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吱呀壹聲，木門應聲而開。石青山並未第壹時間進入石室，而是閃身躲在門後面耐心等待。若是石室中有人或是機關，也可躲過他的暗算。不料等了半晌，耳中除了那轟隆隆的聲音再無其他動靜。石青山有些忍不住了，遂越過木門往裏看去。
　　豈料這壹看之下，不由讓他吃了壹驚。但見這石室不大，但室內擺設齊全，只是略微陳舊。除了壹張木桌和兩張高腳椅之外，墻角尚有壹張木頭打制的方床。而令石青山吃驚的是，那床上竟然躺著壹人。
　　石青山壹驚之下雙掌灌註勁力以防不測，腳下卻不由自主往外退去。待到了外面之後正欲返身回通道內，卻發現裏頭那人非但沒有追出來，而且連身子都沒有起，仿佛完全不知石青山的到來。石青山驚疑未定，雙手擎於胸前，小心翼翼盯著石室，他打定主意，若是裏頭那人追出來，他便與其周旋壹番，若是能說動那人帶自己出去，那便最好不過。
　　片刻過後，石室中始終未有人出來。石青山心中驚疑不定，探頭去看，發現那人如方才壹般躺在床上，面朝裏睡著，仿佛已經睡著。石青山心中猶豫再三，咬了咬牙，小心翼翼進了石室。方踏入室內，忽覺外頭那轟隆隆的聲音壹下子變得極小。原來這石室乃是用特殊石材打造，具有隔音效果。石青山站在屋內，見那人始終未曾起身，心壹橫牙壹咬，抱拳拱手說道：“晚輩石青山，誤入此地，打擾前輩休息，還請海涵。”他壹連說了好幾聲，那人卻連動也未曾動上壹下。
　　石青山見這人如此輕視自己，既驚且疑，暗想自己說話也算得體，且聲音清朗，即使在睡夢中，此番也該醒了。如今這人還是如此躺著壹動不動，莫非……
　　壹想到此，石青山大著膽子上前，到得床邊，那人身上尚且蓋著壹條薄被，只是不知為何，從被子隆起的形狀看來，下半身比上半身要肥大不少。石青山有些疑惑，看這模樣，莫非此人得了什麽怪病，如今又因此病暴斃而亡？
　　石青山想著既然到了這裏，索性壹不做二不休，將那被子掀開來看看，自己也好長長見識。他打定主意，伸手便去掀被子。被子亦是有些陳舊，被石青山壹下掀開，待看清內裏景象，又是狠狠吃了壹驚。
　　但見那人赤身裸體側躺在床上，在其下身處赫然另有壹人。卻是壹個妙齡女子，亦是全身赤裸，肌膚白皙，腦袋靠在那人下體處，只是雙目緊閉，似乎已經沒了聲息。石青山湊過去壹看，方才明白。原來那女子口中含著壹根陽具，陽具早已萎縮，此刻正耷拉在她嘴邊，女子嘴角更有壹絲津液流出，二人如此行徑，再蓋上壹層薄被，難怪從外頭看會覺得如此古怪。
　　石青山將二人分開，發覺屍體尚且溫軟，只是沒了呼吸，想來剛死不久，心中既有驚疑，又帶著壹絲僥幸，還有壹些遺憾。驚疑之處在於不知二人死因，僥幸之處卻在於若是自己來得早了，打擾了二人好事，說不準二人壹怒之下便會滅口，而還有壹絲遺憾，卻是想到若是二人尚且活著，自己說不定能逃離此地，如今二人已變成了屍體，自己該如何逃出生天。
　　石青山未仔細打量二人，隨即便在石室之中查看起來。這石室普普通通，除了四面皆是用隔音的材質打造之外，與壹般的房間無異。擺設雖然陳舊，但看起來頗為名貴，不說別的，光那張木床便是用壹整塊上好的沈香木打造而成，更不必說還有那張桌子和椅子了。
　　石青山繞著室內走了壹圈，並未發現有任何出路。他又貼在墻邊，仔細叩著墻壁。有些暗門設在了墻後，只要用手輕叩，自然便能發覺，自己家中的暗室便是如此打造。只是可惜結果讓他失望了，如此壹圈叩了下來，連墻角都沒放過，也沒有找到出路。
　　石青山有些氣餒地坐在高腳椅上，目光看向床上的兩具屍體。他沒去細看那具男屍，反而將目光對準了那具女屍。那女屍趴在床上，頭發披散在了兩旁，露出光潔的後背，沿著後背下去是挺翹的玉臀，中間那道細縫讓人浮想聯翩，再往下便是結實的大腿和修長的小腿。石青山忍不住上前，伸手放在女屍的背上，屍體漸漸冷卻，但還帶著壹絲柔軟。石青山手指輕輕滑過，只覺觸手壹片滑膩。他感受著這種觸感，心中忽然起了壹個念頭，想要把她翻過來看壹看。
