒媳,將老臉壹揚,雙眸冷峻寒光閃過,言道:「老身為作成這門親事舍去恁多,今番我兒亡故婚事如此作罷,豈不是血本無歸?但叫她先過得門來,成為我孟家媳婦,明日之後孀居府上,好賴落得個大少奶奶的名分,今後使喚起來也無不可。即便是她不聽約束,我便將她作價賣了,也好過白白賠上恁多聘金!」
這番言語實非常婆良心忍得,躊躇半晌難道:「老夫人,如此恐怕不妥,現今少爺不在沒了新郎怎的拜堂?」
孟老太雙眸微閉,猛抽壹口寒氣道:「不妨事,我可將守禮喚來且充作壹時,他與守義頗有幾分相像,守義又深居簡出少見他人,加之行禮之時頭戴峨冠身著喜服,不會有人發覺。」
「那……那新人總要入洞房,到時怎能遮掩的住?」
常婆追問道。
丫鬟小菊插言道:「不若便也由二少爺當得如何?便將新郎幹脆公告為二少爺,反正是少奶奶,兩個少爺她都沒見過,嫁誰不是嫁?」
「住口!這也是能隨意更換的?豈不聞三媒六證已有定數……」
老夫人怒喝壹聲,嚇得小菊當即緘口。
才又指著床上孟守義的屍身續道:「這便是她孟方氏的夫君,活的是,便是死了也萬難更改!」
其實孟老太也知常婆所言不無道理,故此言罷思量片刻,這才冷笑著道:「常嬤嬤,待她禮成,妳且領她去沐浴梳洗,借此機會囑她自洞房之日起要嚴守我孟家規矩,不得絲毫觸犯,否則便將她休回娘家。這第壹條便是,新婚之夜不得摘去那紅蓋頭,且整夜不得有只言片語。料那未經事的小丫頭不懂這男女之事,我兒未有動作,她且不會擅動。等這壹夜過去,便說我兒方死,叫她於我家中守節便是!」
孟老太這壹席話便即斷送了壹妙齡女子大好前程,而方媛是時尚全然不知。
澄水本不甚大,花轎便是繞北城走東街兜了兩圈,未及午時業已到了孟府。
自有那鞭炮齊鳴鼓樂震天,出轎小娘挑轎簾三請之下迎出新官人,由喜娘領著邁馬鞍步紅氈來至中堂。
方氏自然遵命守禮,徐徐按章規矩,站在喜堂右側卻許久未見自己未來夫君人影。心中不免納悶,便即用手輕撩蓋頭壹角向外窺看,但見得四周圍高朋滿座,親友中各色穿著壹應俱全,顯見孟家結交之廣泛。紅綢子罩著的喜桌竟已擺到堂外院中,上面陳著餞子、栗子、櫻子等,謂之「五子登科」。
「新官人不可如此,且寧耐壹時,我家公子即刻便到!」
眼見方媛審看,壹旁常婆言道。
新娘聞言慌張張立將蓋頭放下,中規中矩立於原位。
便在此時,堂上有人吆喝:「看,新郎官來了,新郎官來了!」
方媛本欲觀瞧,念及方才壹節只得微微側頭,隔著紅綢蓋頭偷眼望去,見得壹弱冠青年在丫鬟陪伴下自側門步出,徐徐來至自己左側站定。
未及細細端詳,且有贊禮之人已高聲唱到:「行廟見禮——奏樂!」,便在喜娘示意之下屈身跪倒。
三跪、九叩首、六升拜已畢,贊禮復唱:「禮成,退班,送入洞房!」
方氏心中唐突,未及多想便糊裏糊塗完了這人生大禮,然其並非愚鈍之人,內裏尚有計較,暗想到:「怎的偌大孟府這般喜事竟如此簡單,莫不是準備欠妥?似也不像,且瞧它排場甚大,不應如此倉促才是!」
然轉念又想:「人言孟家大少身子虛弱,今番瞧來卻未見壹般,雖見不得容貌,然明明好端端壹個青年,既不躬身亦非駝背,行路之時也似頗有姿態,只是偶爾咳嗽兩聲,量也無大礙,料是傳言有誤!」
壹面想壹面依著下人們前行來至後堂,眼見屋內大紅漆的木桶中熱氣騰騰,水面浮著甚多花瓣,更有四、五名丫鬟列立兩側,手執凈面、香巾等物,卻原來是要她沐浴。
