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六零章 七位壹體，魔宗駐地

　　秦陽仔細的看著出現的每壹個死靈。

　　這些倒黴蛋，應該都是跟隨著死去的上古世界，直接在這裏出現的。

　　沒有經歷前面的程序，沒有得到前面的機緣，什麽都不會，生前的法門，大部分都是不能用的。

　　所以……

　　看著壹個個氣勢驚人，其實跟酆都大帝差不多，只是沒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而已。

　　空有力量，沒有掌控，沒有方法，頂多就是壹個個五大三粗，赤手空拳的壯漢。

　　秦陽現在的力量，自己都不確定有多強，未必比他們差，但秦陽手裏，端著加特林，還開了自瞄。

　　這個蛇頭人，是上古天庭的內奸，到死了都沒跳反，這個時候卻急著跳反了。

　　能因為什麽？

　　秦陽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那個完全不可控的往生神通了，這些人似乎異常的重視。

　　看目前的情況，要麽是要掌控他，要麽是要毀了他。

　　考慮到司相的存在，對方十有八九是要不惜代價弄死他。

　　得出結論，秦陽也沒急著出手，他先將這裏出現的每個死靈，每個人的氣息，每個人的身型樣貌，統統記下來。

　　下壹次，再想壹口氣見到這麽多上古天庭的人，尤其是裏面可能還有臥底在別的勢力的內奸，怕是沒那麽容易了。

　　“殺了，將其灰飛煙滅。”蛇頭人冷聲壹喝，他自己卻往後退走。

　　秦陽笑了笑，環顧四周，周身力量開始湧動，變得混亂而暴躁。

　　“就妳們這些貨色，也想殺我？”

　　秦陽身形壹晃，瞬間出現在其中人身後，雙臂壹抖，便見此人體內的力量徹底失控，直接炸開，崩碎成齏粉。

　　秦陽伸出手看了看，境界沒提升，但是實力，的確飆升太多了。

　　他不斷閃爍，周身力量燃燒成灰色的火焰，化作人形暴龍，簡單粗暴的沖過，不斷的錘爆壹個個死靈的狗頭。

　　壹個時辰之後，圍攻來的死靈，死掉了壹半，秦陽身上的力量也開始衰減，他看著不斷圍過來的死靈，嘆了口氣。

　　“人海消耗戰麽……”

　　體內的力量驟然凝聚，而後在壹瞬間爆開，秦陽的身體直接化為齏粉，緊隨而來的便是刺目的光華，在虛空中綻放，膨脹開的灰色巨球，化作光波橫掃開來。

　　壹擊之下，靠的近的數百個死靈，瞬間便化為齏粉，廢墟群的中心，直接出現了壹塊空白地帶，那裏的廢墟都被直接湮滅了。

　　剩下沒有靠的太近的死靈，壹個個非死即傷。

　　遠處，無數黑蛇凝聚，重新化作蛇頭人的樣子，他看著這片空白地帶，再瞥了壹眼剩下的死靈，冷笑壹聲，對他們揮了揮手。

　　等到這群殘血的家夥靠近之後，蛇頭人的身體，驟然崩碎，化作無數的黑蛇，將這些人淹沒。

　　片刻之後，活口壹個都沒有剩下，無數的黑蛇，重新匯聚到壹起，化作蛇頭人。

　　他吞吐著蛇信，在廢墟群裏遊走了壹圈，確認再也沒有活口了，這才轉身離去。

　　……

　　秦陽躺在壹張躺椅上，收斂了力量，靠著慣性，不斷的向前飛行。

　　忽然，他睜開眼睛，坐起身之後，壹臉意外的撓了撓頭。

　　“誒？什麽情況？分身竟然掛了？”

