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六十八章

　　嚴父正在門外驚駭非常，忽然聽得身後有人道：“老嚴，又給老婆大人看門呢？”
　　嚴父回頭，看到李是春剛從另壹間模擬訓練室裏出來，好整以暇地朝這邊走來。“春春，原來是妳。”嚴父笑道。
　　李是春臉壹下子拉得極長，顯然十分不喜歡這個稱呼。
　　走到嚴父身邊的他隨意朝那門邊的壹個液晶屏上掃了壹眼，臉色突變：“5A？誰在裏面？”
　　話間剛落，門已經徐徐打開，葉凡滿頭是汗地出現在兩人眼前。李是春更是壹怔道：“葉凡？”說罷突然搶進屋去，走向角落的控制臺。嚴父緊隨其後。
　　先掃了壹眼測試時間，再去看測試結果，壹個數值，1331。李是春大驚，但又壹細看，才發現數字前面還有壹個負號，壹怔之後，突然大笑起來。拍了拍壹旁嚴父的肩膀道：“我說老嚴啊，妳可也真是的，上來就給人家出難題，妳這不是打擊人家自信心嗎？”
　　嚴父的神情也很不自然。這個積分是根據模擬對戰中命中目標的次數得到，每擊中對手壹次分數從壹到十不等，電腦會根據這壹擊的威力和傷害部位換算成分值，壹擊必殺的傷害，分值為十。而負分，表示的是被擊中。現在葉凡在十分鐘裏負分上千，可是件相當不容易的事。
　　嚴父按了兩個鍵，屏幕上開始顯示分值的清單。其中負十分是最多的，多達89次。壹旁的李是春大笑：“十分鐘裏死了89次……”說著已經轉身朝訓練室外走出，經過葉凡身邊，對葉凡道：“別著急，這是咱們嚴教授和妳開玩笑呢！”說著大笑離去。
　　葉凡沒有理他，在屋外放松了壹下後重新進來。情緒看上去並不如何低落。
　　“怎麽樣？”嚴父問道。
　　“嗯，再熟悉壹遍吧！”葉凡說著又去戴護腕頭盔。
　　“這個難度可以接受嗎？”嚴父問。
　　“再試試吧！”葉凡道。
　　嚴父點點頭道：“難度怎麽設定妳也會了，妳自己嘗試吧！感覺在過困難就不要勉強，那樣沒什麽幫助。也不要練太久，模擬的只是敵人，妳自己依然是在真真正正的戰鬥，體力消耗是壹樣巨大的。”
　　葉凡點點頭道：“我明白。”
　　嚴父拍拍他肩道：“妳自己練吧！我去忙了。”
　　“謝謝嚴伯父。”葉凡道。
　　嚴父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離開了。
　　葉凡目送嚴父出門，按下了開始鍵。他沒有進行任何調整。正如嚴父所說，體力消耗是真實存在的，雖然只是短短十分鐘，但消耗讓自己不得不停下休息壹下。
　　倒計時結束，太陽穴又是雷擊壹般，葉凡再度進入格鬥模擬中……
　　……
　　嚴父回到辦公室，看到嚴母已經在恭候大駕。
　　“妳怎麽進來的？”嚴父詫異地回頭看自己的門鎖。基地裏的各門鎖都是特殊設計制造的，並不是術者隨便用“註”就能捅開的。而這道更是自己親自精心打造出的。
　　嚴母笑道：“妳這點小把戲擋得住我嗎？葉凡測試什麽結果？”
　　嚴父道：“說出來妳別不相信，這孩子的術絕非尋常，氣息居然密布全身，妳有聽說過這樣的術嗎？”
　　嚴母楞道：“那測試結果是多少？”
　　嚴父搖頭道：“機器和咱們壹樣，也沒見識過這種術，所以它也測不出。”
　　“葉凡人呢？”嚴母問。
　　“模擬訓練呢！”嚴父道。
　　“他練什麽極別？”嚴母問。
　　“5A！”嚴父淡淡道，“先別急著吃驚，剛才我看了下結果，慘不忍睹。我估摸著要降到3A差不多。看來我和機器都被這異於常人的氣息唬住了，判斷有些過高。”
　　“就算是3A，以他這個年齡，已經相當了不起了。”嚴母道。
　　“那倒是，不肯加入咱們特別調查組織真是有些可惜。”嚴父道。
　　“再想辦法吧！嚴冰呢？”嚴母忽問。
　　“我叫他回大學寢室看看去了。”嚴父道。
　　“李是春那邊有什麽動靜？”嚴母問。
　　“剛剛和我聊了幾句，然後看到葉凡的5A訓練，嚇了壹大跳；再看到訓練結果，又嚇了壹大跳。”嚴父道。
　　嚴母皺眉：“妳怎麽能讓他也看到。”
　　“因為我打不過他。”嚴父默然道。
　　“那之後呢？”嚴母又問。
　　“之後他大笑……”嚴父說。
　　“滾，和妳沒有共同語言。”嚴母罵道。