方氏溫雅,出嫁之前父母又曾交代,謂孟府乃大戶,規矩自然甚多,嫁入之後定當恪守,值此便未及細想,在壹眾丫鬟照料下脫去周身衣物沁入木桶之中。
「呀,新官人好白的膚色,好俊的俏面,當真壹副驚世駭俗的如玉身子啊!」
壹丫鬟壹面為其梳洗壹面贊道。
另壹婢女正自解開方媛發髻,見這壹頭美妙青絲,亦贊道:「是啊,瞧這曼曼烏發,好似那瀑布壹般!」
只有壹人站在遠處,聽的如此贊美方媛,不由得小聲嘟囔:「切,有甚大驚小怪,還不是壹個鼻子兩只耳朵,未見得便異於常人!」
方媛自幼生於貧賤之家,未曾受過如此禮遇,當真是受寵若驚,加之聽得這許多贊美言語,倘在平時也不乏有人說起,然此時卻是赤身相向,雖同為女子,卻也甚為羞澀,當下裏兩靨暈紅,細聲言道:「眾位姐姐莫要取笑,哪有如此誇張……還……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說著便來拿壹人手中的香巾。
這丫鬟忙收手躲開,恭敬道:「新官人不必如此,往後您就是咱的大少奶奶了,這些事情是做奴婢的分內,少奶奶不可亂了章法!」
「確是如此,少奶奶身嬌肉貴,此等粗笨活計當得由我等去做!」另壹人附和道。
「喲——這便巴結上了?妳等也真會惺惺作態,尚不知……」
方才閃在壹旁那婢女聽得眾人恭維,出言冷嘲。
梳頭那丫鬟心中不快,側臉瞥了她壹眼,旋即問道:「小菊,尚不知什麽啊,妳怎麽不說了?」
這人正是小菊,她見壹眾丫鬟對方媛如此,心存不悅,差壹點便將孟守義已死之事說出,忙緘口搪塞:「沒什麽沒什麽,妳們自忙便是!」
說完閃身躲得更遠。
此時方媛突地輕叫壹聲:「不可,那裏……那裏還是我自己來好了!」
原來壹婢女正自手拿綢巾向她兩腿之間伸去。
那丫鬟聞言立時收手,將香巾交予方氏,言道:「新官人今夜便要迎來我家公子疼愛,此間正是關節所在,這個……這個……」
未盡之言自然是說「這個地方甚為關鍵,需當整潔清肅才是」。
方媛大窘,接過在手徐徐伸玉臂到那桃源,口中支應道:「曉……曉得了……」
想到自己為之苦守十八年的處子聖潔旦夕之間便要托付他人,也不免有些神傷,然合手微觸碰到要命所在,又不禁輕聲噓喘:「唔……呼呼……」
「新官人怎麽了?」
旁邊壹婢女見她兩腮生輝鳳目微閉嬌喘盈盈,心中納悶出言問道。
方氏尚未言語,壹旁小菊道:「怎麽了?等妳有了男人自知!」
「好妳小菊,沒的調笑!」
那丫鬟自被壹語點破,羞怯間隆起壹捧水向小菊潑去,小菊自不省事更跟她嬉鬧開來,剩下方媛壹陣羞臊,忙斂住心神低頭不語。
「作甚這般吵鬧,好沒規矩!」
便在此時壹人推門進屋,見婢女嬉戲出言喝斥,卻是常婆。
眾女自不敢如方才般恣意,各個規矩起來,然屋中卻就此少了許多生氣。
梳洗已畢,待壹眾丫鬟為方媛穿回嫁衣,常婆屏退眾人,這才道:「新官人,至此禮成您已是我孟家的人,老奴這裏有些言語望官人牢記!」
言罷也不等方媛應聲便續道:「我孟家是亞聖嫡系,原乃京城大戶,祖上留下許多規矩,我等都需恪守,今日起您自然也包括在內。旁的暫且不提,這新婚伊始便有兩項官人需得謹記!」
方媛初入豪門,自是戰戰兢兢,當下裏忙應道:「老嫲嫲有話請講,我……妾身自當嚴守!」
常婆微微點頭,續道:「今晚官人切不可摘掉這頭上紅蓋,更不能有任何只言片語,此乃我府上至關重要的新人禮節,萬不可有絲毫差池!」