　　感受著分身的經歷，秦陽忍不住笑出了聲。

　　之前就覺得那個蛇頭人怪怪的，哪怕蛇頭人將自己帶到了酆都大帝那裏，秦陽還是覺得怪怪，他依然不能洗脫嫌疑。

　　歸根到底的壹點，那個巨大的灰日，真的是酆都大帝麽？

　　準確的表達，他見到的，只是壹個因為力量太強，卻沒有法門掌控，最後力量失控，逸散膨脹開，化作壹輪灰日的家夥。

　　這個家夥到底是不是酆都大帝，都得先打個問號。

　　因為除了力量之外，對方跟他心裏遇險構建出來的酆都大帝形象，完全不壹樣。

　　從談吐到各種小細節，還有最後讓他直接離開。

　　至少有十幾個秦陽可以明確指出來的疑點。

　　若那輪灰日，是不是酆都大帝，都得先打個問號，以這個為基礎，來判定蛇頭人的身份，就要打兩個問號。

　　離開灰日之後，秦陽就遠遠的吊著，眼見那蛇頭人不待見他，甚至壹句話都不願意跟他多說，秦陽便繼續慢悠悠的晃著。

　　反正對於死靈來說，不缺趕路那點時間。

　　等到蛇頭人先走遠了之後，他才無聲無息的化出壹尊最強的分身，本尊同壹時間神隱了。

　　事實上，之前秦陽就想這麽幹的，但他還沒做呢，就已經到了灰日光輝照耀的範圍，他也沒料到最後要見他的所謂酆都大帝，就是壹輪灰日。

　　而這壹次，發生變化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蛇頭人跳反的速度，也出乎意料的快。

　　同樣，若前面那個憨憨真的是酆都大帝，蛇頭人到死了都沒跳反，看灰日的態度，明顯是對蛇頭人極為信任。

　　這貨現在跳反，可以說是真給面子了，這個代價可不小啊。

　　同樣，因為分身被圍殺的事，秦陽大概也對自己現在的力量有了壹點判斷。

　　境界沒有動，力量的確還在不斷攀升，而且這個力量的攀升，似乎根本沒有所謂的境界作為限制。

　　綜合那些上古天庭的死靈，都是只有力量，可以施展的秘法神通很少，壹個分身就能在保證自己不死的前提下，強殺壹半的死靈。

　　那麽，若是本尊出手的話，應該更沒有壓力。

　　也就是說，他現在的實力，不拼命狀態下，已經不是壹般的法身修士能比了，整體實力應該有半步道君了，不惜代價的搏命，超頻狀態，肯定有道君實力了。

　　前面好幾百年，到底還是沒有荒廢了。

　　不過，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直接神隱換馬甲麽？

　　壹想到馬甲，秦陽就有些懷念自己的老馬甲，尤其是活著的時候，再也沒法拿出來的季無道馬甲。

　　當年季無道被祭天，無論是誰追查，用什麽辦法確認，季無道都是死了，甚至秦陽自己都沒法再穿上這個馬甲。

　　如今，大家都死了，季無道出現在亡者之界，也是很合理的吧。

　　念頭壹動，秦陽直接套上馬甲。

　　至於司相的印記，秦陽想了想，還是留著吧，給別人留點信息，順手再看看，司相到底是個什麽人，他會不會說出去，他的印記還在，司敬業壓根沒死。

　　秦陽換了馬甲，直奔那片廢墟群。

　　先去悄悄看看情況，看看還能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不，尤其是剛才圍殺他的死靈，他可是將每壹張臉都記下來了。

　　……

　　蛇頭人行走在虛空，走走停停，繞了壹大圈之後，再次來到灰日所在的地方。

　　“大帝，我與司敬業遭遇了襲擊，司敬業隕落了。”

　　壹句話說完，蛇頭人的身體便崩碎成無數的黑蛇，黑蛇重新匯聚，又再次崩碎，似乎內部有什麽力量正在不斷的糾纏沖突。

　　那是不屬於蛇頭人的力量。

　　灰日之上，凝聚出壹雙眼睛，冷眼看著蛇頭人。

　　“司敬業隕落了，妳為什麽還能活著？”

　　話音落下，就見壹道灰光飛出，瞬間湮滅了蛇頭人半個身子，無數的黑蛇直瞬間化為虛無。

　　灰色的光輝，還在順著壹條條黑蛇，向上攀湧，蛇頭人的身軀，壹點壹點的消散，他驚恐不已，大聲求饒。

　　“大帝……

　　非屬下辦事不利，著實是對方人太多了，屬下根本無法脫身，也無法救援。

　　還請大帝網開壹面，讓屬下戴罪立功。”

　　蛇頭人不停求饒，那雙眼睛卻不為所動，冷眼看著蛇頭人壹點壹點的消失。

　　直到蛇頭人只剩下壹顆腦袋的時候，才見那灰光緩緩消散。

　　“沒有下壹次了，下壹次，妳最好戰死。”

　　“謝大帝隆恩，屬下必定謹記。”蛇頭人連忙謝恩。

　　“做好妳沒做完的事。”

　　雙目冷眼盯著蛇頭人的腦袋，說完最後壹句話，消失的無影無蹤。

　　蛇頭人的脖頸下，無數的黑蛇湧出，凝聚出壹個人形，壹層死氣浮動，化作大袍，將其籠罩在其中。

　　他遙遙對著灰日躬身壹禮，轉身離去。

　　……

　　灰日最深處，有壹個球形空間被撐開，灰色的力量從球形空間的邊緣延伸過來，凝聚出壹只豎起耳朵的大狗形象。

　　他呲牙咆哮，壓制不住的怒火與惡毒之意。

　　“那等叛逆，留之何用，將其殺了，壹了百了。”

