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檢查也要偷

　　打過招呼，葉凡立刻問道：“是哪間屋妳看過了嗎？”
　　葉蘋伸手壹指說：“最裏面亮燈的那壹間。”
　　葉凡擡頭壹看，驚詫道：“還有人？”
　　葉蘋無奈地點了點頭道：“還得等。”
　　葉凡也只有嘆了口氣，坐到了葉蘋身邊的花壇上。葉蘋打量了他壹眼說：“這不註意還真沒發現，妳現在氣息藏得越來越好了啊！”
　　葉凡笑了笑說：“壹般。”葉凡對氣息的感覺是敏銳的，自己有什麽進步他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修煉“烏連復道”的那段時間，自己的氣息操作又有進步。
　　眼看著時間壹分壹秒的過去了，那三樓的燈光依然沒有絲毫要滅下的跡象。葉蘋突然站起身說：“先進去。”
　　葉凡詫異：“現在就去？”
　　葉蘋說：“再不進去壹會樓要鎖了。”
　　葉凡疑惑：“是嗎？”
　　葉蘋壹邊動身壹邊道：“中文系十壹點鎖樓。”
　　葉凡問：“妳怎麽知道？”
　　葉蘋瞪他壹眼：“廢話，這些東西都不知道來偷個屁啊！”
　　葉凡大悟：“妳踩過點了……”葉凡覺得自己這用詞挺專業，葉蘋瞄他壹眼，沒說什麽。
　　四下無人，葉蘋貓著腰朝樓前溜去，葉凡有樣學樣，緊隨其後。
　　樓的大門已關，僅開了旁邊壹扇側門，正對著收發室的窗戶，裏面傳出兩聲老頭的咳嗽聲。葉蘋躲在門角瞥了壹眼，突然壹閃身就直竄了進去，就地雙手壹撐壹滾，已經從窗下劃過。壹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葉凡看得熱血沸騰，這橋段電影裏看得多了，自己當然也可以輕易做到。但這可和平時翻兩個跟頭不壹樣，現在是真刀實槍的運用。只是可惜了這身衣服，這可是今天剛換的。葉凡和所有的男生壹樣，比較懶於洗衣服。
　　裏面的葉蘋正回過頭來催促，葉凡連忙學她的動作彎腰壹躍，就地壹滾也翻到了她身邊，葉蘋朝他笑笑，兩人壹前壹後朝樓梯走去。
　　這不過就是個普通的教學樓，當然不可能有什麽防衛措施，無非就是現在燈全關了有點黑罷了。這樣想起來，剛才進門的那壹下動作似乎都認真得都有些誇張了。葉凡暗自嘀咕。
　　兩人輕手輕腳上到了三樓，漆黑壹片的樓道裏，東頭那辦公室門縫下滲出的燈光都是那麽的醒目。
　　葉凡問：“就在這等嗎？”
　　葉蘋搖了搖頭，繼續朝上。通往四層的樓梯上了壹半後，葉蘋停下腳步說：“在這等吧！”說著坐在了臺階。
　　葉凡點了點頭，也坐了下去。沈默。
　　黑暗中的沈默，兩人都可以聽到對方輕微的呼吸。不知道過了多久，三樓傳來沈悶地拉門聲，在這寂靜地樓道中異常的清晰。跟著門被重重地摔上。這壹瞬間，葉凡只覺得眼前突然明亮起來，匆忙從地上壹躍而起，驚慌失措地打量著四周，卻看到葉蘋坐著沒動，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
　　葉凡反應過來，悻悻道：“媽的，這燈是聲控的啊！”
　　葉蘋輕輕道：“知道妳有點緊張，沒事的，這雞毛蒜皮大點的事，這要還失手也不用活了。”
　　葉凡無奈地笑道：“第壹次嘛，難免的。”
　　葉蘋輕輕壹笑。
　　三樓的腳步聲在兩人聽來異常清晰，由遠及近，壹直從樓梯上消失。葉凡拿目光向葉蘋征詢意見，葉蘋點了點頭，兩人匆匆下樓。樓道燈還未熄，兩人加緊腳步來到了東頭的辦公室。
　　門有兩道，葉凡敲敲那厚重的防盜鐵門問葉蘋：“沒問題？”
　　葉蘋嫣然壹笑說：“當然。”
　　說完雙手伸上左耳垂，竟是取下了她那枚耳釘。在葉凡目瞪口呆的註視下，壹手捏著伸向了鎖眼。須臾，就聽得“哢嚓”壹聲，葉蘋再伸手壹拉，門已經應聲而開。不等葉凡反應過來，葉蘋已經如法炮制又打開了裏面那扇門。
　　葉凡的眼睛已經快掉到地上了。葉蘋的那耳釘和普通的沒什麽兩樣，就憑後面那點針，怎麽可能撥開暗鎖？葉凡忽然想起，葉蘋的這耳釘自己也曾感覺到過氣息的，難道，這小小的耳釘也是有什麽名堂的。
　　葉凡正想著細看壹眼，突然壹黑，樓道裏的燈已經又滅了。
　　葉蘋在身邊道：“帶手電了嗎？”
