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肆虐的目光

楊葉哭得是梨花帶雨，再加上小鳳的哭喊，真是讓人壹陣心酸。
走過來，將小鳳抱在懷中，賀堅強輕拍著小鳳，嘆聲道：“老姐，果果壹時半會兒還轉不過這個彎兒來，妳也別太往心裏去了。”
楊葉哽咽著道：“我知道，我怎麽可能會怪她呢？我……我只是覺得委屈……”
賀堅強忿忿道：“老頭子當年不知道在搞什麽，死了就死了，還非要讓妳嫁給管家，還要將自己埋在香崗的小山坳裏。妳看他那堆破黃土，雜草橫生，還不讓咱們去修葺，都快找不到了。”
“妳不能這麽不尊敬老獸醫爺爺……”也不知道是咋了，楊葉突然間堅強了許多，也不哭了，上前將小鳳抱過來，苦澀道：“堅強，果果這麽多年都是靠妳照顧，妳受委屈了。我……我回去了。”
賀堅強皺眉道：“眼瞅著都中要天黑了，要不今晚上妳就這兒住吧！”
“沒事……”楊葉輕輕撫摸了幾下賀堅強的頭發，笑道：“我家堅強是真的長大了……”
壹直望著楊葉的身影消失，賀堅強狠攥了幾下拳頭，那個老死頭子，人死了都沒給人留下好念想。走進房間內的賀堅強，身影是落寞的，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是在想著什麽。
就是兩間普通的茅草屋，進門的右手邊就是鍋臺，往裏是堆放著的柴火和水缸。右邊僅有的壹個睡覺的房間，壹南壹北，有兩鋪小炕。
最為醒目的，就是靠在墻壁上的壹個書櫥，裏面擺放著整整齊齊的書籍，上至天文地理、歷史典故，下至五行八卦，星宿占蔔等等囊括了從古到今的好多書籍。
在香村這種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會有這麽多書籍，要是讓村民們知道，非驚得大牙都掉下來不可。
除此之外，就剩下兩個破舊的櫃子和壹面鏡子，八仙桌和幾把凳子，別無長物。不過，這家卻收拾得井井有條。炕上鋪著床單，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窗明幾凈。
賀堅強坐在凳子上，心情十分的煩躁，隨手抽出了壹本殘缺不全的古書，寫著《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對於這些玩意兒，堅強可沒什麽興趣，都是閑來無事翻看著打發時間用了。
翻開第壹頁，還有他用鉛筆寫的算術題，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來了當時的情形：他放學回來做作業，舍不得用自己的作業本來當演算紙，剛好看到炕上有這本書，就拿過來當演算紙畫了起來。
誰知道，枯瘦如柴的老獸醫爺爺從外面回來，勃然大怒，破天荒地用藤條狠抽了他壹頓。壹本破書有什麽了不起的！
賀堅強壹聲不吭，直被打的皮開肉綻。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好笑，當時咋就傻了吧唧的不跑呢？
賀堅強本身就對數學有著極大的天賦，可翻看了幾頁，竟然有些看不明白。不過這本書只是殘本，陰陽術的部分被撕掉了，僅有風水術的十六字。
十六字風水分別對應的內容如下：天、地、人、鬼、神、佛、魔、畜、懾、鎮、遁、物、化、陰、陽、空。
雖然名為十六字，可更確切的說應該是十六卷，每卷以周天古卦中的壹個字為代表，共計壹十六字，所以稱為十六字。
換作平時，堅強哪有這份兒閑心，早就甩手丟到壹邊去了。這回是心情郁悶，越是看不懂，反而越是激發起了他的那份爭強好勝的鬥誌。
找來了壹個記事本，他邊看著邊推算著這十六個字的演變。漸漸地，就感到體內好像是有著什麽氣息在流動著，煩躁的心也漸漸沈寂了下來。
時間就這麽壹分壹秒的過去，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從身後傳來了盧巧巧的輕喚聲，才算是讓賀堅強醒悟過來。
坐直了身子，這才發現厚厚的壹疊記事本，幾乎都被他給寫滿了，而天色早就已經暗了下來，樹梢上更是懸掛起了壹輪明月。
盧巧巧迷惑：“堅強，妳在算什麽呢？我怎麽看不懂？”
“沒，沒什麽。”賀堅強非但沒有感到疲倦，反而還精神頭十足，痛痛快快地伸了個懶腰，還沒等站起身子，楊果端著餃子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這丫頭是滿面的委屈，嘟囔著道：“臭大哥，都不幫人家說話，還叱喝人家。哼哼！餓死妳，還不過來吃餃子。”
“就數我家果果最好了。”賀堅強跳起來，在楊果的臉蛋上捏了壹把，然後就坐下了身子。
誰知道，他剛剛抓起筷子，就被旁邊的盧巧巧敲了下手臂，非讓他去洗手。這是什麽世道？
看著楊果的幸災樂禍，堅強直是怨嘆世道變了，女人的三從四德是不敢奢求了，只要是不騎在脖頸上拉屎，已經算是萬幸。
這頓飯吃得相當有氣氛，楊果在旁邊時不時地打諢插科，口中的嫂子是叫個不停，盧巧巧是又羞又窘，壹顆心撲騰撲騰的亂跳著，小臉蛋更是壹直紅撲撲的，看著賀堅強的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情意，任誰都看得出來。
反而是賀堅強不太自在，他倒不是不喜歡盧巧巧，可是心中的那個結沒有解開，這要是跟盧巧巧在壹起，還怎麽去面對林玉如？
這頓飯終於算是吃完了，賀堅強暗暗舒了口氣，耳邊立即又傳來了楊果嘻嘻的笑聲：“大哥，都這麽晚了，妳還不送嫂子回去？”
盧巧巧羞紅著臉蛋，嬌弱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慌亂道：“不，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瞪了眼楊果，都有了股子要掐死這丫頭的沖動，賀堅強的嘴上還是笑道：“別推脫了，我送妳回去。”
這都是晚上八點多鐘了，村中已經沒有了什麽人走動。
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這對青年男女的心中都升起了壹股異樣的感覺，嘴上是沒有說什麽，但這份兒寧靜，讓他們的心都怦怦地跳個不停。
盧巧巧面頰的柔美程度和林玉如不相上下，但是她那那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以及那沒有半點多余贅肉的嬌軀，卻是萬中無壹。
長辮子輕輕低垂，俏臉蛋兒上掛著的淡淡紅暈，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多了幾分嬌媚艷麗。
他的眼睛再也舍不得從她身上挪開，即便是樸素的毛衫，穿在她的身上也是那麽的得體。
“咕嚕……”
壹個古怪的聲音陡然冒出，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
女人都是敏感的，沒有回頭，但盧巧巧感覺到自己就像是置身於壹個熾烈的火爐中，那滾燙滾燙的肌膚不自禁地顫栗起來。
她知道賀堅強壹定在盯看著她的身子，心中萬分羞窘之下，那意識從腦海中飄離了出去，竟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任憑著堅強的眼光肆虐著她的嬌軀。
這種很是無恥的吞口水聲音，讓賀堅強瞬間恍過神來，脫口而出道：“巧巧，我想親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