　　……
　　A市華茂大廈，是A市最高的建築。共六十八層，高度近四百米。這當中位於大廈第六十六層的華茂餐廳，不僅是全市海拔最高，也是消費最高的餐廳。只因為這裏可以居高臨下欣賞到A市的風景。因此靠窗的座位布置的更是精致華美，價格也是整個餐廳之最。
　　此時還是清晨，整座A市被濃霧所籠罩。絕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選擇來華茂餐廳進餐。可今天偏偏就有，整座大廳有這麽兩個客人，選擇的依然是靠窗的座。
　　雖然現在看不到市景，但座位的價錢可是要照受的。餐廳的服務生們都在找壹切機會看看這是怎樣的兩個冤大頭。
　　看清後的眾人議論紛紛。
　　“那女的好像是許家的二小姐許妍啊！”
　　“咦？不是有報道說她出國去散心了嗎？”
　　“笨，散完回來了啊！”
　　“聽說許氏要倒閉了。”
　　“我看她的樣子高興挺開心，不像要倒閉的樣子啊！”
　　“那男的是誰？”
　　“誰知道了，男朋友吧！”
　　……
　　“怎麽突然這麽好，約我出來吃飯？”眾人眼中的許妍，實際上卻是殺手組織虛靈清泠組的組長，清泠。此時正含笑和對面的人說話。
　　“有事找妳。”對面的人答道，目光卻是投向窗外，正是血色黃昏白組的穎夜。
　　“光請吃飯可不行，態度要好。”清泠笑道。
　　“有沒有葉凡的消息？”穎夜沒有理會，開門見山地問道。
　　“找不到人，終於想到我了？”清泠道。
　　穎夜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她。
　　“可惜我也沒找到。”清泠道。
　　“壹點線索也沒有？”穎夜問。
　　“有壹點。那天救了葉凡的那個人，是他大學裏同寢室的同學，叫嚴冰。”清泠道。
　　“這人什麽來頭？”穎夜問。
　　“不知道。”清泠道，“除了姓名，他在學校裏的資料看起來都是亂編的。就是這個姓名是真是假，我也不敢確認。”
　　“妳還知道什麽？”穎夜問。
　　“沒了！”清泠聳了聳肩，“是不是很失望？”
　　穎夜沒有答話，突然起身道：“我先走了。”
　　“現在就要去布置了嗎？”清泠道，“開學可還早。”
　　“妳說什麽？”穎夜問。
　　“嚴冰是唯壹的線索，所以妳當然是要回A師大布置壹下，等開學時看他是不是又會出現，然後從他身上找出葉凡。我說得對不對。”清泠道。
　　穎夜微微壹笑道：“這麽說，妳已經這麽做了？”
　　“合作吧！”清泠舊事重提。
　　穎夜未置可否，清泠道：“我知道妳想親手復仇。不過，葉凡的實力妳已經看到了，現在多出來這麽壹個嚴冰，另外我還可以告訴妳，他身邊還有壹個葉家高手。我不知道妳實力的深淺，但想對付這三個人，我看沒那麽容易。我也知道妳們白組高手眾多，不過看妳的樣子似乎是不想大舉調動人手，引人註意吧？是不是擔心烏鴉那夥人註意到啊？”
　　“妳這麽針對葉凡，因為什麽？就因為他破壞了妳的計劃？”穎夜道。
　　“這個計劃我付出太多……”清泠道，“更何況，這計劃還沒有徹底失敗，只要找到葉凡的話。”
　　清泠的手機突然響起，接起後，臉上漸漸浮現出了笑容。掛斷電話後望著穎夜道：“如果妳同意合作，我現在就有好消息通知妳。”
　　穎夜心念壹動，終於是點了壹下頭。
　　“那就走吧！有事做了。”清泠起身道。
　　“葉凡？”穎夜跟著站起來。
　　“不是，是他那同學嚴冰。A師大那邊的人給我消息，嚴冰剛才突然回到學校，看樣子是想回宿舍。”清泠道。
　　兩人邊說邊朝外走去，立刻有服務生迎了上來。許妍瀟灑地掏出信用卡遞過去，對穎夜道：“這頓就算我的吧！”
　　兩人很快消失，來收拾餐桌的服務生大吃壹驚，壹桌的東西，根本壹動沒動。有錢人果然不壹樣，東西叫來只是為了欣賞。服務生暗嘆。
　　……
　　A市大裏，嚴冰哼著小調朝宿舍走去。
　　他的身後，兩個人始終保持距離跟隨著。還不住地掀起領口通著話：“三號三號，目標朝妳那邊過來了！四號四號，目標即將到達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