　　邊緣又有壹縷灰色力量延伸出來，頂端凝聚出壹只大鳥的形象，很是不屑的道。

　　“留著自然有留著的用處，妳懂什麽，殺了只是最蠢的辦法。

　　生前便是如此，那時候妳可沒想到過，縱然神形俱滅，如今亦可出現在亡者之界。

　　如今留著辦事，也好過直接殺了，先挖出他背後的主子再說吧。”

　　“除了上古天庭的人之外，還有什麽可挖的。”豎耳朵大狗很是不屑。

　　“那妳可知，他是上古天庭之中哪壹系的人？亦或者，他是府君的人，也不是沒可能。”

　　壹狗壹鳥爭吵的時候，邊緣又陸續有五縷力量眼神出來，化作壹根根如同臍帶壹般的東西，頂端各自凝聚出壹個其他東西。

　　或是植株，或是大嘴怪，亦或者就是壹團霧氣，唯獨有壹個，看起來像是人形，壹個無面人。

　　“夠了。”無面人沈聲壹喝。

　　瞬間，爭吵聲消失，剩下幾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全部看向了無面人。

　　“我等只需要做好應該做的事情即可。

　　為今之計，我等要做的，只是掌握力量而已，其他的事情，統統都可以暫時不管。”

　　“之前道門不是給了法門麽？也未必有陰謀，說不定是道門的人示好。”大嘴怪對法門的事念念不忘，這是最唾手可得，而且也是最靠譜的辦法了。

　　道門能拿出手的法門，壹向不會差，尤其是能在那種情況拿出來的，肯定是更好的。

　　“妳懂個屁！”大鳥口吐芬芳，冷笑著道：“我們可以從道門的人手裏搶，可以用盡各種手段，唯獨不能接受對方的贈予，這代表著表態，代表著站隊，妳懂不懂？不懂不要亂噴糞！”

　　豎耳狗壹聽就炸了，呲牙咧嘴的怒噴。

　　“我怎麽不懂了？是妳不懂。

　　道門中人，做事壹向是自由隨性的很，門人進入兩個死敵勢力都很正常。

　　那老頭警告我等，是因為那司敬業，是道門選中的當代掌舵人，可以代表整個道門的人。

　　這種情況下，他才可以代表道門說話。

　　但他給我等法門的事，就是另外壹回事了，這個時候他壹個人可沒辦法代表道門，也可能是他個人給我等示好，有何不對？”

　　這倆又吵了起來，似乎說都挺有道理的，其他人跟著壹起吵。

　　“妳們說，司敬業死了麽？”

　　爭吵停頓了壹下，豎耳狗冷笑壹聲。

　　“死不了，那家夥根基雄厚的可怕，又有完美契合亡者之界的法門，機緣眾多。

　　道門想要選他成為這壹代的掌舵人，司相為了將其變成他的人，險些隕落，到了今日還沒恢復，這還不夠證明麽。

　　他肯定沒有死，至少沒那麽容易死。”

　　“恩。”無面人點了點頭：“現在需要我們其中壹個，離開此地，萬蛇辦事已經出了紕漏，但我們還需要引出他後面的人，暫時留著他，但我們也需要壹個可以去掌控局面的，整合地府的人。”

　　“我去吧。”豎耳狗第壹個跳出來自薦。

　　“妳需要鎮守此地，沒有妳，我等便沒有了耳目，這裏的風險會大大提升，若有上古的故人降臨，我等未必能抵擋。”無面人拒絕了豎耳狗，轉頭看向大嘴怪。

　　“大嘴去吧，我等七位壹體，唯獨妳最能適應，萬事不可貿然做決斷，按部就班，穩妥壹些即可。

　　若是找到了司敬業，還是交好吧，若此人最後能真的成為道門掌舵人，與我等便有大利。”

　　豎耳狗不太樂意，最後卻還是忍住了，他們的力落入此地，失去掌控，需要鎮守，也需要不斷的消化，重新掌控。

　　但這個過程中，可是需要防著別人的，唯獨它在這裏，才能先壹步察覺，成為耳目，他是走不了的。

　　於是乎，剩下六人，壹起來到大嘴怪所在的位置，無面人握住了大嘴怪身後形如臍帶的東西，剩下五人，壹起觸碰到大嘴怪。

　　瞬間，臍帶崩斷，大嘴怪的氣息，與這裏獨立開，周圍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沒入到大嘴怪體內，讓他的形象，壹個力量凝聚成的輪廓，徹底化為實質。