　　石青山將手伸到女屍身下，觸手碰到兩團柔軟，他有些心猿意馬，忍不住輕輕捏了兩下。然後將那女屍翻了過來。女屍的頭發擋在臉上，看不清面容。但看其身材，卻是窈窕無比，胸前壹對玉乳高聳，乳尖壹點嫣紅猶如雨後草莓壹般鮮艷，再往下便是平坦的小腹，而小腹下方，張開的雙腿之間，便是壹片黑色的芳草地和壹塊鮮嫩的鮑魚。
　　石青山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雖然家教極嚴，但畢竟是個男人，又經過了與葉二娘的魚水之歡，再者此刻在這石室之中，除了兩具屍體之外再無其他人。這壹下便將他心底那壹股欲火勾了起來。他將那男屍推到壹邊，自己則調整姿勢坐在了女屍旁邊，雖然心中有些不安，但仍舊抵擋不住那股誘惑，輕輕將手覆蓋在了女屍的胸前。
　　當石青山將手掌覆蓋住女屍的壹對玉乳之後，他仍不住吐出壹口氣。手掌雖然有些顫抖，但還是用力捏了壹下。手掌傳來的觸感讓他開始隱隱有些興奮，雖然心中明白自己所作所為乃是大不敬之事。
　　手掌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讓石青山越來越興奮，他與葉二娘先前交歡之時，他壹直都是躺在床上，任憑葉二娘在他身上折騰，只看到壹對飽滿的玉乳。如今卻是不同了，自己在這裏壹定要好好看個夠。
　　石青山顫抖著將手伸到女屍的大腿處，撫摸著那白皙的肌膚。他將腦袋湊了過去，仔細觀察著雙腿之間那片肥美的草地，待看清中間那個被兩片略微有些褐色的肉片擋住的鮑魚時，他的眼睛壹下就直了，腦中轟的壹聲，變成壹片空白。手指更是不假思索間伸了過去，壹下撥開了那兩片陰唇。
　　隨著陰唇的分離，中間那壹抹肉縫也隨之微微打開了壹個口。雖然此刻這具屍體已經變得冰涼，但仍然讓石青山忍不住渾身顫抖。他只覺下體異常膨脹，恨不得要沖破褲子的束縛，進入到這個肥美無比的通道之中。
　　石青山喘著粗氣，好壹會才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走到壹旁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直到此刻，他才想起要看壹眼這具女屍的面容，不知擁有如此美妙身材的人又會有如何壹副驚艷絕世的面孔。
　　石青山喘了幾口氣，再度來到床邊。女屍的頭發依然蓋在臉上，看不清任何細節。石青山深吸口氣，緩緩將那些頭發撥開，終於看到了掩藏其下的廬山真面目。那壹刻，石青山只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了。
　　出乎意料的，女屍長得並沒有多麽驚艷，對於看慣了葉二娘那張絕美臉蛋的石青山來說，這張臉只能說是平平無奇。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張臉很熟悉，有著壹種來自心底的熟悉感。他苦苦思索著，尋找這種熟悉感到底來自何處。直到他終於想明白後，不由大叫壹聲，整個人仰面跌坐在了身後的高腳椅上。
　　石青山縮在高腳椅上，面上露出壹股恐懼的表情，這股表情極為奇怪。好壹會兒，待得他有些冷靜下來之後，他又將頭湊過去看了壹眼，只是這壹次的動作異常緩慢，慢的就像是自己強迫自己壹樣。待看清了那女屍的真面目後，他的臉上再壹次出現了那種深深的恐懼，然後，還帶了壹絲奇怪。
　　石青山閉上眼睛，腦中壹團亂麻，他強迫自己轉過身去，似乎想要忘記身後床上的那具女屍。然而女屍的面容壹遍壹遍在他腦海中浮起，他終於承受不住，壹下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大喊著沖出了這間石室。
　　石室外依然響著巨大的聲音，石青山的叫喊聲夾雜在這股聲音之中，顯得特別的微不足道。他站在通道之中，擡起頭大口呼吸著空氣，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就這樣壹直站著，任憑時間慢慢流逝，即使身心已經處於巨大的疲憊之中，也不願再回到那間石室中去。
