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行，開發組還人手不太夠呢，再說我們這邊都是埋頭敲代碼的，去談項目怕是有些不合適。」我想了想說。
　　「那可怎麽辦，這次機會難得，我想盡可能的準備充分些。」黑子說。
　　正在我沈思之際，霜給我碗裏夾了夾菜，我突然靈光壹閃，這不是最好的機會嗎？
　　「妳最近店裏忙嗎？」我問霜。霜若是肯去，就再好不過了。她氣質出眾，知書達理，我相信她能應付那種場面。再加上我早就想給他們兩個創造機會了，所以我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霜。
　　哦，原來如此，黑子的眼神使我恍然大悟，原來他就知道我會這麽安排了。
　　霜被我問得有些措手不及，「什麽？」，她隨即反應過來，「要我去嗎？」
　　「最近店裏確實不太忙，但……」霜有些猶豫。
　　「就當幫我們壹個忙，這次機會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給了霜壹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黑子看霜還在糾結，知道自己是時間退場了，他對我擠擠眼，說「妳們商量下吧，我就先回去了，我訂了明天的機票，盡快給我答復。」
　　我幫著霜收拾碗筷，黑子走後霜壹直沒說話。我摸不透她的想法，也不敢亂說話。
　　霜洗完澡躺在床上，我輕輕抱住了她。
　　「妳真的想我去嗎？」霜的聲音似乎有些幽怨。
　　「妳不是壹直想去三亞嗎，剛好這次公費旅遊。」我想開了個玩笑，想緩解下有些緊張的氣氛。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麽。」霜裹了裹被子，「妳不怕他對我使壞嗎？」
　　「妳說呢？」我反問，好不容易能向前推進，我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過了良久，霜才幽幽的說道「要是我真的被他……那個了……妳會不要我嗎？」
　　「我愛妳還來不及呢。」我知道霜這麽說就代表這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再說上次妳不是也很舒服嗎，妳難道不想試試麽？」我問。
　　霜被我說得滿面通紅，在我胸口打了幾下罵道「變態老公，就希望我被別人占便宜！」
　　「明天就要走了，咱們今天……」我頂了頂霜的屁股。
　　「不給妳，憋死妳！」霜拒絕了我的要求。
　　「那睡覺吧，明天我幫妳收拾壹下行李。」我轉身給黑子發了信息：搞定。
　　黑子訂的是早上9點的機票，我早早起床幫霜裝好了行李。
　　「妳是不是巴不得我趕緊走？」聽到身後的聲音，我回過頭，才發現霜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起床了。
　　我有些心虛的笑笑，霜沒有說話，去洗漱了。
　　這不是我們第壹次分開，霜的老家在杭州，每年她都會趁店裏不忙的時候回杭州待段時間。結婚之前我陪她回去過壹次，但之後由於工作太忙，就再也沒有時間好好陪陪她了。想到這裏，我不禁對霜有些歉意。
　　「我希望妳能陪我去。我有些怕……」吃飯的時候，霜說。
　　「妳又不是不知道，這段公司很忙。」我目光有些躲閃。「妳也好久沒出去玩過了，多呆幾天好好放松下。」
　　「我信得過黑子。」我不知為何冒出了這麽壹句話，看到霜的眼神，我低下頭「我也信得過妳。」
　　「妳知道的，這是我壹直都想的……」我壹不做二不休，索性都說了出來。
　　「壹直？」霜問。
　　「也不是壹直……從……從結婚後不久吧……」我支支吾吾。
　　霜有些無可奈何得搖搖頭。
　　黑子早就在機場等候了，他今天特意穿了件考究的西裝，頭發梳的壹絲不茍，像極了成功人士。而霜也換上了略微正式的OL裝，兩人站在壹起，像是外企的高管壹般的氣場，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嫂子，我現在真想把妳招到公司來，工資隨便開。」黑子兩眼放光，說道「我感覺我才是助理，對嗎顧總？」
　　黑子的玩笑緩解了我和霜之間有些不安的氣氛，霜作勢要打，黑子笑著跳開。
　　我看了看時間，說「別鬧了，該登機了，走吧顧總。」
　　「妳也學壞了。」霜白了我壹眼。
　　「玩的開心啊！」我看著兩人的背影喊道，黑子背對著我招招手，另壹只手剛攀上霜的肩膀，就被霜壹把打掉。
　　回去的路上我壹直很興奮，這次三亞之旅，不知道二人會到哪種地步。
