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隱秘

　　惡魔王都中眾惡魔族緊急撤離時帶走了燈火，帶走了兵器，但不至於帶走所有的酒水食物。
　　全城免費。
　　菲戈和聖魔王就找了壹家不錯的酒館，亞娜充當服務生，給星空和燈火星兩處的最強者擺了壹桌。
　　“聖魔王，在見到妳之前，我壹直猜測妳是為了麻痹人族，為了更順利地迎接路西法歸來，和這裏的惡魔族假裝不和分裂。”
　　菲戈道：“現在我卻覺得不怎麽像，但按照妳的人生軌跡看，妳又不該是壹個貪圖享樂的人。”
　　“怎麽，還不準人墮落了嗎？哈哈哈。”聖魔王笑道，端起酒壺敬了菲戈壹壺：“再者說，我的追求也有道理吧，換成是妳，萬年前的13位王之壹突然復生，跟妳說是妳的先祖，要接管希望之地，帶著希望之地走向另壹個方向……妳能願意麽？妳能同意嗎？”
　　“道理是這麽壹個道理，但我覺得真相沒那麽簡單。”菲戈端起酒壺回敬：“能說說嗎？”
　　“能不說嗎？”
　　“不能。”
　　“咳——”
　　聖魔王嗆了口酒，無言地看著菲戈：“老夫還以為終於能有壹個壹起喝酒的男人了，真是掃興。”
　　“本來就是敵對的雙方，裝什麽強者氣度。”菲戈笑了笑。
　　目光中的意思很明顯，妳不說我就打到妳說，妳說謊我也還是會打到妳說，妳向天上跑，我打不死妳，但總能揍妳壹頓。
　　又或者，壹天壹頓！
　　聖魔王將嘴巴框起來的胡子更向下垂，臉上好像寫了壹個囧字。
　　我從壹開始就不該來……
　　“星空之王，妳雖然有眾多種族的血脈，但妳沒有惡魔王族的血統，沒有同時具備多種能力。”靜默片刻，聖魔王開口道。
　　惡魔王族，也有。只不過蒂奇和巴魯給的收益，還不足以讓這份血脈變成‘顯性’，菲戈要覺醒第二種能力，還不夠火候。
　　“我有，妳知道的，我有兩種能力。我點燃六盞燈，也相當於點燃七盞燈火，所以我能感覺到，點燃七盞燈火，是王者的極限。”
　　七盞燈，極限嗎？
　　合情合理。
　　在監獄檔案中，燈火七級可是1000萬的數據，按照以前每加壹個零進壹級的規律來看，燈火七級的能力在監獄檔案中顯示也是七級。
　　要換等級名字。
　　不再是星空之燈！
　　那很可能是和百萬王者壹樣不蛻變無法跨越的坎，也有可能……是徹徹底底的極限與盡頭？
　　他看向聖魔王，表示在聽。
　　聖魔王卻灌了口酒，哈哈大笑道：“只是告訴妳個信息。反抗路西法，與這種事毫無關系，真正的原因只有壹個……”他的大臉向菲戈湊了湊，神神秘秘道：“我的快樂，妳們想象不到的！”
　　菲戈瞇眼，想象不到嗎？
　　他的心網壹瞬間擴張出去，籠罩整座惡魔王都，繼續擴向遠方。
　　幾秒後又收回。
　　“照妳這樣說，路西法擁有三種能力，所以點燃五盞燈火的他也知道七盞燈是我們的極限？”
　　“嗯，應該是。”聖魔王搖了搖頭道：“說起來，心網點燃燈火後的限定預知，我壹直覺得是最離譜的能力。億萬人口中，每個人做出壹點小小的突然舉動，未來就會變得截然不同，究竟是怎麽才能做到在無數變數中窺測到未來？莫非壹個人的命運是生來便註定的？”
　　“預知是預知，結果是結果，預知不準的事又不少見。”
　　“年輕人就是樂觀。”
　　桌旁保持安靜，為兩人倒酒的亞娜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聽漏了些什麽，有點聽不懂兩人的交流了。
　　自從聖魔王開了那個無賴的玩笑後，對話就變得有些奇怪。
　　菲戈：“雖然不像妳們動輒活了幾千年，但127歲的年輕人？”
　　“哈哈哈，根據我的了解，星空之王妳還沒有娶過妻子吧？那當然是純正的‘年輕人’。”聖魔王在年輕人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好吧，這句能聽懂了。
　　亞娜在心裏腹誹了壹句。
　　結婚嗎？菲戈想起了點東西，笑了笑道：“確實，妳覺得接下來會不會有人想嫁女兒給我？”
　　聖魔王楞了楞，瞪大眼睛，慘叫道：“我的阿斯摩太！”
　　他壹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肯定會的，肯定會的，當今時代的半惡魔王就是壹個老墻頭草……”
　　“那我該怎麽拒絕呢？又或者是……答應下來？”
　　聖魔王：“……”
　　可惡，在最擅長的方面輸了！
　　菲戈想了想，又補上壹刀。
　　“哦，對了，接下來我有事需要妳這位護衛副統領去做，替亞娜向妳請個辭？”
　　聖魔王僵硬地看向亞娜。
　　亞娜微微頷首：“是的，聖魔王大人，我明天回聖魔王城取了我的東西，就要離開了。”
　　聖魔王大口灌酒。
　　我從壹開始就不該來……
　　更不該讓亞娜過來！
　　“來來來，別壹個人喝，我們壹起幹壹壺。”菲戈笑道：“我還有幾個問題需要問妳。”
　　“我現在不想和妳說話了。”
　　“怎麽這麽小氣，妳可是堂堂聖魔王。”菲戈道。
　　“本來就是敵對的雙方，裝什麽強者氣度。”聖魔王模仿菲戈。
　　“但妳不說不行啊。”
　　聖魔王壹噎，繼續喝酒。
　　我從壹開始就不該來……
　　……
　　第二天，天剛拂曉。
　　喝了幾十噸酒的聖魔王晃晃悠悠地被劈著往聖魔王城返回。
　　酒沒醉他，他自醉。
　　旁邊亞娜履行著最後壹次護衛副統領的職責，確保他別掉海裏。
　　望著兩人遠離，菲戈在心裏復盤著這壹夜和聖魔王的交流。
　　中間那段讓亞娜有些雲裏霧裏的內容，是聖魔王好像在忌諱著什麽東西，沒有直言，而是通過側面的描述來說給菲戈聽。
　　菲戈也沒有逼迫他太甚。
　　剛剛臨散場時，聖魔王又抱怨了壹句：“要回去了，煩死了。飛回去要被燈火打，從海上回去又要被那些四級五級海獸追，也不知道哪裏惹到了它們，壹直被盯著，而且專門盯著我壹個人。”
　　船靈死亡後殘留意誌引導燈海變異出來的海獸、海王類。
　　菲戈沈思片刻，也飛起來。
　　先抓緊時間回星空壹趟，看看星空狀況，再帶幾個人回來……尤其是小白星，帶過來，看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