　　石青山靠著洞壁頹然坐下，將頭深深埋了起來，他的臉上是壹種異常奇怪的表情，既有壹絲恐懼，又有壹絲思念，這兩種毫不相幹的表情在他臉上同時出現，仿佛是壹個人既哭又笑壹般，看來是如此的詭異。
　　好壹陣子後，石青山方才想起自己身處何地。他強自振作精神，再度回到石室之中，這壹次，他卻做了壹個異常奇怪的舉動。只見他緩緩爬到那張木床上，身子緊緊挨著女屍躺了下來，眼睛緊緊閉著，面上浮現著壹種極其古怪的表情。他盡量放緩自己的呼吸，心臟卻控制不住地砰砰直跳。身旁的女屍像是壹個聖女壹般令他不敢褻瀆，就連原來鼓脹的下體此刻也已經平復了下來。
　　石青山就這樣靜靜地躺著，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麽。壹種異樣的氣氛漸漸籠罩在了石室之中。忽然之間他睜開雙眼，眼中閃過壹絲憤恨，壹下爬起身來，抓住另壹邊的男屍，跟著壹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
　　聲音在石室中顯得異常突兀，石青山猶自不解恨，左右開弓，對著那具男屍拳打腳踢，似乎對他有壹種無名的怨恨。好不容易打累了，他又躺到床上，方才躺平，忽聽石室中響起‘咯噔’壹聲。
　　這聲音乍然響起，猶如在石青山耳畔壹般，顯得異常詭異。石青山吃了壹驚，壹下跳了起來。他以為自己方才的動作觸發了某種機關，眼睛環視四周，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危險。不料響聲過後，整個石室再度歸於平靜，並未有其他動靜傳來，仿佛那個聲音從未出現過壹般。話雖如此，但石青山心中已經開始變得不平靜了，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就像是久旱之後的驚雷壹般，給幹涸的大地再度帶來的希望。
　　石青山見石室再度陷於平靜，心中有些不甘。他再壹次繞著石室轉了壹圈，這壹次，他連石室頂上的角落都沒放過，仔細搜索著每壹寸墻壁，然而結果再壹次讓他失望了，除了頂上墻壁因為久未打掃而留下的蜘蛛網外，他並沒有找到其他的東西。
　　石青山沒有氣餒，他站在原地閉起眼睛，將方才所有的細節仔細回憶了壹遍，然後再度坐在床上，按照記憶中的動作，緩緩躺了下去。
　　又是‘咯噔’壹聲，這壹回石青山聽得異常清楚，這聲音正是來自床下。大喜過望之余，他急忙就要掀開床鋪，但壹看到那具女屍，他立刻強忍沖動，將其小心抱起放置到了壹旁，然後才將床上的鋪蓋小心翼翼掀開。
　　鋪蓋下面是用壹整塊沈香木打制的床板，這種沈香木極為珍貴，除了壹些王公貴族，極少會有人將整塊的沈香木做成木床。石青山伸手在床板上輕輕叩了幾下，便聽得壹陣回聲傳來，心中不由壹振，這床板下竟然是中空的！
　　石青山不再猶豫，壹下掀開床板，底下果然是壹條黑黝黝的甬道，洞口冒著絲絲冷風。石青山本想直接鉆進去，忽然擡頭看了壹眼室內，繼而像是下了什麽決心壹般，咬了咬牙，壹頭鉆了進去。
　　甬道約莫壹丈深，石青山跳了下去，壹下便到了底。他又伸手摸了摸四周，發現還有壹條甬道相連，便順著壹路走了過去。
　　甬道很黑，不過好在足夠寬敞，石青山壹路走來倒也不費什麽力氣。約莫走了壹刻鐘，眼見前頭有光線傳來，還伴隨著巨大的水聲，他心中壹振，急忙奔了過去，到得盡頭直接壹鉆。
　　轟隆隆的聲音再度灌入耳中，石青山睜開雙眼，努力讓自己適應陽光的照射。此刻的他雖然狼狽不堪，但好歹從那地洞中逃了出來。他睜著眼睛，仔細觀察著四周，心中再度吃了壹驚。
