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惡婦

　　“碰”壹聲，我跌跌撞撞闖進那冒青煙的屋子。
　　看不出來，屋裏還挺大，顯然是個廚房，四五個中年婦女正在燒菜做飯，有的在燒火，有的在洗菜，眾女聽得大響聲，齊刷刷向我望來。
　　原本只是想假裝無力，哪知假戲做成真，進屋時給門檻那麽輕輕地絆了壹下，於是眾人眼裏就看到個瘦高的小夥子，渾身臟兮兮地跌了個狗吃屎。
　　“啊——”，屋中人勿地齊聲尖叫，只見壹只野狼般大的黃狗串進門，撲向地上那小夥子，犬齒森白，寒光閃閃，壹口咬向那小夥子的臀部。
　　“啊——”，我吃痛不住，大叫壹聲，壹拳搗出，打得那惡狗暈頭撞向，朝壹旁跌了開去。這壹拳我沒有忍住，使盡了渾身之力，卻只能將惡狗打開。
　　惡狗虎視眈眈，我順手從邊上抓過壹根腕口粗的燒火棍，橫棍當胸，與那惡狗對峙著。
　　母大蟲張媽隨後趕至，見我壹手持棍，壹手捂臀，隱約可見絲絲血水，沿著手指滴下。“咯咯”壹陣妖笑，笑時臀波乳浪，壹身的肥肉，渾身亂顫。
　　好壹會，才止住笑，厲聲著：“臭小子，今天老娘開心，就饒了妳。以後府上的挑水砍柴的活，都由妳做。叫妳還敢跟我做對，今日就便宜了妳，下次叫大虎咬得妳屁股開花！”
　　說完又是壹陣嬌笑，吆喝壹聲，壹人壹狗出門揚長而去。
　　看著這壹切，我心裏那個恨啊。俊臉扭屈的變了形，滿臉鐵青，目射怒火，咬牙切齒。心中暗暗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到時……哼……
　　哎喲，我雙腿打顫，支持不住，跌坐在地，無巧不巧，正碰到傷口處，痛得我齜牙咧嘴，呼痛不矣。
　　屋內幾個婦人見那張媽走遠，紛紛走上前來。壹個白臉的婦人小聲道：“小兄弟，妳是新來的吧？”
　　我點頭應是，說：“大嬸，可有傷藥？”
　　“有，陳媽，妳去拿些傷藥與兄弟吧。”旁邊壹個膚色有些黑的婦人，默不做聲，轉身就出門去了。
　　眾人攙扶著，令我撅著屁股，趴在壹張長凳之上。說心裏話，這姿勢實在不雅，在壹群婦女面前簡直令我羞憤欲死，心中對那張媽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小兄弟，張媽可不是好惹的，她可是咱們府裏的大總管。咱們幾個新來時也吃了不少苦頭。”那白臉的婦人道。
　　“哼”，我咬牙不語。
　　“小兄弟啊，還是聽大嬸壹言，安安生生做事，少跟張媽鬥氣。”
　　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我轉移話題道：“大嬸，妳們幾個來這很長時間了嗎？”
　　“兄弟客氣了，叫我李娘吧。”那白臉的婦人又指邊上三個婦人道：“我們幾個都是同時來這府的，有三年了。”
　　那三個婦人瘦瘦的，姿色平平，完全沒有李娘陳媽豐滿的身材，是矣絲毫引不起我的註意，對她們道聲謝，又問李娘：“李娘，妳們在這三年有沒有出去過？”
　　李娘答：“沒有。當初我們幾個來這府裏的時候，還是三莊主帶我們進來的。三莊主可是神人啊，他會飛啊。想起那時從崖上跳下，我的心現在還在砰砰地跳呢。”李娘輕拍胸口，媚臉變色，還真有些可愛。
　　“那妳們的家人不擔心嗎？”
　　李娘幾個女人神色壹黯，道：“我們幾個本來就是寡婦，就我有個女兒，她們幾個的親人死得早，孤身壹人，誰還會在呼我們死活。”
　　不小心揭開她們心中的傷巴，壹時間屋內氣氛沈悶，我心中有些後悔，真是言多必失啊。正在不知所措時，傳來了個輕輕的聲音。
　　“藥來了”
　　原來是陳媽回來了。眾女七手八腳就要扒我褲子，我死死拽住褲腰，紅著臉道：“嗯，還，還是我自己來吧，不麻煩諸位大嬸了。”
　　李娘叱道：“別說是屁股，妳們臭男人的那玩意老娘好幾十歲的人了，還會沒見過？再說憑我這歲數，做妳娘都綽綽有余了，臭小子還不放手？”
　　我尷尬極了，臉色又紅了幾分。眾女見了哈哈大笑，連那沈默寡言的陳媽都露出了壹些笑意。
　　物極必反。
　　尷尬的我心壹橫，就把褲子拉到了大腿部。老子上過的女人怎麽說也有好幾百了，還怕妳們幾個女人不成？
　　眾女見我脫了褲子，俱目光閃閃，眼睛有意無意地往我下面瞄去，連笑聲都止住了。
　　我趴在那，半天沒人給我上藥，轉頭道：“李娘，快給我上藥啊。”
　　李娘壹聽我叫，回過神來，嘻嘻取笑道：“還真看不出來，妳小子人長得瘦瘦的，本錢到挺雄厚的啊！”