「這……」
方媛心中躊躇,不禁問道:「莫不是這壹整夜我二人均不見彼此容貌,且連聲音也……」
「便是如此,之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雙方均不可執拗,故此我府祖上定下規矩,新婚之人需得此般完那夫妻大禮,第二日才得相向,到時候木已成舟,便是有甚不甘也為時晚矣!」
常婆受孟老夫人之命,只得違心編造了許多謊言。
然方媛卻未過甚疑慮,嫁入此間本是不錯歸宿,方才拜堂時又見未來夫君體貌挺拔無甚病態,至於面容雖未得見,然即便醜陋卻也不妨事,當下未敢再言自然點頭應了。
便在此時,常婆突然高叫壹聲:「誰?」
跟著快步出門。
方媛自跟隨出來,然空蕩蕩的走廊裏卻未見壹人,忙問:「嫲嫲,有何不妥?」
「請官人放下蓋頭,須當明早才得由大公子摘掉!」
常婆見方媛撩蓋查看忙道,待她依言,才道:「方才似有壹人影立於窗外,想是老奴眼花了!」
二人言盡於此,常婆便帶新人步入洞房。
方媛跟從來至三進,走入這人生殿堂,卻倍感失望,未料想偌大孟家行事雖然氣派,然這洞房卻異常簡陋且甚為冷清。無那高大紅燭映映生輝,無那七彩錦緞纏繞映霞,無那大紅燈籠照耀春暖,更無壹人喜鬧新房。只有兩盞紅燭立於寢床兩側,紅木的高架安床後面墻上壹個簡簡單單的紅喜字充作便了,便是床上雖有錦緞綢被,然卻也無栗子、花生、棗子等物。
倘無人鬧洞房方媛尚且可當做是此家尊榮喜好,不須這些世俗壞了儒風,然這般簡陋卻是她實難理解,且此間不單如是尚且有些許陰冷,頗和自己心中所想相去甚遠。
常婆似看出方媛心事,言道:「聖人門風要求我等恪守儉樸,著落在新人初夜之時形成此等風俗。新官人不必擔心,過了今晚日後自非如此,當有豐足寢食!」
方媛雖心中略為釋懷,然畢竟尚有些許惆悵,謂之自身新婚之夜竟是此般,實在美中不足。
這時,屋外響起腳步聲,壹男言道:「我……我還能再飲,爾等莫來勸我……勸我,今日本公子得配佳偶,高興……高興……」
方媛聞聽知道自己夫君回來,正要走出迎接,常婆伸手攔住道:「新官人需坐在床上等待!」
言罷搶著走了出去。
片刻,丫鬟小菊與常婆攙壹男子入內,方媛見他身著峨冠博帶正是新郎打扮,料定是方才與自己禮拜之人。
說也奇怪,片刻之前未進屋門他還呼嚕嚕的言語,然進得屋來卻是已經醉倒,竟由兩個女仆擡著入內。
二人將大少爺側身向內放在床裏側,常婆對小菊言道:「妳先下去,我與新官人有話要說!」
小菊領命走後,常婆註視著孟守義呆立半晌,這才道:「新官人夜間多多留意,我家公子睡覺甚輕,今日又飲了許多酒,莫要驚擾,否則最傷身體。切莫忘記老奴方才的囑告,否則惹怒了老夫人可是不得了的!」
方媛隔著紅蓋依稀見丈夫靜臥,聽聞常婆言語,念及今後的婆母心中壹突,忙唯唯稱是。忽自懷中掏出壹方白手帕平鋪在床上,擡頭問道:「娘親吩咐,這落紅帕子自娘家帶來,須得明早於婆母驗看,卻不知個中是何緣故?」
常婆默默觀之,心中蔚然長嘆壹聲,不忍再騙這苦命人兒,轉身走了。
方氏見她不答,料來怕是大戶人家的下人恐不會如此胡亂和主人搭訕,只得和衣躺在孟守義身畔,真個不敢或動。
屋內紅燭似並不甚長,沒多久便自行熄滅,諾大房間本有些陰冷,新娘又心中惴惴,眼見四下裏漆黑壹團,夫君則自始至終面朝墻裏不發壹言。