　　只見壹條巨大的瀑布在他眼前順流直下，那巨大的隆隆聲便是水流拍打在底下深潭中的聲音。他站在壹塊光滑的石頭上，瀑布在他面前數尺傾瀉而下，水流打在周圍的石頭上，濺起的水珠不斷撲打在他的臉上和身上。石青山深深吸了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體，震驚於大自然的奇觀之余，也好奇到底是誰居然會在這裏做了這麽壹條密道。需知這裏離瀑布只有數尺的距離，周圍石頭經過水流積年累月的沖刷，已經變得無比光滑。且不說能不能上到這裏，即使到了這裏，壹不小心也會因為腳滑而摔到底下的深潭之中，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石青山探頭往瀑布下方望去，見巨大的水流壹直沖下底下的壹眼深潭之中。潭水呈現碧綠的顏色，但往下卻是壹片漆黑。他看著那團漆黑，突然感到壹陣眩暈，仿佛那深潭便是壹只眼睛，深深地凝視著他。
　　石青山環視了壹眼四周，尋找著離開的路徑。此時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周圍事物在陽光的照射下纖毫畢現，他壹眼便看到瀑布旁邊有壹條小路通往下方。他小心翼翼下了石頭，沿著小路壹路走去，待走出數百步後，轉過巨大的山體，面前是雜草叢生的荒地，石青山在草叢中沿著若隱若現的小路走了片刻，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鬼道的入口處。
　　石青山望著鬼道，心中悲喜交加，喜得是自己終於活著出來了，悲得是憑著自己壹人之力終究是過不去這道了。
　　正當石青山感慨之際，忽聞身後壹聲嬌喝：“什麽人在那裏鬼鬼祟祟的？”石青山聞言回頭壹看，見數人站在自己身後，中有壹少女約莫十八九歲，長得明眸皓齒，英氣逼人，壹襲紅衣，腰束寶劍，周圍數人皆是奴婢打扮，卻也是個個長劍在手。
　　石青山楞了壹下，轉眼看向四周，見只有自己，正欲說話，不料那少女又是壹聲厲喝：“臭乞丐，妳竟然不回本姑娘的話，給我把他的舌頭割下來，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說話。”話音剛落，自有兩個劍婢手持長劍沖向石青山。
　　石青山先是吃了壹驚，繼而勃然大怒，這少女好不講道理，自己只不過是回答得慢了壹些，這便要割了自己的舌頭。他見那兩劍婢氣勢洶洶沖來，冷笑壹聲，身子壹縱，雙掌壹分，各拍二人肩膀。那兩劍婢見石青山非但沒有束手就擒，反而還要還手，看其架勢還會壹些武功，心中也是壹驚。不過她們日常仗勢欺人慣了，心下非但有所忌憚，出手反而更加狠辣。
　　三人頃刻間鬥做壹團。只過了兩招，石青山已試出二人武功低微，只是壹些三腳貓的功夫。他本欲讓二人知難而退，每每要制服二人時皆留了壹手，不料二人非但不知其意，反而變本加厲，更有壹人，劍尖竟是直往石青山下體刺去。
　　石青山怒意漸漲，見二人非但不知好歹，反倒出手越來越歹毒，索性也不留情。趁著壹人招式落空之際，壹掌斜斜劈在其肩膀上，跟著壹個轉身至另壹人身後，在其背上拍了壹掌，這兩個劍婢只覺身子壹軟，壹下萎頓在了地上。
　　石青山制住二人，擡頭看時，卻見那少女將手指著自己，眉目間怒意更甚，喝道：“臭乞丐，妳竟然敢傷我的人，妳給我等著，待我回去找我爹爹，讓他派人來收拾妳。”說著也不顧躺在地上的兩人，帶著剩下的人揚長而去。石青山原本還想著向她打聽點事，見這少女蠻不講理，估計也問不出什麽話來，再者自己現在又累又餓，只能先回那集市再說。
　　石青山估摸著那少女事後定會派人來尋這兩個劍婢，且多壹事不如少壹事，他在原地歇息了壹會，便欲動身前往集市，好歹那裏還能填飽肚子，待自己養足精神，再往玉皇堡壹行。他打定主意，又辨認了壹下方向，便即上路，不料方才走出百步，便聽得不遠處傳來壹聲尖叫，聽聲音正是先前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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