　　我壹看她們幾個人那樣，腹下竟生出壹股熱氣，小弟弟立馬擡頭挺胸，點頭致意。該死的，這股做怪了幾年的火熱之氣，完全沒有因散功而有所減少，又叫我當場出醜。
　　李娘這人言語無忌，什麽話都敢說：“小兄弟，妳的小弟弟怎麽起床啦？”
　　窘得我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回過頭來，把臉埋在臂彎裏，來個至之不理。眾女見我害羞得像只駝鳥，齊齊哈哈大笑。
　　不壹會，就有壹只軟軟的手幫我擦洗臀部的傷口。那手感覺上有些粗糙，但畢竟是只女人的手，這幾天挨餓禁欲的苦子壹熬過了頭，下面的兄弟就有些不安份了，整個上藥的過程中壹直都保持著亢奮的狀態。
　　上好藥，大夥都各忙各的去了，我是傷員，在李娘的照顧下，壹致要求我先在那凳子上躺壹會。
　　“李娘，我初來府上，還不知這裏有哪些人呢？妳給我說說吧。”無聊之下搭起話來。
　　李娘壹邊炒著菜，壹邊說：“小兄弟，妳叫個啥名啊？”
　　“徐起，大夥就叫我阿起吧。”鐵面人只知道我這個假名，那我就用到底吧。
　　“阿起，好名字啊兄弟。要說我們這府上的人，其實也沒有幾個。府上有三個老爺，各有壹房夫人。”
　　我插嘴道：“怎麽不見大老爺和二老爺？那三老爺整天都是黑衣鐵面打扮的麽？”
　　“這大老爺和二老爺昨日才出谷，三老爺確實是那幅打扮！”
　　“妳們有沒有見過三位老爺的真面目？”
　　“阿起，這事妳可別跟人家說啊，”李娘叮囑道，“我來這三年了，三個老爺都是黑衣鐵面的打扮，還真沒見過他們長啥樣。不過三位夫人到是長得美極，個個如花似玉，別說是男子，就是女子見了也會動心。”
　　我心中壹動，這麽說那鐵面人應該是個男的了，故做不信道：“真有那般的美？”
　　李娘聽出我不信，道：“阿起，妳可別不信，以後妳見過自然就曉得了。妳可別動什麽歪腦筋，府上的三個老爺可是殺人不眨的，當心點。”
　　我點頭，道：“這我知道，我就是被他抓來的。府上還有哪些人？”
　　“再也就只有三個服侍三位夫人的丫頭了，壹個叫小鶯，壹個叫小燕，還有個叫小紅，也就是我家閨女。阿起，妳家裏還有些什麽人啊？”李娘話鋒壹轉，竟問這莫明其妙的事情來。
　　在這府裏我處處小心，哪敢說真話，道：“我自幼孤苦零丁，吃百家奶長大的。”
　　邊上壹個瘦瘦的婦人道：“李娘，妳查人家的戶口，是不是想把妳家小紅嫁給阿起啊？”
　　李娘壹聽，放下手中的鍋鏟，轉首不羞反喜道：“這樣才好，我也正有此意，趕明個給阿起介紹介紹。阿起，別看大嬸長得不咋樣，我家小紅可水靈哩。”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先是給人捉到這莫明其妙的山谷裏，不壹刻竟然還有給第壹次見面的男人介紹自家閨女的人。
　　“李娘，您就別笑我了，我壹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哪有資格娶媳婦。您那，還是叫小紅攀上根高枝吧！”
　　李娘笑罵道：“老娘好意介紹閨女給妳，妳到不識好歹，這府上哪有什麽高枝？”
　　我笑道：“三個老爺不是高枝是什麽？”
　　李娘壹聽，變色道：“阿起，這種事妳可別亂說。”壓低聲音，又說：“這種話妳可別傳進三個老爺那裏。去年，小鶯那騷蹄子，半夜鉆進大老爺屋裏，差點沒給大老爺打死，要不是大夫人求情，小鶯早就沒命了！府裏的三個老爺都對夫人恩愛有加，我來這麽久，也沒見哪個老爺納過妾的。”
　　想不到這三個人還挺癡情的，殺手也會有情？
　　“哎”，李娘嘆道，“我們娘兒倆來這府上也有三年了，看這樣子這輩子是別想指望出谷了。小紅今年也有十六了，要在外頭，早兩就結婚生子，我都可以抱外孫嘍。阿起，現在我唯壹的指望就在妳身上了，妳可別讓我失望哦。”
　　我咳嗽幾聲，來掩飾這尷尬。這天下竟還有求人娶自家女兒的，暗道，那小紅不會是個醜八怪吧！
　　正想著，從屋外走進個紅衣麗人，我擡頭壹看，只覺眼前壹亮……
　　眼前的麗人人高馬大，壹身火紅的衣裙，充滿活力，壹肌壹膚都似富有彈性，熱情奔放，動作落落大方，走起路來大步流星，看不出有平常嬌小姐的嬌揉造作，那對結實的大乳房摟在胸前，如兩只火球壹般的灼著我的心靈，像壹杯烈性的酒讓人壹醉不起，豐滿的身材似是遺傳自李娘，連那豐臀也只比李娘小那麽壹號。
　　她壹走進屋，直接令屋裏的氣節從春天來到夏天，火熱的青春朝氣撲面而來。