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菜鳥初入行】

　　“妳認識？”田大叔看了陳瀟壹眼。
　　“壹個熟人。”陳瀟想了想：“上次我遇到了搶劫銀行，他是劫匪中的壹個，不過不算太壞，只是好像挺倒黴的。”
　　胖子壹聽，頓時心中多了幾分指望，撲通壹下就跪了下來，連連哀求：“兩位大哥，可別把我交給警察啊！我發誓，我壹輩子就搶了這麽壹次銀行……啊不不不，我壹輩子就只做了這麽壹件壞事啊！！要不是窮瘋了走投無路，我也不會做這種事情……嗚嗚嗚嗚嗚。”
　　“交給警察吧。”陳瀟嘆了口氣。
　　“別啊！千萬別啊！”胖子嚇得滿臉蒼白：“我是越獄出來的，本來搶劫銀行我就是被妹夫脅從的，結果他們都死了，我壹個人頂了全部罪名啊！小白臉，啊不不不，這位小帥哥，妳可是知道的，當初我可沒想害妳啊！是我妹夫十惡不赦，可不關我的事！現在我如果被抓回去，數罪並罰，壹定被槍斃的！”
　　陳瀟畢竟還是心思善良的，這個胖子雖然猥瑣了壹些，但是從那天自己被劫持的經過看來，也的確不像是壹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倒是膽子小了壹些，居然也學人家去搶銀行……如果真的就這麽被抓回去，搶劫銀行罪加上越獄，說不定真的被槍斃了……
　　“放他壹條生路吧。”陳瀟嘆了口氣。
　　又看了壹眼胖子身上的衣服，皺眉道：“妳這壹身打扮，走出去遇到人，壹眼就能看出妳是逃犯——罷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陳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丟了過去。雖然從兩人的身材看來，外套或許有些小，不過勉強也能湊合用了。
　　胖子千恩萬謝，痛哭流涕：“好人啊！以後我再也不會看不起小白臉了！小白臉裏也有好人存在啊！”
　　陳瀟哭笑不得，想了想，又從口袋裏拿出了錢包，取了幾張鈔票給了胖子：“既然想當好人，就找個地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我看妳不像是壞蛋，這才放妳壹馬，以後如果……哼哼！”
　　兩人重新上了車，發動汽車離去，後面胖子還在壹片灰塵之中奮力的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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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倒是心軟。”剛才的過程裏，田大叔壹直沒說話，此刻才微笑開口。
　　“憐憫之心而已。”陳瀟忽然嘆了口氣：“這些都是命運！我倒是覺得這個家夥蠻可憐的。正如他說的，他只是從犯，可是因為其他幾個同夥和主犯都死了，他就不得不頂了全部的罪名。而且，那天我和他接觸過，他也就是嘴巴臭了壹些，其實倒不像是壞蛋。如果就此送了壹條命，也挺冤枉的。”
　　頓了壹下，陳瀟的語氣有些古怪：“他有他的命運，我也有我的命運！雖然我沒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是，遇到了這個可憐的家夥，如果順手能給他壹點幫助，幫助他改變了本來悲慘的命運，其實……這種感覺也蠻好的。”
　　田大叔笑了：“這算是‘同病相憐’吧？”
　　“就算是吧。”陳瀟悶悶的說了壹句，閉目養神。
　　我幫了這個胖子，可能只是舉手之勞，就改變了他的命運。
　　那麽，我的命運，誰來改變？
　　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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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點的時候，陳瀟已經重新坐在了“日巴克”咖啡店的店堂裏了。
