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浮出水面

第103章 浮出水面
　　聽著身後傳來聲音，正準備將身邊小女生送回家的寧凡硬，轉頭註視著身後壹名三角眼男子嘴角抽動了壹下，“怎麽樣，先讓我把這個小妹妹送上車，好嗎？”
　　“好的，妳的這個願望可以得到實現。”壹臉陰沈的三角眼笑了笑，移動身體就將衣物下壹個硬綁綁東西頂在了對方的腰間。
　　“以後好好讀書，別再做什麽非主流，小心被人給騙了。”寧凡伸手在妮兒頭上摸了壹下，然後就攔下壹輛計程車將對方送了上去。
　　註視著遠去的計程車，他轉頭朝身後的陌生男子燦爛壹笑，“難道，妳想在大街上把我幹掉？”
　　“為什麽不可以，我以前就曾經這樣幹過。”
　　眼中寒光壹閃，三角眼握著手槍的右手向前頂了壹下：“如果我是妳，現在就不會再笑得這樣燦爛。”
　　“嗨，小心點，可千萬別走火了！”
　　習慣性聳了聳肩膀，寧凡壹臉輕松地說道：“知道嘛，我壹直在等待妳的出現。”
　　“是嘛，等我壹起喝茶，還是送妳下地獄？”
　　“送我下地獄的人，現在恐怕還沒有出生。”
　　朝對方身後瞟了壹眼，寧凡就壹臉輕松地說道：“難道，妳不想回頭看看身後站著誰嗎？”
　　“不好意思，我還是先開槍把妳送到地獄去，然後再回頭欣賞風景。”
　　三角眼冷冷壹笑，然後就控制搭在槍扳機上手指準備將這個十分鎮定的家夥，直接送上駛入地獄的免費直通車。
　　可還沒等扣動扳機，他腦子裏就突然響起了‘砰’壹聲悶響，緊接著眼前壹黑就軟軟倒在了地上。
　　看著壹臉傻笑的光頭，寧凡無奈地說道：“妳這家夥下手就不能輕點，如果把這家夥打傻了可怎麽辦。”
　　抓了抓腦袋，光頭笑著說道：“老板又不早說，我下次壹定改進。”
　　用冷峻目光在周圍路過的冷漠人群身上掃過，沒有發現誰想跳出來管閑事的寧凡就指揮光頭與炮灰兩人。將剛才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三角眼扶進附近壹輛白色面包車內。
　　在將王胖子具體資料透露給沈建新之後，他就意識到對方背後的利益集團很有可能會找自己麻煩，所以將子彈、炮灰與光頭三人分成二個小組來保護自己。
　　當他故意將子彈支開之後，炮灰與光頭就開始自動執行保護自己的任務，果然逮住了這只前來搞破壞的“大老鼠”。
　　發動汽車駛上前往市郊地公路，寧凡看著窗戶外正不斷高速後退的樹木冷冷壹笑。
　　現在，就讓咱們來瞧瞧那位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吧！
　　半小時之後，面包車就緩緩駛進了市郊壹個破舊的倉庫內。
　　這裏原本是劉丹用來存儲貨物的地方。走私集團被打掉之後就壹直閑置著，平時除了老鼠之外很少有人光顧。絕對是壹個殺人放火做壞事的最佳場所。
　　用壹桶冷水將對方澆醒，坐在椅子上的寧凡註視著三眼角，“怎麽樣。有沒有什麽話想說？”
　　三角眼“呸”吐出壹口唾沫，“爺們今天栽了，要殺要剮隨便妳們，不要廢話！”
　　“喲，沒看出妳小子還是個英雄好漢。”
　　現在的寧凡，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思想單純的打工仔，笑著走過甩手就壹個響亮地耳光，“別跟老子裝什麽英雄，這又不是在演電影。”
　　吐出壹口血水，三角眼用壹種惡毒眼神盯著對方。“有種，我現在就殺了老子。老子……”
　　壹句話還沒說完，就又“啪”壹聲重重挨了壹記耳光。
　　湊到對方跟前，寧凡冷笑著說道：“別跟老子說什麽十八年之後又是壹條好漢，如果妳真這麽有種，現在就可以咬舌自盡，沒人會攔著妳。”
　　被對方戳到痛處。原本還十分囂張的三角眼氣勢頓時弱了下來，壹言不發就緊緊閉上了雙眼，似乎想用沈默來對抗黨、對抗政府的教育。
　　面對壹言不發的殺手，寧凡突然扯著對方地衣領說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不如咱們來做個交易？”
　　發現對方眼睫毛微微壹顫。知道自己嘴中吐出話語已經開始起作用的寧凡又補上了壹句，“我只是個商人，並不想讓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不如咱們好好談談怎麽樣？”