　　片刻之後，大嘴怪轉身投入到灰日裏，從灰日的另壹面沖了出來，消失在虛空中。

　　“妳有沒有想過，大嘴若是隕落在外面？”豎耳狗問了無面人壹句。

　　“我們現在就面臨著危險，整個世界，沒有人是不面臨著危險的，想要爭，便是如此，我等先壹步抵達，縱然不能橫掃壹切，也必須要爭壹個先機，不能等了。”

　　“真不考慮接受道門的法門麽？比起站隊的代價，我們卻可以爭取到更多的先機。”

　　“這種選擇，不是我們可以去做決斷的。”無面人回了壹句，身形消散，重新沒入到灰日之中。

　　其他人也跟著壹起消失不見。

　　豎耳狗頗有些遺憾的甩了甩頭，壹起消失。

　　等到這些家夥都消失之後，灰日的力量重新填充進來，將這個球形空間淹沒。

　　……

　　虛空中，蛇頭人壹邊飛行，壹邊沈思。

　　雖然他從壹開始就篤定，正值用人之際，酆都大帝肯定不會殺了他，但他卻感覺到了，酆都大帝那會兒，是真的要殺了他，最後卻改了主意，並非只是懲戒。

　　這壹次他也能感覺到，大帝跟上壹次，上上壹次，都不太壹樣。

　　自從來到亡者之界之後，大帝變得喜怒無常，難以琢磨，有時候他都會想，這個到底是不是酆都大帝。

　　哪怕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卻確定，酆都大帝變得有些不壹樣了。

　　怎麽不壹樣，他還沒試探出來。

　　這壹次擊殺那個司敬業，壹是因為大帝太過重視，頗有些極盡拉攏之意，說不定大帝有什麽往生計劃。

　　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酆都大帝做得，上古天庭也做得。

　　但是，上古天庭這邊，偏偏神祇占據了極大的比重，又不能出現在亡者之界，他只能當機立斷，先將司敬業擊殺。

　　同樣這也是對酆都大帝的壹次試探，作死的試探。

　　結果讓他更加確認，酆都大帝變得不壹樣了，來這邊之後肯定是發生了什麽。

　　思來想去，蛇頭人伸出手臂，他的手臂由無數蠕動的黑蛇簇擁到壹起，其中壹條黑蛇昂起頭，跟他對視了壹眼，彈射出去，消失在虛空中。

　　……

　　秦陽收斂了所有的氣息，掩去了身形，出現在廢墟群。

　　遙遙望去，廢墟群昏暗壹片，卻也能看到，整個廢墟群呈現出壹個環形，中間的壹片空白，就是分身自爆的地方。

　　此刻原本匯聚到壹起的廢墟群，已經在不斷的擴大，壹塊塊廢墟碎片，也在不斷的擴散開，早已經沒有了原本的樣子。

　　可能再過段時間，這裏已經看不到原本的廢墟群了。

　　除此之外，依稀還能看到不少戰鬥的痕跡。

　　但這裏卻已經看不到半個死靈了，死寂壹片，不過因為那些死靈，都沒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這裏還有不少力量殘留了下來，非戰鬥的痕跡也不少。

　　秦陽遊走其中，閉上眼睛，催動思字訣，捕捉這裏的壹切信息，從那些殘留的力量和信息裏，尋找出可能出現的力量。

　　秦陽耗費時間，在裏面遊走了壹圈，通過那些殘留，在腦海中，慢慢的勾勒出壹副模糊的畫面。

　　這裏最後的畫面。

　　忽然，其中壹塊引起秦陽註意了。

　　壹個個代表著死靈的火柴人，匯聚到壹起，近乎同壹時間，他們全部都死在了這裏，他們的力量痕跡，在這裏戛然而止。

　　而分身戰鬥的時候，根本沒有這樣宰了匯聚到壹起的壹堆死靈。

　　“所以，滅口麽？真狠啊。”

