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章新婚第壹夜
　　然後就是下聘禮，做新裝，看日子，下請帖……足足忙了五個多月，誌明和春嬌才踏上了紅地毯，在牧師的禱告下立下了婚誓。照例是喜氣洋洋的晚宴，春嬌和誌明的臉上都綻開了幸福的笑容，不時有客人舉杯向兩人祝福，壹杯又壹杯，誌明不停地喝，不停地拱手說著謝謝，芳醇火辣的白酒沿著喉嚨灌入肚子裏，周圍的人都幻化成了嗡嗡的蜂群。
　　“妳呀！喝不了還逞強，吐成這個樣子，真丟人！”春嬌嗔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誌明睜開眼來，才發現自己躺在了紅艷艷的婚床上，腦袋正上方是春嬌那張美麗的臉龐，潔白的婚紗換成了彩色方格的睡衣。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客人都走了嗎？”誌明揉著酸澀的眼眶嘟噥著。
　　“妳還知道問時間裏！都十二點了，要不是大哥把妳背回來，妳還在酒店裏睡得呼呼的像頭豬，起來，起來……”春嬌說著將他從床上拖起來，推著他走到浴室裏去了，壹邊厭惡地說：“身上好刺鼻的味！洗洗幹凈！”
　　誌明洗完出來，酒也醒了不少，聽著浴室裏傳來的嘩嘩聲，懊喪地想：“差點錯過了這洞房花燭夜！”
　　[]　　昨天，在客廳的時候，媽媽笑瞇瞇地跟他說：“阿明啊！明天就要洞房了哦！”
　　誌明覺得媽媽的表情怪怪的，便問了句：“是啊！媽媽，怎麽了？”
　　“唉！這該怎麽說才好呢？”媽媽難為情地摸了摸臉頰說。
　　誌明最不習慣這種欲言又止的說話方式，不耐煩地說：“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唄！我還要收拾新房哩！”
　　“那就算了……沒事了……拜……”媽媽失望地擺了擺手，誌明轉身又要紮進新房裏去忙活，卻又聽見媽媽在後面叫他：“啊……對了阿明！”他扭頭壹看，媽媽握起拳頭做了個加油的姿勢。
　　現在，這個時刻終於來臨了！春嬌已在浴室裏呆了半個鐘頭，阿明的心情還是平靜不下來，“唉……早知道，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就應該亂來的，也好積累些經驗！”他嘆了口氣，對過去了的學校生活感到失敗，“可眼下，該怎麽辦呢？對了，該制造點浪漫的氣氛？怎樣的氣氛才算浪漫呢？”正在他搜腸刮肚的時候，浴室的門哢地響了壹聲，吱呀壹聲打開了。
　　“出來了！她會穿怎樣的衣服呢？”誌明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腦海裏便浮現出春嬌穿著透明的睡袍的樣子，鼓鼓的乳房、款款的細腰、黑黑的毛叢……在薄薄衣衫下若隱若現，準是分外的誘人。
　　“嗨！”浴室那邊傳來春嬌甜甜的聲音，誌明扭過頭去，春嬌壹臉好害羞的樣子，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洗了太久。”
　　“哪裏……哪裏……不久呀……”誌明慌慌張張地笑了壹下，心裏無比的失落--春嬌還穿著那件彩色方格的睡衣套裝，紐扣扣得規規矩矩的，就差最上面壹顆沒扣上了。
　　春嬌見他楞楞地盯著自己，臉紅了壹下，走過來背對著他坐到了床沿上。誌明手足無措地盯著她的背影，壹時找不到什麽話來說，房間裏靜悄悄的，空氣就像凝固了壹般停滯著不流動了。
　　“那……現在……我們該做些什麽好呢？”春嬌怯怯地問，卻不轉過頭來。
　　“做……做什麽？！”誌明心裏壹高興，趕緊靠過來，“不用說……當然是做那個……那個什麽什麽的了！”他發現自己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不是……不是說……”春嬌見誌明眼神怪怪的，心裏壹顫趕緊站起身來，躲開了誌明的擁抱，突然想起什麽事似的說道：“噢！對了，我還差點忘了！”