　　有壹位刑訊專家曾經說過；這個世界沒有那麽多視死如歸的革命先烈，對生的渴望是每壹個人予生俱來的人性本能，只要妳能夠緊緊抓住這種本能做文章。給予審訊對象以生的希望，那麽再窮兇及惡的罪犯都會在不知不覺中軟化。
　　果然，聽聞對方似乎沒有搞死自己的意思，三角眼猛然睜開了雙眼，“咱們之間，還能有什麽好談的？”
　　對方開口說話，寧凡心中頓時有了底，“這個世界，好像沒有什麽不能談地，妳說對嗎？”
　　三角眼沒有回話，只是臉上那種冷峻表情松動了不少。
　　丟了壹根香煙過去，並且示意身邊的光頭給對方點上火，寧凡這才接著說道“兄弟做這壹行，想來也是生活所迫被逼無奈吧？”
　　吸了壹口香煙，全身壹暖的三角眼沒好氣地嘀咕了壹句，“廢話，妳以為老子不想每天西裝革履坐在寫字樓內工作，只可惜咱沒那個命。”
　　“命運這東西，有百分八十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何必怨天由人。”
　　慢慢誘導對方走進自己布下的溫柔陷阱，寧凡繼續說道：“如果現在有壹個機會，可以讓妳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不知道妳是否會珍惜。”
　　“妳的意思是？”註視著眼前滿臉狼外婆笑容的家夥，三角眼已經隱隱猜測到了答案。
　　就如同劇本中編寫地那樣，被壞人迫害準備奮起反擊的男主角拋出了誘餌，“如果妳肯合作，那麽我現在不但不會再為難妳，而且還會拿出八十萬讓妳離開這座城市去過全新的生活，怎麽樣？”
　　三角眼神情壹動，顯然對這個很有誘惑力的提意十分心動，可轉念想到旺哥在江城的勢力及那雙陰沈地眼睛，又不由自主打了壹個哆嗦。“妳們，鬥不過他的！”
　　“妳現在要做地，只是告訴我那個他到底是誰，然後拿著八十萬離開江城，就這麽簡單。”
　　“妳真會信守承諾？”三角眼壹臉懷疑。
　　緊了緊領帶，寧凡壹副年輕企業家的老板派頭，“妳認為，以我現在的身份與地位。會在乎這區區幾十萬？”
　　對方還在猶豫，明白胡蘿蔔必須配上大棒才能發揮最大功效的寧凡朝光頭眨了眨眼，對方就十分會意地從壹個保溫桶內取出壹塊長條形冰柱，並且冷笑著在三角眼面前晃了晃。“想知道，這東西怎麽用嗎？”
　　看著對方手中那根嬰兒手臂粗細地冰柱，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有什麽具體功用，可心裏還是隱隱“妳們，妳們到底想幹什麽？”
　　“不知道，妳有沒有看過壹部描寫綁匪張子強的香港電影，裏面的警察為了逼他老婆認罪用了壹種無法檢傷的酷刑，那就是將壹根這種冰柱包裹著避孕套塞入她地陰道之中五分鐘。”
　　說到這裏，對扮演壞蛋角色早已經輕車熟路的寧凡陰陰壹笑：“怎麽樣。要不要試壹試，這冰柱還是水果味的！”
　　“這些混蛋，難道想將冰柱從老子的門塞進去？”
　　吃得是刀口添血這碗飯，三角眼對自己最後地結局也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可是，當他聽說眼前這些家夥準備用這種酷刑來對付自己時，當場就嚇得雙腿發顫差點尿了褲子。
　　“我這個兄弟就是喜歡開玩笑，妳也不用太過介意。”
　　寧凡‘嘿嘿’壹笑。“咱們可是文明人，怎麽會使用這種暴力，妳說對嗎？”
　　他的意思很明顯，咱大多數時候都是彬彬有禮的文明人，千萬不要逼老子使用暴力喲！
　　壹邊是全新的生活。壹邊是被人暴菊花，三角眼思索片刻最後還是選擇做吃肉的狗熊，而不是流血犧牲的英雄，“好吧，希望妳能遵守信用！”
　　“放心，咱們可是有信用的人。”
　　伸手在對方肩膀上拍了拍。這個時候的寧凡讓人很容易聯想起電影‘渡江戰役’中的蔣委員長。
　　“打麻將妳不行，打仗我不行；黨國還是信任妳的！”
　　倉庫昏暗地燈光下，寧凡壹臉無害笑容，“說吧，那個他，到底是誰？”
　　三角眼嘆了壹口氣，“是旺哥的左右手刀仔，讓我來幹掉妳的。”
　　“旺哥，怎麽會是他！”寧凡聞言壹楞，似乎沒有料到幕後人，居然會是那位在江城黑道壹手遮天的旺哥。
　　如果三角眼沒撒謊，那事情可真是嚴重了！
　　做為壹名正當商人或政府官員，自己曾經的敵人都只會在法律允許範圍之內去整治某個人。
　　可這個旺哥，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黑社會頭子，手下多的是殺人不眨眼地馬仔與亡命徒，所謂的法律在他們眼中也就是壹張薄薄的紙片，根本沒有任何約束力。
　　他敢跟朱富貴鬥，敢跟秦建安鬥，甚至並不懼怕老浙江反水，卻實在沒信心跟這個旺哥鬥。