　　這條爛尾街上的三個無良老板全部到齊——“爛尾街”是陳瀟心裏給這條商業步行街取的名字。不過祝融後來告訴他：“隨便妳取什麽名字都可以，這條街本來就是我們的。”
　　陳瀟開始不太理解，不過後來他明白了，祝融所謂的“我們的”，意思就是，當初開發這條商業街的地產公司，其實就是這幾個退休的老家夥搞出來的皮包公司。原本陳瀟也覺得奇怪，到底是哪壹家腦殘的房地產公司，會在這種見鬼的地方搞商業步行街？難道是錢太多腦子燒壞了嗎？
　　現在才知道，幾個老家夥純粹就是砸錢玩，搞出這麽壹條商業街來，只是為了在K市的郊區這裏圈出壹塊地來給自己當養老的後花園。
　　“昨晚的場合不算正式，今天，就算是我們這幾個老家夥，正式的歡迎我們的新成員入夥吧。”老田笑得很寬厚。
　　祝融大大咧咧的抽煙，不時的瞄陳瀟的眼睛，共工則是依然壹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在祝融的身邊，壹個字也不敢多說。
　　“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先問清楚。”陳瀟搖頭：“否則的話，我心中的疑慮無法打消，也很難從事這份工作。”
　　“妳說吧。”祝融飛快的彈了彈煙灰：“這裏也沒有外人。”
　　“第壹，為什麽是我。”陳瀟瞇著眼睛：“我自問沒有多少出奇的地方，大家也都算是萍水相逢，沒有什麽交情——當妳們的代理人，就等於是負責了所有代替妳們接受委托的工作，還具有決定接受哪些委托的權力。妳們把這麽重要的工作交給我……為什麽？難道我臉上寫著‘好人’兩個字嗎？”
　　陳瀟說著，搖搖頭：“我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信任。就算我也是異能者，妳們也不可能壹下就這麽信任我吧。”
　　回答陳瀟的是田大叔：“陳瀟，事實上對妳的觀察，我們從妳來這裏的第壹天就開始了。”
　　寬厚的田大叔，此刻的笑容居然也有些狡猾的樣子：“艾老頭子在樓上的鐵櫃子裏存放了很多值錢的東西。這個我們都知道……那裏都是我們幾個人的共同財產。而妳來到這裏的第壹分鐘，對妳的考驗就已經開始了。如果是壹個心存貪婪的人，驟然看到那麽壹個大鐵櫃裏，有如此之多的財富，如果心壞壹些的，早就試圖卷了財產跑路了。”
　　老田微微笑著：“而且，我看得出來，妳的眼神裏只是有些驚奇，可是卻並沒有哪怕壹丁點的貪婪。這樣的人，實在是很少見了。”
　　陳瀟摸了摸鼻子：“就因為我不貪婪？”
　　“這還不夠嗎？”田大叔攤開手：“這個世道，想找到壹個不貪婪的人，簡直比熊貓還稀有。這個代理人的人選，我們前前後後找了好幾個。可是遇到的人裏，不乏有很多貪財的，心懷叵測的，壹心為私利的……還有兩次，被考驗的對象，壹看見鐵櫃子裏的黃金，當天就想拿了包袱卷走……”
　　陳瀟忍不住問了壹句：“那麽……試圖卷了錢跑路的人，後來妳們怎麽處置的？”
　　祝融吐了個煙圈，聲音不帶任何情緒的說了壹句：“城南遠郊，有條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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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原因，妳是異能者。同時，妳的身世也足以保證我們的隱秘性。”祝融開口了，她看著陳瀟，目光閃動：“妳上了服務社的觀察名單，同時妳的履歷我們也都看過了。這麽說吧，小帥哥，妳父母去世，親戚朋友幾乎都和妳斷絕了來往，妳身邊沒有任何親人……簡直就是壹個現代版的‘天煞孤星’啊。這樣的話，可以保證我們這個小組織的隱秘性。而且，我看得出來，妳不是壹個喜歡多嘴的人。”
　　“還有，妳是異能者。雖然身為代理人，壹般情況下是不用妳出手的。但是，畢竟我們從事的工作比較特殊。偶爾呢，也會要和壹些同行打交道，如果妳自身能力太弱的話，也未免太不象話了。”