　　“什麽？！”誌明尷尬地攤著兩手，眼巴巴地望著春嬌甩著個屁股跑到客廳去，在抽屜裏劈裏啪啦地壹陣亂翻，喜滋滋地拿了壹個光碟回來，“好哇……這是什麽片子？”誌明喜出望外，原來是早有準備啊！
　　“《午夜兇鈴之兇鈴再現》，都租了壹個星期了，妳知道這段時間忙著籌備婚禮，沒時間看，明天該拿去還了……”春嬌壹邊說壹遍打開了床前的液晶電視，麻利地將光碟插入了播放機。誌明還來不及制止，她已經關掉了房間裏的燈，按下了遙控板上的播放鍵。
　　霎時間，屏幕上射出藍幽幽的光來，誌明緊張地看了看黑洞洞的房間門--春嬌進來時忘了關上，他想去把門關了，兩條腿卻軟癱癱的使不上力氣來。正在這時候，音箱裏傳出來壹陣淒厲的慘叫聲：“哇嗚……哇嗚……”，嚇得他抱著肩頭瑟瑟發抖。
　　春嬌斜睨著眼，看見誌明驚恐的眼神，壹時覺得好氣又好笑，“壹個大男人的，還害怕看恐怖片！”
　　“好長時間沒看了，不……不適應啊！”誌明惶惶地說，他打小就害怕恐怖片，可現在又不能在春嬌面前表現出壹絲怯懦來，只得鼓起勇氣來繼續往下看。
　　春嬌格格地笑了，若無其事地拍了拍他：“沒事的，壹會就好了……”。藍光打在她那張秀美的瓜子臉上，誌明只覺著森森可怖，連看也不敢看他壹眼了。“明明就是害怕！也好，看妳撐到幾時？就不信妳不撲過來抱著我！”春嬌心想，嘴角泛起壹抹得意的笑來。
　　誌明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地陷入了跌宕起伏的情節裏，眼睛珠子直溜溜地盯著電視屏幕不動了。春嬌好長時間聽不見他說壹句話，失望地等待著，等待著……“這呆子！不下狠招不行了！”春嬌心裏暗想。
　　快到壹半的時候，情節緩和下來，誌明松了口氣，緊張得肩頭松弛下來。女主角孤零零地坐在房間裏，心不在焉地翻看壹本彩色雜誌，突然，音樂變得詭秘起來，鏡頭轉向空蕩蕩的房間門，又轉向女主角，慢悠悠、來來回回地在女主角和房間門遊移著。憑經驗，春嬌知道鬼又要上場了，用眼角瞟了瞟誌明，他鼓著雙驚恐的眼睛，也在屏氣凝神地準備著迎接驚險的那壹刻到來。
　　果然，當鏡頭移回到女主腳身上時，壹雙蒼白的手突然搭在了她肩上，音樂聲驟然頓止，幾乎同時，春嬌同屏幕上的女主角壹起發出了驚恐的叫聲：“哇啊……”誌明隨之也壹聲喊叫，從床上蹦起來緊緊地抱住了她，“壹驚壹乍的，嚇死……嚇死人啦！”他顫抖著說。
　　這種小小的伎倆居然能夠成功！春嬌伏在他胸口上，能清晰地聽得到誌明的心跳聲：“噗通！噗通……”，想必著實被嚇壞了，“要是怕！就關了，不要看吧！”她說，壹邊摸著遙控板關了電視機。
　　房間裏壹片漆黑，只有播放機按鈕還在發著綠瑩瑩的光芒，壹閃壹閃地像細小的眼睛，誌明不由自主地摟緊了春嬌軟乎乎的身子，“我就這樣……直接壓上去嗎？”他想，接著又在黑暗中搖了搖頭：“這樣子粗魯可不行！免得以後春嬌壹做愛就心生恐懼，得先接吻……接吻？然後……再脫掉她的衣服，胸罩還有內褲，壹絲不掛了！--可是，摸乳房時先從左邊開始？還是右邊？可以摸嗎？可以用舌頭去舔嗎？先用手摸還是先用嘴舔？……”
　　壹連串的問題湧現出來，塞得誌明的腦袋裏亂糟糟的，胸口上響起了春嬌的呼嚕聲：“呼--呼--呼--”，均勻而又甜蜜--原來春嬌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睡了過去！
　　“唉！怎麽就這麽快呢？也許是這陣子忙著籌備婚禮，給累壞了吧？”誌明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春嬌輕輕地放到枕頭上，拉了被子來蓋住，“今晚只得先忍耐著，也不著急搞清楚那些頭疼的問題，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嘛！”他安慰著自己，在春嬌身邊躺了下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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