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我說：
　　“慢慢吃。”
　　本來還以為她是說著玩的，後來我才知道，她說的全是實話。就在前壹天，也就是五壹那天，羅麗和男朋友壹起來珠海玩，可是卻在情侶路上，這對情侶吵了架，壹氣之下那個小男生也當天晚上就離開珠海回廣州了，只剩下羅麗壹個。羅麗雖然仍在遊玩，可是已經沒有心情了。
　　剛好遇見了我，心情大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當時我並不知道她的這些事，這些當然是事後知道的。讀者，我這樣說妳大約可以猜出來我和羅麗之間又有故事。妳猜的沒錯，我聰明的讀者。
　　其實所謂的澳門環島壹日遊，所謂的澳門不過是個噱頭，隔澳門還老遠呢。而且船還離那裏挺遠的就轉了半圈又回來了。不過，我倒是滿足了兩個願望，壹個是本來就有的，看大海。另壹個純屬意外之喜，又遇見了壹個美女，而且從前見過，再發展起來應該也比較順利。
　　下了船之後，我們倆都有些興奮。
　　“妳在哪兒住？”羅麗問。
　　“我沒住下來，當天來當天回。”
　　“我在麗晶酒店住。”
　　“遠嗎？”
　　“不遠，就在附近，送我回去吧。”
　　壹個女孩主動請我送她回去，這種說法無異於邀請我跟她上床。這簡直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哎，寫到這兒我也有點懷疑了，真像有些讀者所說的，壹切太順了，簡直像童話壹樣，不像是真的。而我卻偏偏標榜真實。哎，沒辦法，真實有時候的確有些像假的。
　　我也不管了，實事求是地寫吧，妳要是覺得不真實，我也沒辦法。
　　這個漂亮的女人，居然身邊沒有男友陪著，而且在南方珠海這樣壹個美麗的城市。我們之間如果不發生愛情簡直沒天理，我雖然也會想到海燕，也會想到梅琳，可是那只是腦子裏壹時的幻想。
　　“妳知道這條路叫什麽名嗎？”她問。
　　“情侶路嘛。”
　　“妳怎麽知道？”
　　“寫了的嗎？”我指了壹下路牌。
　　“也是啊，我是不是有點傻？”
　　“對啊。”
　　“妳不會笑我吧？”
　　“不會，我喜歡傻壹點的女孩子。”
　　“妳才傻呢，別人把妳賣掉妳都不知道，還幫人數錢呢。”
　　“我傻我傻。”我說。
　　嚴格地講，按我的習慣應該是先請吃飯，然後再去她的房間。也就是孔子他老人家說的“飲食男女”先吃飯再行男女之事，而且我壹直也是按這個程序來走的，我相信大多數人也跟我壹樣。
　　至少戀愛中的男女多數在壹起也是先吃飯再男女。可是那天我們的情況卻不同，我們直接就上了五樓的房間裏，羅麗讓我自己倒水，我倒了水自己喝，給她也倒了壹杯，放在面前。然後就那麽坐著聊天，電視雖然開著，可是聲音卻調到無聲，這樣，壹邊閑聊，壹邊看著電視裏的節目，電視裏的人全像啞巴壹樣，無聲，只動口形。
　　羅麗坐在床上，我坐在床邊的壹個椅子上，我看著她，她眼神裏似乎有某種東西，好像在等著我的行動，雖然我有些猶豫，要不要呢？要不要呢？畢竟跟人家不熟，會不會遭到拒絕呢？
　　不過，不試壹下是不會知道結果的。我也拼了，就算拒絕，反正也不熟，無所謂啦。突然，我站了起來，直接上前去抱住她，試圖去吻她，她卻推我。我沒有說話，繼續用力，她說：
　　“不要。”
　　“我喜歡妳。”
　　“不要，不要。”
　　她說不要的時候，壹邊還在用力推開我，雖然我有些情欲沖動，可是她似乎態度有些堅決的樣子讓我有些拿不準。我停了下來。我說：
　　“不行嗎？”
　　“坐下來陪我說說話。”
　　我站了起來，打算走了算了。壹來是跟雖然見過兩次面，可是還是談不熟，雖然什麽壹夜情之類的從前沒做過，可是沒吃過大豬肉也看過大豬跑，在廣州這個城市裏生活，多少也受到壹些影響。