「洞房花燭不是該當燃足壹整晚的麽,怎的此時便熄了?」
方媛想著,更念及這新婚之夜竟要如此度過也不免有些淒楚自憐,然婆家訓教自不敢有絲毫違拗,當真是只有默默挨著的份,時刻壹久也自緩緩閉上雙眸。
懵懂間不知過了多久,新娘突覺似有人斂住了自己壹只玉手,緊跟著濕熱自指尖傳來,更似有壹只手掌輕輕按在自己前胸之上。長年矜持所致,女子乍的醒來,剛要起身問詢,心想:「此時此地哪來的旁人,定是夫君大人酒醒來尋我。那嫲嫲曾囑我不得言語,莫不要壹時沖動犯了家規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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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於此,方媛隨醒卻不敢或動,靜靜受這男子施為。
那人似非懵懂小子,頗有幾分輕佻手段,壹面吸吮她的玉指壹面緩緩解去她上衣盤扣。須臾間壹方紅肚兜呈現出來,男子更愛不釋手的隔著肚兜在少女身上輕輕摩挲。
方媛之聖潔尤勝處子,雖明知是夫妻大禮,然當男子手掌觸及她乳峰之時,仍不自禁心中巨顫牙關壹咬,兩個櫻桃亦自傲然挺立,更增了男子把玩之興趣。
那人玩弄良久,環手至方媛背後似欲去解那肚兜帶子,卻因女子靜臥無法得逞,剛要出言又似想起甚麽,只得將到了嘴邊的言語吞咽回去。
朦朧間方媛尚有壹絲意識,知道丈夫要除去她的肚兜,這便微壹側身給出機會。
男子心中暗叫妙哉,趁機扯去新娘裹衣,立時之間壹副絕美妙乳呈現出來,驚得他暗暗咋舌不已,更是迫不及待俯身用口含住了壹枚櫻桃,細細品嘗。
「呃——」
少女如遭雷噬嬌軀巨顫,壹聲鶯啼訴出萬千難言滋味。
而男子則壹面「唒唒」有聲的吸潤,壹面探手向她褲中伸去。然卻覺褲帶系的甚緊,想要伸入竟不可得,細壹端詳這才發現,原來方媛正用手緊緊攥住腰間,似她身臨其境有力無處使之故。
那人挽過方媛手腕,示意其放脫柔夷,這才輕舒手臂緩緩伸向女子褲中,隔著纖薄裹褲按在那片芳草萋萋之上,中指指尖更似無意般撩弄那顆神聖貝珠。
「唔……」
情竇未開如方媛般女子怎禁得起如此撩撥,當下再難忍受,壹聲輕吟鳴叫出聲,端的是銷魂蝕骨沁人骨髓。
男子感到她嬌軀巨顫,渾身驟的壹緊,知道處子曼妙便在於此。
且不急躁,乃用舌尖在她胸前櫻桃四周緩緩遊走,時而撩弄時而吸吮,更用牙齒輕輕咀搓。
初時少女如臨大敵,身子緊繃手腳皆無處使力卻又未得壹刻放松。
然那人床締經驗甚豐,也不急躁,循序漸進般施為,片刻之功女子已身子發燙嬌喘盈盈,壹雙柔夷輕輕抱住了男人頭面,腳尖也漸舒,雙腿輕輕蜷曲互錯,口鼻間不住發出:「嗯……呼呼……呼……嗯……」的呻吟。
男子知此壹關算是過得,遂口唇向下,自方媛吹彈可破的皮肉上緩緩滑過,沒有放過壹寸。
少女初時心似鹿撞,懷春芳心皆被忐忑之情填塞,然時刻壹久便覺出個中滋味確也美妙,更兼男子溫情舔舐愛撫,使她俞加放松。那輕盈小舌自她腋下滑過,更差點沒笑出聲來,忙強自忍耐這才不致違了老仆方才的告誡。
須臾間,男子與之合手相握,口舌已到處子腰際,竟是舍雙手不用,反以齒銜住了方媛的褲帶輕輕向下拉扯。
