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秦佳的脸绷不住了，眼睛便又眯了起来。

　　“等着吧，看晚上那一关你怎么过。”

　　秦佳像是解恨似地说。

　　晚上，吃完了饭，叶志清随着余俐阳来到了她在宾馆里早已定好的房间。

　　“来，叶先生，您先坐一会，喝点水，看会电视。”

　　余俐阳招呼着，“我先洗个澡，然后咱们就谈。”

　　在余俐阳和秦佳的轮番进攻下，叶志清的酒喝得有些多了，头有些发沉。他几乎是机械地跟着余俐阳来到宾馆，又机械地随她进了房，然后再机械地坐在沙发上看余俐阳为他打开的电视。

　　可是电视的画面在他的眼里却很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叶志清闭紧眼睛摇了摇头，余俐阳在卫生间里洗澡的水声便清晰地传了出来。

　　叶志清的眼皮直向一起粘，他索性将眼睛闭起，靠在沙发上。

　　但是他不敢让自己睡去，虽然头脑里蒙混一片，他却努力保持着一份知觉。

　　还要谈写书的事！

　　叶志清在头脑里提醒着自己。

　　似乎是过了一段极为漫长的时间，余俐阳才穿着一件薄得可以看清没戴胸罩的乳房的睡裙，用毛巾裹着湿头发出来了。

　　“你也去洗个澡吧，也可以醒醒酒。”

　　余俐阳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随意似地说，“水我已经替你放好了。”

　　余俐阳话中的“您”已经换成了“你”叶志清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变化，又一次机械地站了起来，走向卫生间。

　　叶志清躺在巨大的洗浴盆里，让温热的水浸泡着自己，确实舒服得很，而且果如余俐阳所说，这一泡，也把他的酒泡醒了在半。

　　不好！有了几分清醒的叶志清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余俐阳要干什么？他的头脑里生出一股疑问。

　　叶志清又想起秦佳的话：看你晚上那关怎么过！

　　他当时还认为秦佳说的是有关书稿写作的事。

　　但是现在看来却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叶志清一想到这，便呆不住了。他站起身出了浴缸，一根长长头发紧紧地贴在他的肚皮上，他用手指把它捏下来，看了一眼，然后将其弹进旁边的纸物蒌。

　　他匆匆地擦了一下身子，穿戴整齐地出了卫生间。

　　房间里的灯已经全部关闭了，余俐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也不回，问：“洗好啦？”

　　“洗好了，”

　　叶志清答，“太晚了，我看我也该回去了，咱们是不是明天再谈。”

　　叶志清用手按了一下太阳穴，太阳穴有些涨，“而且我今天酒也喝得多了。”

　　“没关系，先坐下来看一会电视。”

　　余俐阳说，“咱们先简单聊一聊。”

　　叶志清无奈，只好离余俐阳远远地坐在了四人沙发的另一头，不敢去看余俐阳那几乎裸着的身子。

　　余俐阳看了叶志清一眼，随手拿起摇控器。

　　“看看这部片子，香港进来的，你肯定没看过。”

　　余俐阳说着，将电视打到录像档。

　　屏幕上出现的尽是叶志清不认识的外文。

　　可是时间不大，画面上便出现了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

　　那女人躺在床上，自己在对自己调情，一个男人推门而入。没有台词，那男人便半跪着爬到床上，一边去吻那女人，一边脱光了自己。

　　叶志清是第一次看这样的片子，虽然他已经是个已婚男人，但是离开妻子已经两个多月，女人的身体对他的诱惑力已经极大，更何况屏幕上那赤裸裸的性交镜头。

　　叶志清脸热心跳，有些不能自持。

　　余俐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近了他，一只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

　　“怎么样，这片子好看吧。”

　　余俐阳柔声说，并开始动手顺着他的脖子向里探，在交易中那个快捷明断的余俐阳不知躲向了哪里，此时的余俐阳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是一个女人所特有令男人消魂的柔情。叶志清所感觉到的，也是一个与白天完全不同的完完全全的女人。

　　叶志清浑身的燥热令他有些迷乱，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

　　余俐阳已经全部粘到了他的身上，而且已经解开了他的衣扣，正在将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滑向他的腰部。

　　叶志清身不由己，将不知何时已经赤裸的余俐阳紧紧地搂住了。

　　余俐阳一边闭着眼睛哼哼着，一边解开了叶志清的腰带，手便伸进了叶志清的裆里。

　　叶志清浑身一凛，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亚瑶。叶志清好像看到亚瑶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叶志清面对亚瑶的目光有些胆怯。

　　“不行！”

　　叶志清猛地推开余俐阳。

　　余俐阳一愣。“怎么了？”

　　余俐阳身子一歪，又靠近了，问。

　　“我不能！”

　　叶志清说，“我不能……”

　　“你这个傻瓜！”

　　余俐阳似乎很清楚叶志清的心理，于是她又一次将赤裸的身子贴在叶志清半裸的身上。

　　叶志清感觉到了余俐阳的两乳房灼热地揉在自己的胸前，一股电击般的热流迅速遍布全身。他还没有反映过来，余俐阳的两片嘴唇已经将他的嘴堵上了，两条手臂像蛇一样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脖子。

　　叶志清还想推开余俐阳。但是他却使不出力气，他已经无法抗拒，而且电视屏幕热烈的喘息声，也将他感染得浑身燥热。

　　身体内一股对女人的渴望令他再也按奈不住，叶志清自己脱掉了裤子……

　　“你的能耐不小。”

　　事完之后躺在地毯上，余俐阳半伏在叶志清的身上，用指甲划着他的胸部说。

　　叶志清却望着天花板，只将手放在余俐阳的肩膀上，一言不发。

　　离开亚瑶还不到三个月，便发生了这种事，这实在出乎了叶志清的意料之外。

　　录像已经结束，电视机自动关闭了，房间里灰暗，叶志清又一次感到亚瑶的眼睛正在瞪视着自己，同时，他还看到了女儿的眼睛，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我还没遇到过能让我这么满足的男人。”

　　余俐阳说。

　　叶志清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次日下午四点多了。

　　方明冲一看到叶志清，脸上便挂上了暧昧的笑。“怎么样，这一夜够消魂吧。”

　　方明冲不怀好意地说。

　　叶志清没有理方明冲，他的心里也正有一种做贼的愧疚，他要好好地躺一阵子，把自己的头脑理理清楚。

　　叶志清和衣躺到了床上。看着天花板，他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的心里产生出一股自己被收买了的感觉，余俐阳两万多块钱便将自己收买了。可是自己是男人，一个男人叫一个女人用两万块钱收买了，这话还真不知怎么说。如果是一个男人花了两万块钱将一个女人收买了，那应该说是很正常的事。当今社会所流行的，也正是男人花钱收买女人，而且花的何止两万！

　　但是自己这算是什么？

　　吃软饭的！

　　叶志清的脑袋里突然蹦出这个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