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7 22:08
當虛無的夢境還在推演時,有人旁觀著夢境中的壹切。
“妳身上有暗圖嗎,”神秘青年苗苗在虛無中對呂小魚說道。 “我憑什麽告訴妳,”呂小魚平靜的問道,她身周被雲海繚繞,成秋巧已經不知所蹤,而她卻被困在虛無中動彈不得。 “妳告訴我壹個秘密,我就告訴妳壹個秘密,”苗苗說道。 “妳先告訴我,妳是誰?”呂小魚死死的盯著苗苗。 “我的小名叫做苗苗,火苗的苗,曾是他心中的壹團火,也是他第六層星雲之上的生靈,本名除穢!”苗苗說道,不,準確的說,應該叫他除穢。 呂小魚楞住了,他知道呂樹心中有壹團白色的火焰壹直半死不活的,沒想到眼前這神秘青年才是那團白色火焰的本體? 除穢笑道:“我很久以前奉命來到這裏就是為了等待今天,我執掌心劫,可讓劫起,也可讓劫滅,他如今正是在經歷心劫,我來替他除去心中的汙穢。” 這次呂小魚真的遲疑了:“是他給自己準備的心劫嗎?” “對,”除穢說道:“他這壹生都從未經歷過真正的平凡生活,做了壹輩子決絕的人,卻最終被壹個選擇給困住了,他不甘心。” 那個選擇是什麽,除穢並沒有說。 呂小魚沈默了很久:“我身上有暗圖。” “妳想起上壹世了嗎?”除穢說道。 “想起又如何,這壹世就是這壹世,”呂小魚斬釘截鐵的說道:“呂小魚就是呂小魚,不是以前的誰!” “那如果他想起了呢,”除穢問道。 “那是他的自由,”呂小魚說道。 “那妳是否知道,暗圖的宿命?”除穢平靜道。 “宿命?”呂小魚疑惑。 除穢嘆息:“妳為此舍了壹切來賠他,但是妳卻不知喜怒哀懼愛惡欲,這第七層只能由暗圖擁有者來開啟,而暗圖終將消亡。” 呂小魚楞住了,似乎這還是她第壹次聽聞這樣的話語。 除穢靜靜的佇立在虛空裏等待著,想知道呂小魚會如何回答。 然而就在此時呂小魚低聲說道:“我只是想陪著他而已,妳們所猜測的東西其實我連想都沒有想過,可即便我只是想單純的陪著他,不去想這些東西,可這樣就能永遠陪著他了是不是?存在於他的星圖裏。” “妳說什麽?”除穢訝異的看著小魚,他從來沒想過會得到這樣的答復。 除穢無語許久之後,他轉身踏入了呂樹的心劫。 …… “妳是誰?”垂垂老矣的呂樹在病床上問道。 “我是誰重要嗎?”除穢問道。 “對啊,”呂樹悵然若失:“不重要,我都要死了,還有什麽重要的呢。” 這壹刻呂樹覺得病房外面的陽光照射在手背上,都已經感覺不到溫度了。 他的9o年人生也開始像好兄弟所說的那樣開始播放幻燈片,壹張壹張的,幫助他回憶他的壹聲。 可腦子裏,總還是回蕩著壹句話,妳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嗎。 呂樹想起18歲那個夏天,女孩害羞的對自己說可不可以交往壹下。 呂樹想起自己21歲那年站在大雨裏茫然失措。 呂樹想起好兄弟對自己說,這世上大多數人最終的歸宿都不是自己最愛的那個人,非妳不可最終都變成了是妳也行。 呂樹想起自己只是等壹個人,卻被記錄成了妄想癥。 最終世界從起點抵達終點,呂樹等的那個人終究沒有出現。 這時候他想到自己那位好兄弟問他,如果最終沒有等到呢。 呂樹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當時回答的是什麽了,在病床上呂樹抱著頭痛苦的回憶著,自己到底回答的是什麽!? 對了,那時候他說,那就再等壹輩子。 可是,他已經等過壹輩子了啊! 呂樹站在壹條十字街頭上看到身邊的人來來去去,身上是灰暗的,世界也是灰暗的。 人這壹生太苦了,苦的自己都忘了有多麽苦。 所以大多人向生活妥協,向世界妥協……可呂樹偏不。 正因為這世界已經夠苦了,他才要尋找那最後的壹束光明,此後如竟沒有其他人能與他同行,他便是唯壹的光。 這世上妥協的人那麽多,等到老了以後寫成文字以為那就是壹個悲傷的故事,可那真的不是悲傷,而是懦弱。 呂樹,偏偏就想要壹個不壹樣的故事,這個故事裏光明還在,不管是15歲,還是18歲,還是9o歲,故事裏的人都堅定的告訴自己,無怨也無悔! 除穢嘆息道:“生命都要結束了也不肯放下嗎?” 呂樹的聲音傳來:“若壹世等不到,我就再等壹世,若下壹世還等不到,那就生生世世!” 這壹刻呂樹仿佛又看到了那柄藏在星圖裏的劍,劍身上寫著這天下風景她壹分都不要了,只要人。 除穢想了很久:“妳想過最終的命運嗎,如果最終妳們會反目成仇呢。” “為什麽會反目成仇?” “因為暗圖就是為了成全星圖而存在的,只有她能開啟第七層星雲,讓妳從更高的境界中脫出來,向永恒開戰,”除穢說道。 “放妳媽的屁,那老子就永遠不開第七層!”呂樹的聲音憤怒了起來,不老城外的雲海開始瘋狂湧動! 除穢楞楞的看著呂樹,壹個願意放棄自己,另壹個願意永不開第七層星雲? 呂樹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已經花白的頭漸漸變成了黑色,容貌也重新年輕,他死死的盯著神秘青年摘下了自己的氧氣罩:“老子的命運老子自己選,我只問妳,老子的小魚呢,妳把她綁哪去了!” 整個世界都燃起了白色的火焰,呂樹躺在病床上,他的氧氣管,他的病房窗簾,他身邊的壹切,都開始燃燒。 呂樹將壹切都燃燒殆盡,只見他從虛空中抽出那柄吞賊來,可是吞賊上原本燃燒著的橙紅色烈焰也變成了白色,猶如星辰本來的顏色。 除穢忽然有點慌。 而此時虛無中呂小魚小聲嘀咕道:“我怎麽覺得他等的不止壹個人呢,他以前就沒開第七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