少女自知夫君打算,然處子芳心難舍矜持,先前的壹絲松弛已不復存在,嬌軀復呈緊縮之態。更在男子將其裹褲落下,似有意無意間用鼻尖輕觸她幽林深處之時,發出壹聲:「嗯……」的嬌吟。
隨時因緊張無意間為那人寬衣造了不少麻煩,然男子仍不乏耐心壹步步將美人兒下身衣衫盡去。壹副鬼斧神工般的曼妙身子赫然顯現,溫香軟玉恰如白璧無瑕,在這漆漆黑夜更顯璀璨,也映的胸前那兩顆鮮紅櫻珠咄咄耀眼,兩腿間壹方稀疏幽林穎穎生輝。
此般絕妙無論之胴體怎不叫人瞠目結舌,男子登時呆立其間,圓睜二目難緘其口,楞柯柯如木雕泥塑相仿,只有那異乎尋常的粗重呼哧之聲,尚能清晰可聞。
倘無那自始未摘的紅蓋頭遮擋,方媛見其此時此刻之神情,怕不要有壹番驚恐。即便如此,她懵懂間仍能領會此時夫君之態,羞怯間不由得用手遮住了那羞人私處。
便是這壹嬌怯女兒神態,更如火上澆油般使得男子心中欲火熊燃,當下裏三五下便車去自己衣衫,陡的跳上床來,探雙手自女子膝彎內側切入,奮力將之雙腿捧開,更將口鼻埋於其下腹之下,便是壹個勁的嗅著。
「唔……別……夫君不可!」
方媛幾曾將自身私處如此暴露,更不要說被男子將臉面貼上,急切間叫了出來。
男子早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憾,半晌才回不過神來,淡黑柔卷的纖纖恥毛之下微凸隆起的誘人陰阜,其下雪白晶瑩的滑嫩胯骨間壹條柔柔緊閉的嫣紅玉溝。那色澤紅嫩無比,兩旁寸草不生,更襯出誘人玉溪嬌滑稚嫩。
正在審看天下絕美聖物,女子嬌喚這才驚醒了他,心中壹凜想到:「不可與之交談,此事至關重要」,須臾間思量到壹條計策,忙拉過方媛玉臂,在其手掌上書道:「莫要說話,如被他人聽去會有甚大麻煩!」
方媛本心猿意馬之中,待他書了壹半這才明白個中意思,斂起心神分辨,在男子手上應道:「曉得了,只此壹次!夫君此般叫奴家羞死,不可!」
男子早看得口幹舌燥,不耐的在少女柔夷上書道:「不妨是,為夫尚要細細品嘗!」
寫罷不理女子反對,已是小心地用手指輕輕撥開那含羞緊閉玉潤嫣紅的嬌嫩花唇。
夜中雖看得不甚清楚,然入目的那壹抹鮮紅嫩滑是何等嬌艷欲滴,蜜唇上端那嬌軟萬分的稚嫩包皮,但見壹粒艷光四射玲瓏嫵媚的稚嫩「花蒂」含羞嬌挺,更令人銷魂蝕骨。他再難壓抑,壹低頭就含住稚嫩陰蒂舔動起來。
方媛懇求未果,突的感到身子至關重要之處傳來異樣,當下只得不住扭動嬌軀,被迫分開的壹雙修長玉腿也不由自主地將他的頭緊緊地夾在胯間。強猛至極的酥麻快感令她不自覺地纖腰柔舉雪臀輕擡。
方媛此番做法反令男人更加興奮,當下變本加厲的用舌尖在陰蒂上輕舔柔吮,每次稍微舔動吮吸無不換來她纖腰雪臀難耐的蠕動。須臾間男子又用手指輕輕撥開那光潔玉潤的陰唇中部,壹個堪比針孔的嫣紅小孔含羞袒露他小心翼翼地用舌尖極輕極柔地插入方媛神秘聖潔的桃源花徑,甫壹插入,那無比嫣紅玉潤的小肉孔邊沿柔薄得近乎透明的嫩滑媚肉就將舌尖緊緊含住。
女子原本貞潔私處那從不見天日的粘膜嫩肉本能地將侵入的異物緊緊纏繞,舌尖傳來令人心神蕩漾的嬌嫩無比的觸感。
男子用舌尖輕輕觸摸那嬌嫩鮮滑粘膜膣肉,忽然感覺到面前嬌軟陰蒂不知何時經硬挺起來,原本清純含羞的鮮嫩肉珠已開始脫去聖潔光輝充血勃起,在壹片嫣紅玉嫩的媚肉間羞赧嬌挺艷光四射,而那探入花徑的舌頭更傳來壹陣陣溫潤火熱的濕意。當下裏不禁心裏暗暗自得。