　　我站了起來，整理了壹下自己的頭發，又整理了壹下自己的衣服，把襯衣塞進褲子裏去，全部整理好之後，我說：
　　“對不起，我走了。”
　　可是她卻不讓我走，又抱住我，讓我也有些不知所措。我只好又坐了下來，這次沒坐在椅子上，而是直接坐在床沿上，沒想到她的激動情緒還沒過，不但沒過，而且變得有些陌生，我覺得她有些陌生，至少跟我想像的不壹樣。
　　本來以為，只是壹次艷遇，大家壹次過後，不必再計較什麽。可是她激動地說：
　　“為什麽男人全這樣，上來就要那個，陪我說說話，來壹點鋪墊不成嗎？”
　　我無話可說。
　　她又說：
　　“本來遇見壹個不算討厭的男人，我也希望跟妳好壹次，可是沒想到妳壹點心思也不花，上來就直接上，真讓人失望。”
　　“對不起。”我說，“我以為妳會願意。”
　　“我會願意的，妳要給我壹點時間。”
　　“對不起，我心急了。”
　　“難道我就那麽難看嗎？就不值得妳花壹點時間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們還不熟呢。”
　　“妳不是告訴妳了嗎？我叫袁江濤，妳要看我身份證嗎？”
　　“拿來。”
　　雖然我也覺得有些冒險，事實上我跟她也確實不熟，而且把自己的身份證拿給對方看，這樣子還真全部讓人家知道我是誰了，也不好。不過，雖然猶豫，可還是拿給了她看。
　　為什麽我把身份證帶在身上？
　　沒在廣東生活過吧。珠海是特區，而且從前還會動不動就查身份證，聽說現在已經不查了，那個時候去珠海，得把身份證帶好，以便於別人來查，如果沒證可就麻煩大了。所以，我去珠海玩，也帶著身份證，這時，我拿了出來，給羅麗看。羅麗說：
　　“妳沒騙我，妳真叫袁江濤。”
　　“本來就是，沒必要騙妳嘛。”
　　“來吧。”
　　“什麽？”
　　“來啊。”
　　我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直接的方式，只好上了床去。剛才試圖強迫，人家不肯，現在居然主動邀請，我也只好去完成這個動作，雖然有些猶豫，猶豫不是猶豫別的，而是沒有套套，在安全方面也得考慮下。我進去的時候說了壹句：
　　“什麽酒店，連套套也沒備。”
　　“我相信妳。”她說。
　　接下來的是激情戲，就沒必要說了。這種事雖然做起來比較有勁，可是說起來也比較下流，而且我也不喜歡說，我只喜歡說事前事後的壹些細節，至於詳細的過程還是省略了吧。
　　關於男人和女人，也就那麽回事，遇上了，兩情相悅，就會壹起做這種事，而且每壹個人，壹生中又不知道要做多少次。我有壹個朋友是壹個節欲主義者，他有壹種十分可笑的理論，就是老天讓妳生活在這個世上，讓妳做多少次是壹個定數，就像壹筆存款壹樣，妳花完了，妳的生命也就結束了。
　　所以，他是省著花，我是大手大腳地花。
　　不過，這理論他信，我不信。我相信大多數人不會相信，不但不會相信他，而且還會說他有病。
　　對於兩性關系，我也有自己的看法，我壹直覺得男人和女人之間最親密的友誼，最高級的形式可能就是性。它本身是十分美好的，可以說壹切皆出於此，兩個人結婚了，有了孩子，才會有爸爸媽媽，所有的親戚關系都從這裏發源。
　　民間也有各種各樣的說法：“壹夜夫妻百日恩。”有時候我實在不能理解，兩個睡在同壹張床上多少年的男女為什麽會反目成仇。
　　晚些時候，我帶羅麗出去吃飯。飲食男女，這次的順序顛倒了，不過事還是這兩件事。因為是晚上，倒真的可以請她吃大餐，她也沒跟我客氣，我們壹起還要了啤酒。
　　正在吃飯，接到李海燕打過來的電話，這次是她用家裏的座機打過來的，問我在幹嘛。
　　“吃飯。”我說。
　　“在家裏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