　　三天時間已經過去，我中間和霜也聯系好幾次，但霜每次都說在忙或者太累。我給黑子打電話問進度，黑子卻只告訴我項目談的很順利。其他的事情，嫂子不讓說。
　　看來霜這次生我的氣了。我有些沮喪，只能投入到工作裏，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裏壹直在想，現在的黑子和霜在幹什麽，他們會不會只開了壹間房，霜現在會不會正在……
　　我想起來我給霜準備的內衣都十分性感，便宜了黑子那小子了，我想。
　　我百無聊賴的翻了朋友圈，卻發現霜發布了壹組圖片。
　　是壹組很普通的旅遊照，鏡頭中的霜滿是笑顏，穿的不算暴露，在三亞優美的風景中，霜似乎很是開心。
　　這讓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這說明今天霜肯定度過了愉快的壹天。或許不跟我聯系，是對我的小小懲罰吧。
　　我想再聯系黑子，畢竟我如果要求，黑子是不會對我有所隱瞞的。我打開手機，和黑子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次我發的：搞定。
　　我編輯了很久，想了想卻還是沒有按下發送鍵，我放下手機，在亂七八糟的幻想中沈沈睡去。
　　第二天我剛到公司，小李就告訴我有人來應聘行政。黑子不在，自然是由我面試。
　　隨著辦公室門被打開，壹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進，這不是劉可？
　　劉可是顧霜的大學閨蜜，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她們幾乎形影不離。但自我們結婚之後，就很少看到她了。
　　現在的劉可更加成熟，身材豐滿，韻味十足，眉宇之間似乎有些淡淡的憂郁。我聽說她畢業之後開了家培訓機構，現在看來可能是創業不順吧。我忙照顧她坐下，讓小李給她倒了杯水。
　　劉可也認出了我，她先是打量了壹圈我的辦公室。開口說道「可以啊，混的不錯。」
　　我忙道哪裏哪裏，但是心裏也很受用。
　　「妳跟顧霜……挺好的吧。」沒想到她會先問我。
　　「當然啊，她最近出差了，結婚後很少見妳了，妳呢？」我問。
　　「挺好。」簡單的寒暄之後房間內就陷入了尷尬的沈默，這是我第壹次面試，沒想到就遇見了壹位老熟人。我想問為什麽她和霜在我們結婚之後就很少聯系。但想到這是面試，還是應該問壹些專業的問題。
　　劉可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尷尬，我翻開備忘錄，裏面有黑子之前準備的壹些用人要求。我照本宣科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心裏卻在想，既然她來了，看在霜的面子上，我肯定無法拒絕。
　　但我正準備談待遇的時候，劉可卻微微壹笑，說「周華，我想還是算了吧。」
　　「怎麽了？」我們的待遇不錯，我覺得劉可應該無法拒絕。
　　「……我可能不習慣在熟人底下工作吧。」劉可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我覺得肯定不是因為這個理由，但也不好再做挽留。我隱隱覺得劉可和顧霜的突然斷聯系是有原因的，而今天劉可的表現也加重了我的疑心，她似乎在有意得逃避顧霜。
　　我們又虛情假意的寒暄幾句，劉可似乎急著要走，我便讓人把劉可送出了公司。
　　劉可的到來把我的思緒拉回到了我和霜初識的時候。
　　那時我總是去霜的店裏喝咖啡，壹來二去，也算臉熟。但距私人朋友的關系還遠遠不夠，我們那時僅僅停留在店裏的幾句交談。
　　真正使我們拉近關系的是壹個雨夜，那天她突然問我有沒有車，能不能送她去醫院。
　　之後顧霜就消失了壹段時間，大概過了兩個月，就在我快忘了的時候，後我接到她的電話，說要答謝我，請我吃飯。
　　我們也算正式認識，生活裏也有了聯系。像霜這麽漂亮的女神，我是不敢高攀的，但隨著在壹起的時間越來越多，我的內心也煥發了對愛情的渴望。
　　看完電影後的午夜，我試著拉她的手，霜沒有拒絕。我心裏欣喜若狂，知道她大概對我也有好感。
　　同所有的戀人壹樣，我們逛街吃飯看電影，隨著關系的壹步步深入，我們也終於在兩年前踏入了婚姻的殿堂。
　　霜很少談論以前的事，她的過往我從沒有過問，因為如此完美的她像是上帝賜予我的珍寶，我很知足。
　　人來人往的機場，壹身淡黃花裙的顧霜如壹抹明媚的陽光般耀眼。遠遠的看著走來的二人，我心裏都是重逢的欣喜，小別勝新婚，在我跟顧霜結婚之後，還是第壹次分開這麽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