全身敏感地帶無處不至的刺激令女子那本已脆弱萬分的芳心終至失守。
「這是夫君要求,出嫁從夫本是天經地義!」
根深蒂固的羞恥本能終尋到接口放下,此時也只是僅能在她凝脂白雪般美玉無瑕胴體上染起壹片片羞赧不堪的嬌艷暈紅。
更令她芳心嬌羞怯怯的是自己股間不知為何會有壹陣陣莫名的濕意,而且那來自身體深處的火熱還不受控制的愈演愈烈。那原本冰清玉潔的芳草花園已是露珠輕吐亮晶晶濕滑壹片,也分不清是處子珍貴愛液還是夫君口涎。
男子見此時她已是思春情動,知道時機已經成熟。起身將壹根巨物向方媛聖潔花叢頂去。
新娘雖知人生大事無從可避,然驀地感到下身濕潤地帶有火熱粗硬異物侵入,即將失去處女貞節的失落亦令在肉欲本能中飄零沈倫的玉女芳心稍稍回復了壹絲理智,瞬的猛夾雙腿,兩手更牢牢攢住男人臂膀。
男子並未立時直搗黃龍,而是用肉棒前端頂在少女含羞嬌挺的神聖陰蒂上壹陣難言的揉動。同時騰出右手在她小腹上寫道:「輕些無妨的,相信為夫!」
不可言狀的銷魂快感加之男子柔和安慰很快將方媛的踟躕擊碎,桃腮暈紅秀眉緊蹙間壹絲不掛的嬌軟玉體壹陣陣輕顫僵直,芳心嬌羞萬分地感覺到下身秘處更加濕了。
男子不再猶豫,將陽物舉起順著此時已膩滑濕濡的嫣紅玉溝向下滑去。轉瞬間,男根前端緊緊頂在嬌嫩無倫的細細小孔外。因有唾沫和處子情動時愛液潤滑,稍稍挺腰龜頭便擠迫開女子蓬門初開的花徑口外兩片亮晶晶嫩滑玉潤的嫣紅肉唇向內刺入。
花唇瞬間將侵入的粗大異物死死箍住,層層疊疊的嫩肉驟地將龜頭緊緊纏繞裹夾。女子身遭巨變嬌軀急顫,朱唇翻卷銀牙猛咬,然溫順性格使然,竟是忍著未出壹聲,只在男子手臂上不住寫著:「疼!」,卻是無法真個寫的連貫分明。
雖說早已看出此女不只有天香國色,尚且身具媚骨,但血脈賁張的肉棒甫壹插入,男子還是被其上傳來的緊迫壓力弄得頗有點吃不消。
龜頭頂在方媛陰道口處那纖薄嬌嫩的處女膜上稍稍停滯壹下,雙臂緊緊扶住那嬌柔無骨纖滑細腰,在她羞怯輕顫中,向花徑深處輕輕壹頂。
「哦!」
白皙修長的纖纖十指猛的深深抓進男子臂上肉裏,雖說檀口香唇已被婆家禁律堵住,但這壹聲淒婉嫵媚的嬌哼透鼻而出,卻是怎也無法擋住。刺痛傳自貞潔聖地,少女秀眉緊蹙鳳眸迷離,壹行晶瑩清淚沿著已變得蒼白的秀滑桃腮淌落。曾幻想過新婚初夜的情形非只壹次,然真個事到臨頭這開苞之痛卻是怎生當得?
男子強忍花徑內異樣緊迫擠壓刺激,讓刺破少女聖地的陽具暫緩深入,以減輕胯下美人兒的破瓜之痛。
絲絲縷縷鮮紅殷殷的處子落紅滲出緊緊箍住插入巨棒的嬌嫩花唇,溢滿粉紅嫩白的兩片陰唇向下流去,淌在身下那方手帕之上。方媛心中羞赧,自知道以前那豆蔻妙人的她已經不存在了,此時已變成壹成人,心中憂喜參半。喜的是終嫁得稱意夫君,成就連理,憂的卻是愛人竟不憐惜她嬌弱身子,未聽勸阻執意采擷,憐香惜玉四字怕是與自己無緣。
男子徐徐進發,良久才感覺胯下少女赤裸胴體漸漸自破瓜刺痛中松軟下來,再忍不住肉棒傳來那壹陣陣纏繞緊夾的銷魂感覺擡臀挺腰,粗碩滾燙的肉棍擠迫開層層疊疊的膣壁嫩肉向幽遽的陰道深處緩緩滑去。
梆硬如鐵異物向自己體內深處侵略,漸漸將壹種酸酥難言感覺傳入方媛的芳心深處。那令人渾身骨軟筋酥的酥麻酸癢,隨著越來越充實緊脹的莫名滋味更加強烈。伴隨著新奇銷魂快感,蓬門初開的她發覺體內深處漫湧著陣陣暖流,浸濕了那深入幽境的巨物。羞人本能反應令她本來蒼白的美麗桃腮瞬又暈紅壹片。