　　葉凡壹楞：“沒有。有手機可以照。”
　　“那太不專業了。”說著，葉凡感覺葉蘋抓過自己的手，把什麽東西塞了進來，是個小手電。
　　“快開始找吧！”葉蘋壹邊輕輕把門關上壹邊說道。
　　葉凡摸摸墻說：“開燈沒事吧？學校啊，又不是什麽什麽的，應該不至於吧！”
　　葉蘋說：“還是小心些吧，這手電光線很集中，不要靠近窗戶，壹般不會被發現的。妳照著，我來找。”葉蘋說著，已經走向了左手第二張桌。
　　葉凡推開手電站在壹邊幫葉蘋照著，葉蘋抽屜箱子地翻了起來，葉凡在壹旁指揮：“就才前幾天收的，應該還在的，好好找。8000多字啊，肯定是挺厚的。”
　　說完自己也沒閑上，桌上堆著的壹疊東西，葉凡伸手想攔過來翻翻。不料桌上不知什麽東西被他胳膊壹碰，當即朝地上摔去。
　　葉凡匆忙伸手壹撈卻撈了個空，到底太黑，根本就是伸手亂抓。“啪嚓”壹聲脆響，顯然是個易碎品，這壹下已經是完碎了。辦公室的燈，卻也在這壹瞬間亮了。
　　兩人的動作都凝固了，葉凡望著地上摔碎的煙灰缸，葉蘋卻是在望著葉凡。葉凡傻笑壹下：“這燈也是聲控的嗎……”說著慢慢轉過身來。
　　門前站著壹人，手扶著墻笑道：“不是聲控，手控的。”
　　烏鴉，依然是壹身黑衣，此時倚在門檻上，意味深長的望著兩人。
　　葉凡卻是松了壹口氣。烏鴉雖然是個可怕的家夥，但多少還有點同道中人的味道。在這個時候，他還比不上底下看門的老頭更讓人生畏。
　　烏鴉站直了身子，望著兩人道：“妳們倆幹什麽？”
　　葉凡沒來及說話，葉蘋已經在旁怯生生地叫了壹句：“李老師。”
　　烏鴉點了點頭，葉凡卻是壹楞。腦中電光火石般的閃過：難道烏鴉竟然沒有察覺葉蘋是練術之人嗎？
　　有心用“收”感覺壹下現在的葉蘋會是什麽樣，但又怕引起烏鴉註意，只好作罷。更是配合著葉蘋假惺惺地叫了聲：“李老師。”
　　烏鴉又點了點頭，再次問道：“妳們倆做什麽？”說話間，葉凡感覺到壹股極強的氣息撲面而來，瞬間自己仿佛被埋沒在湖水中壹般，說不出的難受。葉凡連忙運起氣息，好受了許多，再瞧身邊的葉蘋，臉色蒼白，卻是壹副茫然地模樣，緊張地打量地四周。
　　葉凡剛要說什麽，那襲身而來的壓迫感突然褪去，葉凡疑惑地望著烏鴉。葉蘋這時突然身子壹軟向後倒下，葉凡連忙伸手扶住。壹看葉蘋雙目緊閉，似乎並不似做偽。那邊烏鴉也笑道：“別擔心，她沒事，普通人當然是經受不住的。”
　　果然以為葉蘋是普通人。葉凡心下驚奇。現在自己和葉蘋做的事，就算用普通推理也可以判斷出兩人絕非常人，這樣的情況下葉蘋居然都可以成功地瞞過去，葉凡總算是實實在在地佩服了她壹下。
　　葉凡把葉蘋扶到板凳上，對烏鴉道：“說出來妳別不信，我們來只是為了偷個檢查。”
　　烏鴉問：“什麽檢查。”
　　葉凡大致說了壹遭，當然他沒說兩人是因為自己要加入“血色黃昏”的事起的爭執，葉蘋現在的身份可是壹個普通人。
　　烏鴉瞅了葉蘋壹眼笑道：“這麽火爆的姑娘？”
　　葉凡無奈道：“連偷檢查都是她想到的辦法。”為了完善葉蘋非常人的性格，葉凡毫不客氣地栽贓。
　　烏鴉說：“那妳也不至於要帶她來吧？”
　　葉凡無奈道：“妳以為我願意嗎？”
　　烏鴉離開門框，緩緩走進屋來。葉凡壹邊小心提防著，壹邊問道：“妳怎麽會在這裏。”
　　烏鴉道：“學校暫時還沒給我安排好住房，我目前就睡這裏。”說著推開了旁邊的壹扇側門，那是該教研組組長的辦公室，裏面有張黑皮長沙發。烏鴉拉開壹邊的櫃子，抱出壹床毛毯，扔到沙發上。
　　回頭壹看葉凡還傻站在門外，壹揮手道：“找到東西了趕快走吧，還站這幹什麽？”
　　葉凡喜出望外，連忙回身就繼續翻了起來。這若幹根日光燈的照耀下，效率比那根破手電高了何處百倍。葉凡細心搜查每壹個角落，又細心把弄亂的東西擺弄好，終於找到了厚厚壹疊的檢查。隨手翻開瞄了幾頁，果然是就不尊師重道而進行的深刻檢查，大喜。
　　過去又敲了敲烏鴉睡覺的側門叫道：“走了啊！”
　　烏鴉頭都沒回：“關燈鎖門！”
　　葉凡過去拍了拍依然睡著壹般的葉蘋，沒有反應。伸手指試試，也還沒斷氣。烏鴉就在屋裏他也不敢多弄什麽花樣，將她背起來，拿著草稿關燈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