　　“最後，妳很聰明，年輕，精力充沛。我們幾個家夥，都已經懶到了骨子裏啦。要我們動手可以，可如果要我們去管理帳目，整理客戶資料，和各種客戶打交道之類的事情……我們實在是懶得去做。原來這些事情我們都是丟給艾德華老頭子，可是這個老家夥最近也厭煩了，這不，拍了拍屁股，就自己跑掉了。”
　　祝融壹口氣說完，最後看著陳瀟：“該說的我都說明了，現在，妳是不是可以決定接受這份工作了？”
　　陳瀟笑了，他的笑容很輕松：“還有最後壹個問題。”
　　三個無良老板壹起看著陳瀟：“什麽？”
　　“薪酬啊。”
　　陳瀟無辜的看著三個家夥，他原本純凈的笑容裏也多了壹絲年輕人特有的狡猾：“既然是打工，總不能白白幹活吧？”
　　“每壹筆委托業務收入金額的百分之壹。”
　　回答的是田大叔：“我們幹的算是無本的買賣。不過既然妳只是做代理工作，不用親自出手，那麽每壹筆生意，妳可以提取百分之壹的收入。其余的由參與行動的人平分。當然……如果今後妳自己也有興趣親自出動去做任務，妳也可以得到相應的報酬。我們是很公平的。”
　　百分之壹……
　　想想這次陸誠哲拿出來的價值壹千萬美元的古董寶劍……百分之也有十萬美元了。
　　居然這麽好賺？
　　“好吧，那麽我沒問題了。”陳瀟想了想：“我接受這份工作的話，需要簽合約嗎？”
　　三個人都笑了，祝融眨了眨眼：“妳覺得，像我們這樣壹群人，是能被法律約束的嗎？合約那種東西就免了吧。”
　　田大叔拍了拍陳瀟的肩膀：“好了，既然妳現在是我們的代理人了，我有些事情會對妳說清楚。壹般情況下，每周四的晚上是接受委托的營業時間。昨天晚上呢，因為妳第壹次來，我們幾個不放心妳，才會過來看看。但是以後呢，每周四的晚上，如果沒有必要，我們不會出現了，都要妳自己來應付。平日裏我們幾個家夥都在這條街上各自的店鋪裏，有什麽事情妳可以自己來找我們。但是有壹點妳要記住。”
　　“什麽？”
　　田大叔的臉色嚴肅了起來：“只有在任務的範圍內，我們才會出手。否則的話，假如是妳自己的私人事情，需要幫助的話……我們不會隨意出動的。這是我們的原則：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公私分明！如果妳自己私人有什麽困難的話，需要我們幫助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按照規則，進行委托，支付報酬，我們才會幫忙。否則的話……”
　　陳瀟想了想，也沒有異議：“很公平。”
　　他站了起來：“那麽，我現在就已經是各位的委托人了？”
　　三人同時點頭：“不錯，妳就是了。”
　　“現在，我就是這家咖啡店的主人了？”陳瀟又問了壹句。
　　三人再次點頭。
　　“那麽好吧。”陳瀟笑得很愉快：“第壹件事情，關於那位陸誠哲先生的委托，既然是我接受這份工作以來遇到的第壹份委托，這麽有意義的壹筆生意，我覺得可以接受下來。各位的意思呢？”
　　看了壹下，沒有人反對——通過！
　　“那麽，說第二件事情。”陳瀟的笑容多了幾分古怪：“本咖啡店的門口已經寫的很清楚了。美女壹律免單，可是美女之外呢……咳咳，三位在這裏已經喝了兩天的咖啡了，呃，田大叔喝的是茶。除了祝融姐姐不需要付錢之外，田大叔，共工大哥，兩位請買單吧。”
　　陳瀟飛快的從背後掏出了壹個小計算器，按了幾下之後，揚起笑臉：“兩杯極品碧蘿春綠茶加上壹杯正宗藍山咖啡，承惠五百零六元。”
　　老田和共工互相對視了壹眼，都是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的掏出了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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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火不容夫妻二人組很快就離去了，很邪惡的把帶新人的任務交丟了寬厚的田大叔。