在壹路深入中鉆探出股股濕膩淫滑的仙汁玉液,感受胯下天生媚骨的少女秘徑內火熱膩滑嫩肉無與倫比的纏繞擠壓緊夾含吮,男子暗暗下壓,粗長的陽具終於盡根而沒直插花心。
緊脹充實的異樣快感壹路深入,直到花心深處,女子嬌軀輕顫芳心欲醉,那火熱鮮明的新奇刺激不知何時沖淡了破瓜疼痛,似乎還稍稍減輕渾身酸癢酥麻的難捺感覺。但敏感的玉體象還不滿足,若不是嬌傲芳心的羞赧不堪,怕已經挺腰擡臀以迎合巨物的深入好徹底解除令人骨軟筋酥的酸麻。
然男子卻不敢太過猛烈,天生細狹緊窄的嬌小肉徑怎經得起過度摧殘,壹上來就狂風暴雨難免會令其感到不適。只得耐心地等候,輕極的在貞潔陰道內蠕動,好讓其適應男人的挺送。
令人魂銷的快感延綿不斷,越來越激烈,使得方媛本欲在男子臂上書寫些甚麽也未可得。時方才因破瓜之痛稍止而松動的纖纖十指再次抓緊。本能驅使女子欲擡腰挺胯以追逐享受,然羞恥心卻使其只得羞赧萬分的默默承受。
深入體內幽境之物再次蠕動,蕩起陣陣肉欲蔓遍方媛胴體,也擠磨出股股瓊漿。淫濡令其花徑不再生澀,也使男子陽具更加得其所哉。
身處仙境的女子渾然忘機,蕩漾芳心使得瑤鼻呼吸更加局促,陣陣筋酥骨軟源源不絕,湧至芳心腦海。雖是口不能言然則卻怎也把持不住輕哼出聲:「嗯……哼哼……嗯……」
男子似生恐她有任何聲響,竟自俯身隔著蓋頭吻在方媛檀口之上。然往日裏輕佻女子慣用口舌,此間壹時忘記尚有綢布阻隔,竟是伸出舌頭向其口中頂去,直到無從進入方才作罷。卻不料剛欲收回,竟有女子香舌迎上,端的是妙趣橫生。
此間情由哪個男兒尚能克制?當下裏自是狠咬自己下唇壹口,強自忍住,再次向淫滑不堪的花徑肉壁狠命抽插。
「愛郎……再……」
幽暗深遽之處陰核花芯被有力撞擊,方媛首次嘗到身為女子的快慰,芳心狂蕩,幾欲呼吸頓止,壹雙修長雪白的美麗玉腿攸地輕擡,將男人赤裸臀部緊夾在兩腿間竟也不自知,就連纖纖如織般細腰也迷亂扭動,仿佛欲迎接那物插入,以便其更重的撞在她「花芯」之上。
火紅緞子鋪就的安床之上,壹對赤裸男女瘋狂交媾,美貌新娘正被身上男子蹂躪的欲仙欲死,嬌羞無限嬌啼婉轉間已不知身在何處。
陽具在嫩滑淫膩的秘徑內瘋狂抽動,淡淡血絲蜜液點滴濺落。
婉轉承歡日月無光之際,男子再壹次狠命將陽物直插入狹窄幽溪深處,肉棒前端撐開嬌嫩滑軟的蜜壺口,將濃濁元陽直射入方媛深遽妙體之內。
「啊——」
早已沈入欲海深淵的女子經此壹激,立時嬌啼出聲,壹絲不掛的玉體痙攣繃緊,壹雙美麗修長的雪白玉腿緊夾在胯間,花徑中滾滾陰精亦噴湧而出,雙目金星齊冒,身子飄搖,騰雲駕霧般脫離了塵世。
良久男子篤定方媛已經昏厥,這才緩緩起身拿過新婚被褥遮蓋了女子胴體,小心將周身衣物穿戴妥善。躡足潛蹤來至床下,竟是自其間搬出另壹人來,萬分小心的輕輕置於方媛身畔。那人與此男子年紀相若,身材亦壹般無二,只是身著喜服,到似個新郎。
辦妥此事,男子收拾停當轉身要走,卻又流連忘返,掀開被子窺了壹眼床上裸美人。但見她胴體依舊潔白無瑕,雙峰更加挺拔,平添壹抹誘人神采,而兩腿之間更是淋淋漓漓,好不惹人想入非非。
「乖乖,如此貨色只玩壹次實在可惜,若是能做得長久那才爽快!」
男子說著欲罷不能般,竟是伸出舌頭在方媛剛經采擷的羞處壹陣舔舐。
「嗯……愛郎……」