　　壹個害怕惹麻煩，壹個不怕惹麻煩，這就是官商與流氓的最大區別。
　　掏出支票本，拿出簽字筆‘刷刷’在上面填了壹個數字，壹臉陰沈的寧凡就遞了過去，“拿著，離開江城好好做人，別再幹這壹行了！”
　　“寧老板真是信人，黃某今天算是領教了！”
　　接過支票向寧凡抱了抱拳，三角眼走出倉庫時突然說了壹句：“旺哥最近把所有走私活動都停了下來，這讓臺灣那邊地大佬很不滿意，寧老板如果想對付他，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註視著對方消失在視野之中的身影，寧凡面無表情點了點頭，“謝了！”
　　“難道，自己真要跟旺哥鬥？”這事情想壹想，他也覺得渾身發冷。
　　是不是跟旺哥鬥，他現在還沒有想好，不過有壹件事絕對是克不容緩，那就是增強本方的實力。他可不想，自己有壹天會在某條臭水溝裏被發現已經腐爛的屍體。
　　回城時，寧凡似乎很隨意地向炮灰詢問道：“這壹批，跟妳們壹起從部隊退役的特種兵，應該不在少數吧？”
　　炮灰點了點頭，“光我們團就有幾十號人，全師怕是有二三百吧！”
　　於是，他又接著詢問道：“妳認識的戰友，現在日子過得怎麽樣？”
　　“咱們跟普通地二線兵不壹樣，在部隊裏學得就是玩槍殺人根本沒有壹技之長，而且也習慣了戰場上的槍淋彈雨，很難再適應普通人的生活。”
　　說到這裏，炮灰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多數人，現在過得都並不好！”
　　聽對方這壹說，坐在汽車後排的寧凡心裏也有了底，望著窗外壹只飛翔小鳥張嘴吐出壹句，“我想開間保全公司，不知道妳們那些戰友願不願意過來。”
　　語畢，他又補上了壹句，“公司開業之後，子彈做總經理，妳跟光頭做副總。”
　　“老板，妳沒開玩笑吧？”炮灰聞言雙眼壹亮。
　　離開部隊之後，他們在社會上四處碰壁原本已經對未來失去了信心，做夢也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好事等著自己。
　　“我現在的樣子，像開玩笑嗎？”
　　給自己點上壹根香煙，寧凡自嘲似的嘀咕了壹句：“如果還想當這個經理，妳們趕快去聯系那些戰友，否則只能在臭水溝裏見到我了！”
　　經過剛才的事情，智力還算正常的炮灰也隱隱猜測到什麽，於是使勁點了點頭，“老板放心，只要有咱們兄弟在，就壹定會保您平安無事。”
　　“希望如此吧！”看著那只還在車窗外自由飛翔的小鳥，寧凡重重嘆了壹口氣。
　　他原本只想做壹個正當商人，能夠與金恩熙壹起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可這些人為什麽總不讓自己安生呢？
　　走到壹個分叉路口時，他突然伸手在開車的光頭肩膀上拍了拍，“前面左拐，咱們去江民縣。”
　　光頭微微楞了壹下，然後就轉動方向盤控制汽車駛上了前往江民縣的高速公路。
　　同壹時間，站在窗戶邊的沈建新也正看著窗外壹只飛舞小鳥想著心事。
　　通過秘密渠道，他已經了解到壹些旺哥那邊的情況，也知道對方在自己將十指收回來之後，立刻就停止了所以走私活動。
　　“這個旺哥，現在終於知道緊張了！”給自己點上壹根香煙，剛吸了壹口辦公桌上的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
　　走過去拿起電話，聽過自己安排在旺哥走私集團線人的匯報，他臉上笑容更加燦爛。
　　旺哥居然會派人去殺寧凡，這個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從江城這個迷昏陣中抽身之後，自己的視野似乎就忽然之間寬廣了許多，也想通了許多也前怎麽也無法想明白的事情。
　　有些事情，當妳全力以付想去做好時，往往無法得到自己想到的結果。
　　可是，當妳從這個漩渦之中抽身退出之後，卻能夠用旁觀者的眼光將壹切看得通通透透，這不得不說是壹件十分奇妙的事情。
　　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吸著手中香煙，壹副悠然自得模樣的沈建新將思路重新梳理了壹遍，然後就拿起電話撥通了壹個號碼，“小姐，請幫我接金恩熙行長，我姓沈，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