　　再捕捉到蛇頭人殘留的力量痕跡，秦陽順著走出了廢墟群，遙望著那個方向，竟然是前往灰日的方向。

　　秦陽稍稍壹想，啞然失笑。

　　那個蛇頭人可真是個狠人，自己以為他跳反了，沒想到，他把自己人也全部滅口，繼續去當內奸，這是去給酆都大帝匯報麽？

　　估計也是篤定，那個憨憨大帝，沒人可用，肯定不會宰了他。

　　秦陽沒有回頭去追，這個時候也追不上了。

　　倒是通過這些殘留的力量，讓他逆推出來壹點別的東西，那些死靈來的方向。

　　有些死靈，應該是出現就在這片廢墟群，他們生前可能就是死在這裏的。

　　可能曾經，這裏是壹片戰場，因為戰鬥打碎了這裏，但還有壹些死靈，卻是從另外壹個方向來的。

　　秦陽走出了廢墟群，順著這個方向追了過去。

　　……

　　秦陽離開廢墟不久，壹只嘴巴占據了半個身子的大嘴怪，出現在廢墟群。

　　大嘴怪張開嘴巴，不斷的吞噬這裏殘留的壹切力量，通過那些殘留的力量來獲得感應。

　　良久之後，大嘴怪站在廢墟群空蕩的中心，吞噬掉最後壹絲殘留的力量，有些納悶暗道。

　　“這應該是自爆，壹點殘留都沒有了，難道真的隕落了？不應該吧。”

　　片刻之後，大嘴怪也順著秦陽前進的方向，壹路逆行了過去。

　　秦陽壹路飛遁，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過去，才再次看到了廢墟碎片出現。

　　中間這壹路，要不是還能時不時的捕捉到殘留的力量痕跡，他都以為自己迷失在虛空中了。

　　壹座數十裏大的小碎片上，豎立著壹座殘破的燈塔，迷蒙的光輝，照耀著昏暗的世界。

　　秦陽慢慢減慢了速度，將自己陷入到掉幀狀態，光芒穿過他的身體，半點停留都沒有。

　　越過了燈塔，前方密密麻麻的碎片群，如同壹條隕石帶壹般，攔在那裏。

　　他收斂了力量，小心翼翼的穿行其中。

　　不多時，那個大嘴怪也來到這裏，他張開大嘴，將燈塔裏綻放出的警戒光輝，全部吞入口中，有進無出，順利的繞過了燈塔鎮守的範圍。

　　數天之後，秦陽繞過壹塊碎片，壹擡頭，就看到前方仿若有壹塊大地匯聚在那裏。

　　大量的死靈，正在源源不斷的捕捉廢墟碎片，似乎是想要將破碎的世界重新拼裝起來。

　　世界中心的地方，壹座萬丈高的巨塔，綻放著壹圈壹圈的光暈，仿若有神祇的低語，蘊含在其中。

　　正觀察著呢，秦陽猛然回頭，看向另壹側的壹塊碎片。

　　壹直跟廢墟融為壹體，身子小嘴巴大的怪物，正趴在那裏，用兩只小眼睛，盯著他看。

　　秦陽微微瞇著眼睛，對方竟然先壹步發現了他，他才發現對方。

　　大嘴怪伸出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大嘴，而後咧著嘴巴，算是笑了壹下，意思是噤聲。

　　秦陽同樣回給對方壹個噤聲的手勢。

　　片刻之後，秦陽悄悄的退回了隕石帶，大嘴怪也跟了歸來。

　　兩人鉆進了壹塊碎片內部，秦陽打量著這個看起來極為醜陋的大嘴怪，拱了拱手。

　　“閣下知道那裏是什麽地方麽？”

　　“當年的神戰戰場，同樣，也是魔宗的宗門所在之地。”

　　“嗯？”

　　“當年魔宗出了壹位絕世天才，他將魔尊出之必死的刀訣，分而劃之，不再是出刀者必死的局面。

　　可惜當時上古天庭的神祇與人族之間，矛盾已經漸深，自然不希望的人族出現壹個極致的天才。

　　也不希望人族能掌握壹門堪比壹字訣威能，卻不需要付出那麽大代價，同樣也更容易入門的極致殺伐之法。

　　太微天帝，不要臉皮，親自出手，將那天才扼殺，人族的強者震怒，從而引發了神戰。

　　魔宗所在之地，也被硬生生的打碎了……”

　　“失敬失敬，原來是參加過神戰的前輩。”秦陽連忙捧上。

　　“雖然我也看天庭那群貨色極為不順眼，可惜當年這裏的神戰，我並未參加，如今想來，倒是挺遺憾的……”大嘴怪倒是實事求是。

　　他轉頭看了壹眼秦陽，上下打量了壹下。

　　“看妳壹身力量如此內斂，能掌控到這種地步，必定是道門的人吧？”

　　秦陽微微壹怔，有些納悶。

　　現在是個人，都能用這種方法，來判斷有沒有功法，是不是道門的人麽？

　　難道只有道門有這裏的功法麽？

　　這麽久了，不能夠吧。

　　要是這樣的話，季無道的馬甲，豈不是不能用了？

　　他是真的挺喜歡這個馬甲的。

　　念頭疾轉，瞬間秦陽就笑著點了點頭。

　　“前輩慧眼如炬，晚輩道門衛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