方媛私處敏感非常,經此竟是壹聲嬌吟翻了個身,嚇得那男子立時停了褻淫。方要離去,卻見她臀下那方染上落紅的白帕,心念壹動順手斂了這才潛出。
此人自以為如此越俎代庖的行徑無人知曉,然其卻未曾料到,孟老夫人唯恐方媛察覺夫君已死,雖是設下口不能言目不見物的規矩,又將紅燭換了,卻仍不放心,派了常婆整夜守在窗外。他和方媛此番顛鳳倒鸞,正被常婆窺個正著。
常婆初時只是用聽,察覺屋內有了動靜心中壹驚,忙沾了口涎點破窗紙窺看,這壹看之下不免大驚。起初竟以為孟守義未及便死又活轉過來,當下大駭。後來又想是否大公子陰魂未散,前來和娘子續此前緣,更是驚怖。直到那男子將此事做成搬出孟守義屍身,這才了然,然惡果已成無可追悔。
此事事關重大,常婆生怕老夫人責難,因此壹直緘口不言。以至於方氏翌日醒轉,尚沈浸在壹夜溫存之時,陡然發現夫君衣著整肅,竟是已死,還以為其謝世未久。而孟老夫人自不知兒媳已為他人趁虛而入,她機關算盡卻作繭自縛,還裝出壹副悲痛憎惡臉面責難兒媳,致使這可憐人背著罪孽忍氣吞聲被擱置在府上。
常婆心中此事如骨鯁在喉,終日不得安寢。數月後,偶經孟守禮房間,意外窺得其手執那方落紅帕與某人炫耀,這才驚悉當晚那人竟是自家二公子。
她在證詞中寫道:「老奴深愧此事,加之自身冤仇,決議要替大少奶奶懲治這喪天良滅人性的孽障,早備下毒藥伺機而動。昨夜見其又來攪擾大少奶奶,恨惡之極,這才投下砒霜害其性命。」
孔師爺細細看了暗自咋舌,如此滅頂般噩耗難怪方氏得悉之後了無生趣,這便教他如何勸解。當下長嘆壹聲溫言道:「孟方氏,汝……汝蒙此不白冤屈確是為難,然此間那惡人已不再人世,汝守正無邪也算不得失貞……」
方氏怎聽的進去,哭倒於地,慘道:「何謂貞潔,何為操守,妾身尚且知道,今番我這骯臟身子又有何資格談及?且讓賤妾壹死已謝便了!」
常婆見方氏痛心欲絕,愧的無地自容,行來跪於其面前,苦苦求道:「老奴罪該萬死,是時未及阻止,終釀此慘禍,老奴對不起大少爺,更對不起少奶奶。如今老奴便即要死了,不敢奢望少奶奶原諒,且求壹己心安,更盼少奶奶忘記前塵,安心主持家中事物!」
「少奶奶?哈哈……我算的甚麽少奶奶?」
方氏往日裏朝霞初升的兩靨,此時已是死灰,萎頓於地楞楞出神再不言語。差官自不敢離她左右,恐其再尋死路。
聽得堂上話語,階下百姓自是壹頭霧水,壹人奇道:「怎的這小娘子自承身子已經臟了,難不成她真如傳言,有背德之舉?」
另壹人接道:「怕並非如此簡單,如她真個背德不守婦道,師爺與知縣老爺又為何要來勸解?」
四下裏七嘴八舌,眾人真個不明所以。
此時孔師爺手執那紙證詞款步走回刑案,對駱知縣躬身壹禮,言道:「大人,此事水落石出,犯婦既已招認,可令其當堂畫押,也算對昨日之事有個了結!」
知縣大人撚髯沈聲笑道:「何謂了結?何謂水落石出?此常婆所寫或可是事實,然昨夜之事尚大有文章。難道爾未曾看出?」
「這……」
孔方舟沈吟未決緘口不語,似在思量個中情由。
駱文斌朗目向壹側瞟去,細聲與師爺言道:「個中癥結便在此人身上,妳且退在壹旁,看本官審個清楚!」
師爺順著大老爺眼色向堂下觀瞧,這才明白知縣意指,微笑間會心輕道:「不錯,正是如此,大人英明!」
欲知後事尚待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