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20 20:33
易潛沒有質疑呂樹的決定,既然呂樹說要提防孫修文,那就必須提防。
然而對於呂樹來說西州仍舊存在著許多變故,也許孫修文寵愛孫仲陽只是裝的,也許呂神惡念此時還有機會對他策反,但這都不重要,自己的命才最重要。 況且呂樹還有個擔心,如今呂神惡念帶著六個大宗師魂魄滿地圖跑,若是他真的找上了孫修文的門,最可怕的不是策反什麽的,而是呂神惡念硬按著孫修文的腦袋把對方變成奴隸! 奴隸印記這種事情太可怕了,雖然大宗師手段奇多,而孫修文又是籌謀已久,但呂神惡念真要花費極大代價未必做不到,要知道呂神惡念也是超脫出大宗師的境界。 這才是呂樹真正擔心的事情。 然而就在此時易潛找到了呂樹:“西州有變,大王妳料事如神……” 呂樹沒好氣的說道:“說正事。” “密諜來報,就在今天下午西州船隊的主船沈沒,似乎被人伏擊,”易潛說道。 “什麽人伏擊的知道嗎,主船上有誰?”呂樹問道。 “不知道是誰伏擊的,從船底擊穿了壹個洞進去的,對方選擇這種進入方式壹定是不想讓人知道身份,”易潛說道:“那船上是孫修文的居所,重要人物也只有孫修文壹個,而且這場戰鬥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 “戰鬥結束之後呢?”呂樹問。 “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裏,我的人壹直靠近不了主船,結果這場大戰之後他所在的船只變成了主船,而孫修文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讓他們繼續前進。” “跟沒事人似的?”呂樹皺眉沈思。 “還有,孫修文整頓的軍隊裏有擅長豢養‘水鬼’的家族,就在剛才,孫修文命他們全部下水了,至於他們去了哪裏,沒人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呂樹揉了揉眉毛:“妳繼續註意各方勢力,讓密諜們自己註意安全,如非迫不得已,不用暴露身份送死。” 易潛楞了壹下:“大王是擔心他們的命?他們的命不值錢。” 呂樹看了易潛壹眼笑道:“誰的命都值錢,真到了某壹天我們需要選擇,我也不會選擇犧牲妳們的性命,去吧。” “好嘞,”易潛離開了,心情有些復雜。 就在此時,原本王城頭頂的天空晴空萬裏,只是入夜時分,忽然就有烏雲壓了過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呂樹孤零零的壹個人站在內城城墻上擡頭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曾經他也面對過這種情況,在那個神集堡壘中滿眼都只有敵人,唯有壹個“密諜”站在他身前遮風擋雨為他爭取時間。 最終呂樹看著天空輕聲嘆息:“舉世皆敵啊。” 張衛雨等人沒有過去打擾他,而是遠遠的壹邊聊天壹邊看著這壹幕,空曠的城墻,還有孤獨的少年。 陳祖安擔心的看了壹眼呂樹,他對成秋巧說道:“樹兄現在壓力壹定很大吧。” 成秋巧擡頭看了他壹眼:“我們過來,不就是為了給他分憂嗎,別害怕,我們都在呢。” “妳看妳這話說的好像我怕了似的,”陳祖安不樂意了。 成秋巧笑道:“祖安哥,妳可不能死了,妳要是死了,我的車誰給我修呢……” “呸呸呸,”陳祖安沒好氣的說道:“烏鴉嘴,車我壹定給妳修,咱們現在的工資那麽高,還修不起那輛車?!” 成秋巧哈哈大笑,天邊最後壹抹夕陽也被烏雲遮住,整片大地陷入黑暗,天空中有雷鳴了也許今晚就會下雨。 雨,是現在呂樹最喜歡的東西。 這時候呂小魚慢慢的從城墻下走了上來,站在呂樹身邊。 呂小魚輕聲道:“孫修文反了?” “嗯,”呂樹說道:“我懷疑呂神惡念已經給他打上了奴隸印記,他只是剛剛晉升大宗師而已,打不過呂神惡念也很正常。” “禦扶搖也加入了對吧,”呂小魚說道。 “嗯,她想要我身上的星圖,”呂樹點點頭說道:“我懷疑她已經超脫出大宗師的境界了,因為我始終看不透她的實力境界,現在聯想壹下,應該是她已經能夠自成世界,屏蔽了我的感知。而且我從未在她身上得到過負面情緒,也許就是因為這個。” 呂小魚沒有糾結呂樹首次承認自己可以收獲別人負面情緒的事情,她問道:“還有誰的負面情緒收不到?” “青空的也沒收到過,”呂樹看著遠方說道。。 他們都知道,收不到青空的負面情緒就意味著,青空可能也是兩宙境的強者。 呂樹頭壹次如此想念聶廷和石學晉……也不知道空間通道什麽時候開啟啊。 “小魚,這壹次我們真的舉世皆敵了,”呂樹說道。 然而呂小魚並沒有回應他,而是沈默了很久後之後說道:“當我得知呂神惡念的存在時忽然在想,那個人,妳的前世,真的那麽孤獨嗎,孤獨到需要終結自己的生命才能從心魔裏走出來。” 呂樹無奈道:“我也很想知道。” “我沒有在開玩笑,”呂小魚低聲道:“壹個人壹生裏其實有很多機會,壹人拉妳壹把,妳就從深淵出來了,所以這世間雖然有人心裏住著惡魔,但這樣的人並不多。但我很好奇,曾經就沒人拉呂神壹把嗎,或者是都在把他往那個深淵裏推?” 呂樹搖搖頭:“不能去怪外界的原因,終究還是咎由自取沒有把持住自己的底線吧。” “我不管這些,”呂小魚說道:“這壹次,誰也別想把妳推進那個深淵了。” 呂樹開玩笑道:“現在他們可不是要把我推進深淵,而是想直接殺死我。” “不許笑,”呂小魚卻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她轉頭對呂樹認真說道:“我們不是早就說了嗎,如果世界與我們為敵,那就殺他個天翻地覆。” 此時雨幕終於拉起,從天穹之上傾盆而下,然而雨水到了呂小魚的頭頂就自動分開,好像有人為她撐起了壹把無形的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