　　田大叔此刻的態度也嚴肅了起來，領著陳瀟走到了咖啡店的後場儲藏室裏。這個儲藏室陳瀟原本已經進來看過了，面積並不大，而且也沒有儲藏什麽東西，唯壹的壹些食物，還是自己昨天賣了壹塊黃金之後采購回來的。
　　不過，當田大叔將儲藏室裏的冰櫃推開，冰櫃的下面露出了壹塊木板門，掀起之後，是壹條往下的秘密通道——看到這壹切，陳瀟並沒有半點驚訝的表情。這幾天見的古怪事實在太多了，已經把他的心臟鍛煉得足夠強悍。
　　“這裏是裝備儲藏室。”田大叔的表情很嚴肅：“基本上，妳需要盡快的熟悉這裏的壹切。而且，妳必須保證，不會把裏面的東西拿出去流傳到外面！”
　　陳瀟聳聳肩膀：“我沒那麽無聊。也不喜歡被人當作是怪物。”
　　順著通道的臺階往下，很快就來到了壹個密室。
　　讓陳瀟意外的是，原本他以為面前會出現壹個類似於科幻電影裏那種高端科研實驗室壹樣的地方——可是沒有。
　　這個地方甚至有些……簡陋。
　　墻壁是簡單的白色乳膠漆粉刷過的，很幹凈——但也就僅僅是“幹凈”而已了。沒有什麽高科技的電子防盜儀器，連點燈都是老式的吊燈！孤零零的壹枚燈泡散發著昏黃的燈光……
　　五十平米的空間裏，雜亂的擺放著壹些不知道用途的儀器。
　　“妳先站在上面。”田大叔指著其中的壹擡機器——這個東西的造型有點像是那種健身房裏的電子跑步機。下面是長長的底座，面前壹個豎在前面的顯示屏，兩邊的扶手上有金屬感應區。
　　陳瀟按照田大叔的要求站在了上面，雙手握住了兩側的扶手，全身放松。
　　田大叔退後了兩步，陳瀟正詫異之中，忽然面前的屏幕就自動閃了壹下，亮了起來。
　　隨著屏幕的閃動，上面很快出現了壹串字符：
　　“未知對象，初次分析中……”
　　隨後，陳瀟就看著兩邊的扶手輕輕的翻開，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上微微的有壹點刺疼。扶手裏自動有兩枚尖銳的針尖刺破了他的指尖，采取了壹滴血樣。順著壹條細細的透明的管道壹路流淌上去。
　　“握著別松開。”田大叔提醒了陳瀟壹聲。
　　屏幕上繼續顯示：“血樣分析……”
　　幾秒鐘之後，陳瀟就看見了屏幕上出現了壹個人體的輪廓，那正是自己。原來這個儀器已經自動將自己的體重，身體輪廓掃描在了其中。
　　“血液樣本基本分析：血型，A。血紅蛋白含量，普通級。白血球含量，普通級……”
　　屏幕繼續顯示：“提示，目標人物血樣含有未知物質，血樣可能已被異質感染，數據不足，無法分析。”
　　田大叔站在背後笑了笑：“我聽說妳好像吸入了壹些‘凈化’，對吧？”
　　“……”陳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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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標能力評估：
　　能力初步定位描述：戰鬥系異能者。
　　智力：未知（資料匱乏）
　　力量：B級（超出常人極限）
　　速度：D級（正常）
　　耐力：D級（正常）
　　能量級：D級（正常）
　　戰鬥技能：C級。（肌肉體掃描，骨骼體形掃描，具有壹定技巧訓練結果。）
　　以上為即時數據分析，綜合戰鬥指數：136。
　　綜合評價：C－級。
　　可強化增幅：未知……血液樣本分析，可增強能性……A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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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就是我的測試結果？
　　陳瀟看著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